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五九年,棉花布料配额不断减少,贾家连温饱都难以维持,哪有多余的布料为棒梗缝制书包?
秦淮茹目睹这一切,内心愈发沉重。
罗小青每月拿出四十多块供孩子上幼儿园,还给安安宁宁添置新衣服与书包。
而贾家的贾东旭,一整月都挣不到这么多钱。
棒梗渴望拥有一只书包,可家里实在无力购置布料,只能独自哭泣发泄情绪。
这种窘迫的生活,让秦淮茹深感无奈,对比罗小青的家庭条件,她倍觉懊悔。
罗小青和沈幼甜将安安宁宁送往幼儿园后,便各自忙碌起来。
“罗主任您好,我是安安宁宁的班主任,顾小雨。”“顾老师,辛苦您了,孩子们就交给你了。”
“冯副局长已经提前叮嘱过院长了,这都是分内之事!”
沈幼甜看着两个孩子顺从地走进校园并无异常表现,不禁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她们会闹着不肯入园呢。
棒梗第一天上学时可折腾了好几天呢。”
罗小青:“安安宁宁跟棒梗的情况完全不一样,咱们得抓紧时间赶路了!”随后,两人骑车朝轧钢厂驶去。
途中,沈幼甜提议:“小青,欣欣跟着我们上下班挺麻烦的,不如给她也买辆自行车吧?”
“好啊,等下班一起去看看。”
对普通家庭而言,购买自行车需要召开家庭会议慎重考虑,并四处奔波申请票证,还需节衣缩食数月甚至一年以上才能实现。
比如刘海中的阎埠贵,已经计划多年却仍未成功购得。
但对罗小青家来说,买车就像买菜一样简单,直接付款办理手续即可离开。
幸好秦淮茹没有亲眼见到这一场景,否则她恐怕又要当场崩溃!
恰好朵朵和果果也想拥有收音机,于是决定一并采购。
到达轧钢厂后,整个环境显得压抑而沉默。
\"罗主任,罗夫人到访了吗?\"
\"马主任,叫我甜甜就好!\"
\"这不成,你是领导夫人啊!\"
沈幼甜被逗得满脸通红:\"马主任,咱们轧钢厂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还不是第一季度生产的事,没完成任务,杨厂长的脸色很不好看,要开全厂大会呢。
罗主任作为领导层的一员,得小心点,别惹麻烦上身!\"沈幼甜有些担心:\"小青,不会有事吧?\"罗小青:\"不用怕,有事的话我们早知道了!\"
罗小青现在跟高层关系不错,如果有问题,他们肯定已经收到风声了。
易中海和贾东旭一同进了轧钢厂。
贾东旭愁眉苦脸:\"师父,这个季度我没达标,今天估计要挨批了。
易中海:\"别担心,我打听过了,很多人都没完成,不只是你一个。
再说了,要倒霉也是后勤部门先倒霉。
我听说了,最近轧钢厂的物资越来越紧张,采购这块,可是罗小青的职责范围。
贾东旭眼睛一亮:\"那岂不是罗小青要倒霉?\"
\"嗯,你心里明白就好,别表现得太明显。
我听说,后勤有不少人盯着罗小青的职位呢,他的位置坐不稳。
贾东旭:\"最好是赶紧换掉他!\"
罗小青来到办公室时,看见杨厂长正带着冯鹏走过来。
\"冯叔,您怎么来了?\"
\"小青,你真是让我好失望,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没告诉我。
你王姨都拿到粮食了,小青你可不能偏心!\"
罗小青无奈:\"行吧,冯叔,您去找章哥,让他帮忙说一声就行!好家伙,这辈分,我叫他老'七二零'章,你却叫他章哥!不行,我要让老章叫我叔才行!\"
冯鹏兴冲冲地拿着粮食去了粮食部,叶老和聂帅一看罗大将手下拿到了粮食,顿时急了。
叶老摸着下巴:\"聂帅,不好意思,我家也有熟人。
我先去看看女儿,您先忙吧!\"
聂帅愣住了:“叶老,你这让我怎么办?”“抱歉啊,这事不小,不敢麻烦你。”叶老转身找到女儿叶真真:“最近你还跟小青联系吗?”
“联系着呢,每天一起吃午饭,多亏了小青同志帮忙,不然厂里的粗粮面实在吃不惯。”
“能帮我个忙吗?”叶老把情况告诉了女儿。
叶真真说:“知道了,但我得问问小青同志的意思,他要是不愿意,我可不答应。”
“你是我亲闺女,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叶真真做了个鬼脸:“等哪天小青同志叫我爸,我就听你的。”
聂帅回到家,一脸忧愁。
聂荣荣问:“爸,发生什么事了?”
“粮食部那边来了物资,生产部已经断粮很久了,但还得等调配。
这可急死我了。”
“那你赶紧去找粮食部啊。”
“找过了,不管用。
倒是那个老狐狸叶老,说有个小兄弟帮忙?找他女儿去了,不知道成不成!真是靠关系就厉害?”
“小兄弟?爸,你是说叶老让叶真真去找小兄弟就能搞到粮食?”
