反正你的娘也死了,白捡个娘不好吗?
沈凌意笑得一脸得意,完全没注意到她此刻和云澈挨得有多近。
直到鼻尖隐隐传来他身上好闻的茶香,她才惊觉自己是不是做得有些过火了。
但话说都已经说出口了,大不了事后再向云澈道歉吧。
他大人有大量,应该不会和自己计较。
想到这,她直接将云澈的胳膊抱在怀里,一脸挑衅地看着贺谨言。
看到这恩爱的一幕,贺谨言整个人无语极了。
他在里面蹲大牢,云澈却在外面抱美人,他缓缓隐去眼里的恨意,捏着电话的指节因为过于用力而泛白。
他听见自己轻声说道:“我知道了,小师娘。”
而云澈从沈凌意靠过来的时候整个人瞬间就僵住了,他就像被点了穴一般,动弹不了分毫。
他想此刻他看起来一定呆极了,脸上也滚烫的,万一让沈凌意看见,该笑话他了。
但听到她承认身份,他还是很高兴,发自内心的高兴。
他知道她只是故意和贺谨言斗气,并不是真的喜欢自己。
不过就算是假象,他也甘之如饴。
所以他将沈凌意的手握在手心,微笑道:“下次再对你小师娘不敬,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我会替你问问的,你自己多保重。”
说完他干脆地挂掉电话,不管贺谨言的脸色有多难看,他牵着沈凌意径直离开了。
一路往前走,手心的触感一片柔软,他有些舍不得放手,直到他感觉到她轻轻挣扎了一下,他才松开手。
“抱歉,我刚刚唐突了。”云澈轻声道歉。
“不不不,该道歉的人是我,我不应该不和你商量,就说我是你女朋友的。”
沈凌意急忙道歉,直到走出监狱放松下来,她才有些担心云澈会不会生气。
“没关系,正好你也需要和外人解释我们的关系。”云澈不动声色地回道。
同时他那颗古井一般波澜无惊的心剧烈跳动起来,她会答应吗?
“那我这样岂不是占了你女朋友的位置?以后你再遇到喜欢的人怎么办?”沈凌意眨着无辜的大眼睛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
云澈默默叹了口气,我喜欢的人早就遇到了。
“遇到了我会再和她解释清楚的。”云澈淡笑着回答。
“好吧,谢谢你喔,云澈。从小到大的你是第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沈凌意仰起脸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云澈心里一动,轻声问道:“你奶奶呢?她不是也对你很好吗?”
“奶奶是一个很好的人,她对所有人都很公平,我只是希望有人能对我特别,真心对我好,我是不是太贪心了?”沈凌意神情有些黯然。
云澈连忙安抚她,“没有,在我看来你值得真心对待。”
听到这话沈凌意这才重新扬起笑,“对了,我还没问你,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啊?”
因为...
云澈有些紧张地张了张嘴,正想着要不要回答,王庆便走了过来打断了他要说的话。
“道长!你和贺谨言谈得如何?”
算了,以后再说吧。
看了沈凌意一眼,云澈清了清嗓回答道:“他坚持自己没有杀人,想让我帮忙查案。”
“道长相信他说的话吗?”王庆好奇问道。
云澈不答反问,“警局不是靠证据办案吗?”
王庆呵呵笑了起来,“以前办案我的直觉都很灵敏,可自从三年前沈星月失踪,我的直觉似乎就出了问题了。
三年后沈星月离奇地回来了,然后我又发现沈凌意似乎出了意外,可她也毫发无损地出现在我面前。现在我也拿不准贺谨言到底是不是凶手了。”
“遵从自己的本心就可以了。”云澈看出他的困惑,点拨道。
王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刚开始到现场的时候,我以为贺谨言是凶手,但这两天回过味来慢慢梳理,我觉得他多半是被人害了。”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王庆接着说道:“但我怎么想并不重要,人证物证确凿,他就是凶手。”
云澈知道,王庆这是想告诉他,贺谨言的案子,已经是板上钉钉了,让他不要再瞎折腾。
“我们民众自然是乐得看凶手伏法。”云澈淡笑着回道。
“哦,对了,关于白小姐找回来的事,警局已经通知白小姐的家属了,相信不日他们就会赶过来了。”王庆看了一眼沈凌意说道。
“我知道了。”沈凌意乖巧地点头。
“王警官留步,就送到这吧。”
转眼王庆便送到大门口,云澈适时说道。
“好,二位慢走。”
王庆离开后,云澈和沈凌意打车回了小院,院门一关,沈凌意这才觉得彻底放松下来。
顶着别人的脸生活,她还不是特别习惯。
贺慎行依然在自己房间守孝,云澈马不停蹄地进厨房沏了茶给沈凌意端过来。
“谢谢。”
沈凌意仰头微笑,云澈情不自禁想到之前两人双手交握的场景,他的脸微微有些红。
好在沈凌意只以为他忙了一下午,有些热而已。
“云澈,你真的要救他吗?可不可以不救他?”沈凌意一边喝茶一边问道。
“放心,我不会管他的。”云澈温柔地安慰她。
贺谨言害得她那么惨,他怎么可能帮他?
沈凌意偏过头来,神情微讶,“可是,你都那样答应他了,原来你也会骗人呀?”
“我只是答应他会转告给师兄,他是师兄的徒弟,不是我的。”云澈的表情严肃起来,“你放心,我不会骗人的,特别是对你。”
不知为何,沈凌意觉得心里甜滋滋的,好像她也变成了别人心里的珍宝。
“那老道士去哪了?从我醒过来就没有看到他。”沈凌意好奇地问道。
“师兄回师门了,应该过两天就会回来。不过我现在担心的是另一件事,采薇的家里人。”云澈的眉头微微拧起,“他们有些奇怪。”
“奇怪?怎么会奇怪呢?”沈凌意不解。
“之前我推算白采薇的八字的时候,便觉得她的父母宫和她的家人对不上,后来我去了解了她的失踪案,更觉得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