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那个房间装修成了书房的样子,只是架子上并没有摆书,而是放了一堆乱七八糟的金属零件。
段承渊沉着脸,坐在宽大的圈椅上,温时酌就这样隔着书桌站在了他的对面。
准备看看这人到底想搞什么名堂。
“你和段承巷之间的事情...”
段承渊酝酿了两下才开口。
“这种事我不怎么在意,但是段承巷再怎么畜生,也是我弟弟。”
温时酌:“......?”
合着这人来自己面前摆大家长的范了?
有这功夫怎么不多和段承巷互骂几句呢?
弟弟一巴掌,哥哥更是两巴掌,这两个姓段的都是蠢猪。
“段先生多虑了,我对你弟弟没有任何想法,发热期没有及时请假回家是我的责任。
“但也是段承巷他擅自闯进我的房间,摔了我的抑制剂。”
温时酌皱着眉,语气略显不满。
他从小到大都没受过什么委屈,哪里容得了段承渊这样胡乱揣度,
“就算我有责任,这事也和你“亲爱”的弟弟脱不了干系,你大可以辞退我,没必要在这里说这些没有意义的话。”
原身是道德底线高,但自尊心同样也强。
分手的时候当着班里一众学生的面对着自己前男友的脸左右开弓。
给人家原本还算英俊的白人小伙都打成猪头了。
现在轮到段承渊诋毁,温时酌回怼的也毫不客气。
段承渊本来只是想摆摆架子,敲打敲打他,结果被人连珠炮似的说了回来,尴尬地摸摸鼻尖,说话都不利索了。
“你别这么生气嘛...我就是随便说说,没有怀疑你的意思。”
温时酌立于桌前,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条理清晰道,
“段先生说话有些前后矛盾了。”
段承渊无奈摊手,
“你知道的,我粗人一个,偶尔可能会说话冒犯到温医生,希望你不要和我计较。”
温时酌后退两步,点头,
“我也希望段先生以后能学会该怎么把语言组织成一段条理清晰逻辑明了的话。”
段老大被人说的一愣一愣的,就差变成乖乖学生样起来给老师鞠躬认错了。
“段先生还有别的事情吗?没有的话我就先走了。”
段承渊往椅背上靠了靠,摇摇头。
“没事,不过你别忘了过几天还要陪我参加宴会。”
段承渊的语气变好后,温时酌也恢复了往常和善温润的样子,应了下来。
“答应过的事情,我是不会忘记的。”
段承巷会惹自己生气,现在找来的医生也和自己对着干。
段承渊只觉得头疼,恨不得现在出去找两个仇人拿枪崩了他们消气。
“走吧走吧...”
段承渊摆手,只想着赶紧把人送走。
不过段老大其人还挺矛盾的,一边心烦赶人,一边往上涨好感度。
温时酌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m属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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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承渊要带温时酌参加的宴会,是副市长小孙女的10岁生日宴。
上等人士的生日宴不能算的上是一场单纯的宴会,只是借着这种特殊日子的机会把一群有利益纠结的人聚在一起罢了。
有钱人都惜命。
被雇佣来的黑衣保镖把公馆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个密不透风。
各式各样的豪车停在公馆门口,走下来的人,男的西装革履,女的长裙摇曳。
把这里的人放出来,整个京城都得抖三抖。
“你进去之后能不要说话就不要说话,小心被人抓了话柄。”
段承渊也脱下了那身跟焊在他身上似的风衣,换了身板正的的西装,最上面的扣子扣不上,只能松垮地敞着。
领带也系的敷衍,还是出门前温时酌看不下去给他重新打了一遍,现在才稍微能看点。
温时酌也知道说多错多的道理,已经准备好重拾旧业,开始装哑巴了。
