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不敢有半点马虎,任何可能露馅的苗头,都得掐死在萌芽里。
【推演功能已启动,消耗寿元:5年。】
脑中微微一沉,系统面板上的字迹跟着变动。
【信息分析中……】
【推演结果:此地所谓的‘鬼敲门’,并非简单怨魂闹事,而是因为混沌之气。】
【杂役弟子里传的‘屈死怨魂’,多半是无意中沾染或被这漏出的混沌之气扫到,神魂被吞噬所致。】
【宿主有系统护着,可以试试在不引动‘混沌之气’暴走的前提下,拿自己的寿元作引子,吸取炼化那么一丁点儿。】
混沌之气!
林远心头大跳。
这名头,听着就玄乎,来头大得吓人!
怪不得那些杂役一碰就没命,连王姐那种老江湖也只敢借着“鬼敲门”漏出来那点阴煞气练功,不敢碰真正的核心。
不过,系统也说了,自己有它罩着,可以“极其微量”地吸一点。
富贵险中求!
林远定了定神,强压下心头的激动。
他没马上动手,而是把系统给的炼化法子和所有该注意的地方,在脑子里过了几十遍,每个步骤,每个关窍,都琢磨透了,直到有十足把握能把风险压到最小。
毕竟,这玩意儿可不是开玩笑的,一不留神,小命就得玩完。
确认万无一失,林远才小心地动手。
他照着系统的指点,先从自己那点可怜的寿元里,抠出 1年来,算是这次尝鲜的“引子”和“买路钱”。
这 1年寿元,在他吸取混沌之气的时候,会变成一层系统设下的薄薄屏障,护住他的神魂不被侵蚀。
然后,他分出一缕细若游丝的意念,如发丝般,悄悄探出门缝。
他那缕意念刚触碰到门外那片灰白雾气,整个心神都为之一抽。
一股沛然莫御的重压自雾中透出。
他渺小得像只误闯神龙巢穴的蝼蚁,那龙盘踞天地,鳞爪遮天。
雾气中潜藏的力量,浩瀚无垠,仿佛亘古便已存在。
仅仅是意念的轻触,他便感知到,若真身踏入其中,恐怕连挣扎的机会都无,便会被彻底消融,归于虚无。
【检测到宿主已安全接触‘混沌之气’逸散边缘,是否开始汲取?每次汲取将消耗 1年寿元,并可获得极少量的混沌之气。】
系统那素来平直无波的提示音响起。
此刻听来,竟让他心头一定。
“汲取。”林远意念集中,再无旁骛。
他全神贯注地控制着那一缕探出去的意念,像一个技艺最高超的小偷,小心翼翼地从那磅礴无边的混沌之气海洋的边缘,轻轻“沾”走了一滴微不足道的水珠。
那一丝被“偷”来的混沌之气,呈现出淡淡的灰白色,一进入林远的意念范围,便立刻被系统预设的屏障包裹起来,然后顺着意念的轨迹,缓缓引入他的体内。
轰!当那一丝混沌之气融入丹田的刹那,林远只觉得一股难以形容的精纯至极的暖流,瞬间扩散至四肢百骸,每一个细胞仿佛都在欢呼雀跃!他能清晰地感知到,自己那原本如同坚冰般难以撼动的炼气初期的修为瓶颈,似乎……松动了那么一丝丝!
虽然这一丝丝的松动,微弱到几乎难以察觉,但它确实存在!林远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狂喜,但他强行压下了这份激动,不敢表露出分毫。
他甚至能感觉到,仅仅是炼化了这么一丝混沌之气,他的神魂都仿佛得到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洗涤和壮大。
这混沌之气,果然是逆天的好东西!
他强忍住继续汲取的冲动,深知过犹不及的道理。
系统已经明确警告过,不可贪多冒进。
今夜能有此意外之喜,已经是天大的造化了。
他默默地将体内那一丝细微的变化,以及修为瓶颈的松动,都深深地隐藏起来,不露半点痕迹。
寿元面板上的数字也发生了变化。
【当前寿元:41点】
一夜之间,消耗了 17年寿元,换来了修为瓶颈的一丝松动和对混沌之气的初步了解,这笔买卖,在他看来,血赚!
天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门外的敲门声和那令人心悸的灰白雾气,也如同潮水般悄然退去。
林远定了定神,脸上恢复了平时的模样,昨夜的一切都藏得滴水不漏。
他甚至还揉了揉眼,又打了个哈欠,做出守了一夜的疲态。
“唔……”床上传来唐烟带着鼻音的哼唧,她揉着眼坐起身,瞧见林远那副“倦容”,白净的脸蛋上透出点不好意思。
“林师兄,累着你了。”
林远摆摆手,嗓子带着点刚醒的沙哑。
“没事。”
他心里却乐开了花。
小丫头,你哪晓得,你师兄我昨晚可是捞了一大笔!
这混沌气,简直是给我量身定做的宝贝!
往后每晚,都得想法子从那“鬼敲门”里抠点出来,一点点攒,用不了多久,我就能冲开炼气初期的门槛!
到时候,嘿,不出声发大财,叫所有人大跌眼镜!
天刚蒙蒙亮,木屋区还罩着层薄雾。
林远在前,唐烟在后,两人出了那间破旧小屋,清晨的空气带着凉意,吸进肺里倒也爽快。
昨晚的“鬼敲门”依旧瘆人,但有林远陪着,唐烟气色好了不少,脸上那股子惊怕也淡了,多了几分缓过劲儿的松快。
但这口气还没松到底。
刚拐了个弯,就跟王姐还有那个铁塔似的壮汉——熊哥,撞了个正着。
王姐还是那股子妖娆劲儿,就是眼角眉梢那股尖酸味儿更浓了。
她一眼瞥见林远,再扫到他身后的唐烟,那对桃花眼就眯缝起来,嗓音尖细,像拿醋浸过,又酸又刺人。
“哟,这不是林远吗?怎么着,换了个嫩的陪着,昨晚上舒坦吧?”她咯咯一笑,眼珠子在林远和唐烟身上转来转去,最后钉在林远那张“累垮了”的脸上,“瞧你这蔫头耷脑的样,莫不是给榨干了?”
熊哥蒲扇似的大手还箍在王姐腰上,听了这话,铜铃般的眼珠子先在唐烟起伏的身段上打了个转,目光露骨,恨不得把人剥光了看,然后才轻蔑地扫了林远一眼,鼻孔里喷出一股粗气。
林远暗骂,这女人,真是茅坑里的搅屎棍,逮着机会就想把人弄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