“嗯,就是轧钢厂的,今天公安部门派去的人已经办成了。”
“爸,别气啦,咱们也有门路,我这就去轧钢厂找那位小同志!”“等等,什么叫小同志,具体是谁啊?”
“来不及啦,不能让叶真真占先,我先走一步!”聂荣荣拿出自己织的纯羊毛毛衣,这件衣服花了不少积蓄,足足八十多块,就是为了压过叶真真一头。
对了,上次叶真真还得意地说和小青看电影了,她得再买两张票。
聂荣荣拿着毛衣和电影票赶往轧钢厂。
罗小青安坐于办公室内,叶真真探出个小脑袋,两根麻花辫自然垂落,显得活力十足:“小青同志!”
罗小青:“进来吧。”
叶真真快步入内,红色布拉吉随步伐轻摆:“小青同志,听说粮食部那边的粮……”
罗小青叹气:“是叶老让你来的吧?”
“嗯,跟爸爸说了,能帮忙的话就帮一下,不行的话让他自己解决。”罗小青:“叫叶大哥去粮食部报我的名字就行了!”
叶真真眨眨眼:“就这么简单?”“不然呢?”毕竟这些粮是他经手的,这点情面总要给吧。
叶真真直接往罗小青怀里一扑:“谢谢小青同志!”话音未落,转身溜走,留下一道青春的身影。
“请问,小青同志在吗?”
罗小青抬眼便见聂荣荣身着军装,齐耳短发,英气逼人。
“聂荣荣?请进!”
聂荣荣把毛衣放到桌上:“这次来有三件事。
第一件,小青同志,下班有空吗?一起看电影。”
罗小青:“约好跟家人出去了。”
“那明天呢?”
“明天可以!”
“第二件事,送小青同志的礼物!”
罗小青拆开包裹:“这是毛衣?聂荣荣同志现在是夏天吧?”
聂荣荣:“学得晚了些,没关系,冬天穿也挺好。
还有一件事,我爸想申请点粮食……”
罗小青疑惑:“你爸是?”
聂荣荣报出一个名字,罗小青大吃一惊,没料到聂荣荣竟是那位的女儿。
“行,让你爸去粮食部提我的名字就行!”
聂荣荣:“多谢小青同志!”
聂荣荣离去后,罗小青盯着桌上的毛衣和电影票直摇头,心想叶真真和聂荣荣真是天生冤家,要是住在四合院里,肯定跟傻柱和许大茂差不多。
叶真真为他递上毛衣,聂荣荣却在炎炎夏日将毛衣送了过来。
叶真真与他一同观影,聂荣荣自然也要跟着去看电影。
当天,多数粮食由粮食部门调配下发,全城各处分到粮食的家庭都闻到了饭菜的香气。
“罗主任,要召集全厂大会!”露天的轧钢厂内传来消息。
杨厂长稳坐正位,罗小青坐在他的左侧。
杨厂长神情严肃:“各位同事,我们在一九五八年创造了将钢产量翻倍的壮举,这段辉煌历史已被镌刻进史册。
我们完成了千零七十万吨钢铁的目标,超额达成任务,当时我们立下了要在一九五九年实现一千八百万这一宏伟目标的誓言。
但如今第一季度结束,我们的执行状况并不理想。
这其中有原料供应不足等客观因素,但也有些同志未能尽责,未完成自己的任务。
以下列出批评名单:第一车间的郭大撇子、贾东旭,本月津贴将被取消。
当然,表扬也不能少,过去一年中,我们轧钢厂后勤主任罗小青同志的表现尤为突出……特别奖励:猪肉十斤、白面十斤以及一台收音机!”现场掌声雷动。
贾东旭的脸色阴沉,他付出了诸多努力,就是想与罗小青并肩而立。
可现在呢?他不仅受到批评,还被扣掉了津贴,而罗小青却被表扬且获奖励。
白面、猪肉,这些是他家餐桌大半年未曾出现的佳品,至于收音机更是遥不可及。
易中海脸色铁青,罗小青到底做了什么,值得如此嘉奖?
李秀霞坐在沈幼甜身旁,轻声调侃:“哎呀,甜甜,你家那位真是不得了,在轧钢厂里两次都获得了表彰呢。
一次是自行车票,另一次则是收音机!”
“真让人羡慕小沈同志,娶了个这么好的丈夫。”
沈幼甜柔柔地望向人群中的罗小青领奖。
沈欣欣则满心自豪:“快瞧,那是我姐夫啊!”
不久后,轧钢厂结束工作,沈幼甜与沈欣欣来到罗小青的办公室:“姐夫,您真厉害!”
罗小青:“哪有那么厉害?”
“哪儿都厉害,我家姐夫是最厉害的!”
“行,就因为你说这话,姐夫给你个惊喜!”
沈欣欣眨眨眼:“是什么惊喜呀?”
罗小青与沈幼甜相视一笑,神秘地说:“走吧,到地方就知道了!”
罗小青带着沈欣欣去买了一辆自行车,并打上了钢印。
“姐夫,我真的没在做梦吧?您居然给我买了一辆自行车?”
沈幼甜:“那你想好了怎么感谢你姐夫吗?”
沈欣欣眨眨眼,一脸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