“酒水点心一律不要碰,遇到麻烦就来找我。”
段承渊算是被下药下无语了,真有些想往上爬的omega拿他当傻子。
那下了药的酒都快混浊成粥了,他又不是瞎子。
“我知道。”
温时酌听着段承渊在这里唠叨,偏头把视线转向窗外,看见了不远处金碧辉煌的公馆。
这座用钱堆出来的建筑在夜晚妥妥就是光污染的存在,亮得晃眼。
车停了。
两人同时从车上下来,深浅两套西装站在一起莫名的般配。
门口的侍应检查完邀请函后,恭恭敬敬弯腰比了个请进的手势。
宴会厅里的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谈笑,手里都举着酒杯,只晃不喝。
过来的哪个不是人精,谁不知道宴会的酒水不干净只能当个摆设。
毕竟这是在人家主人家里,就算真喝出了问题,也不好查人清算。
穿着繁复错杂纱裙的女孩站在楼梯上,旁边的老人估摸着60来岁。
老人看向自己孙女的眼神慈善和蔼。
但在转头看向楼下的众人时,清明的眼神瞬间变得混浊不堪。
京城副市长老实的名声在外,他早就习惯了在必要的时候装傻充愣。
只有涉及到自己的利益时,这个头发都白了一半的老狐狸才会暴露自己狰狞奸诈的本性。
段承渊刚踏进宴会厅,就被一群人涌上来围住了。
要不是有他拉着,温时酌还是贴着他站的,都能被这群上赶着奉承的人给挤出来。
“你松开我吧,我自己找个地方待会。”
温时酌被这群人挤烦了,小声道。
段承渊脱身看了他眼后缓缓松开了手。
温时酌终于得了自由,随便在宴会厅找了个角落坐下。
偏僻的角落里就坐了他一个人。
以为能稍微清静会,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Alpha大少爷端着酒杯走到了他面前。
“你是跟着段承渊来的?我怎么没见过你这号人?”
找晦气的人又来了。
温时酌直接起身准备离开,这人偏偏也跟着挪动,又往他前面一挡。
妈的,有病。
可能是当了医生的后遗症,温时酌现在看到个神经不正常的人就能迅速做出诊断。
如果这个大少爷愿意排队挂号的话,他不介意给他看看脑子。
“这位先生你要是有什么事的话,可以去找段承渊说,以及请把你的信息素收起来,味道有点冲。”
温时酌还是得维持自己的体面。
Alpha的信息素是风油精味的,有种诡异的清凉,刺的人头疼。
“你这是什么意思?”
Alpha不少被人嘲笑信息素难闻,毕竟行走的风油精估计到哪里都不会太受欢迎。
谁闻到都得被熏得揉眼睛。
温时酌实在是懒得和他纠缠,但又不能在宴会厅闹事,索性破罐子破摔,
“不好意思我怀孕了,闻到别的Alpha的信息素可能会有点不太舒服。”
?
??
这话一出,原本还想挑衅闹事的Alpha瞬间老实了。
之前他在段承渊的赌场里出老千被人把腿给打骨折了,所以对段承渊心存不满。
但他爹又只是一个小官,他不敢招惹段承渊,只能在心底幻想着暴富。
今天是看到段承渊带来的人落单了,他才敢过来闹事。
毕竟在他眼里,这就是个可以随手就扔的劣质omega。
他是千算万算,没算到这omega这么挺有本事。
段承渊在京城为非作恶这么多年,一直没听说有子嗣的消息。
要是真有omega怀了他的孩子,估计真能靠肚子里的种上位。
自己要是真犯贱,把他唯一的孩子弄出来个好歹,那可不是一条腿就能解决的了。
段承渊能开枪把他三条腿全崩了。
“那个,我现在就把信息素收起来,等会段承渊要是问你,你就说没见过我,行不?”
Alpha怂的很快,把溢散的信息素全收回来了,生怕泄露半点。
这蠢货还真信了。
温时酌点头,敷衍开口,
“我不会和他说的,所以你现在能让开了吗?”
Alpha见状赶紧往旁边一闪,让出了位置。
“我立马就让,你可千万别和段老大告状,都怪我嘴贱,没事找事。”
温时酌带着他无中生有的虚假孩子,淡定地从这蠢货面前走了过去。
【ps:今天是无中生娃的小酌一枚。这个世界大家想看什么样的结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