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斯科特还在和三月七他们为“人生经验”和“不幸论”,而吵吵闹闹的时候,
那家看起来生意异常火爆的“帝垣琼玉”牌馆内,平平无奇的一桌上,四个人正玩得不亦乐乎,噼里啪啦的麻将声不绝于耳。
坐在南方的牌友:“动作快点啊,青雀!等你打这一手牌,我们哥几个都快坐化了!”
坐在西方的牌友:“就是!不对啊,我可听说,太卜司的洞天之前都遭了灾,”
“青雀,你怎么还有心思在这里慢悠悠地玩牌戏啊?”
一个清脆的女声,不紧不慢地回答道:
“急什么?太卜司的天就是塌下来,不还有我们伟大的太卜大人顶着嘛。”
“虽然她老人家身高不济,但能耐却是顶天的!”
“再说了,”她理直气壮地说道,“我来这儿也不是纯瞎玩呀,是奉了她老人家的命令,在此等候即将到来的贵客。”
“这时间多宝贵呀,可不能浪费了。我这叫……‘摸鱼工作两不误’!”
屋内的青雀,也在这时听到了外面斯科特和三月七他们那愈演愈烈的、充满了青春活力的吵闹声。
“几位好啊!”她甚至连头都没回,视线就没离开过自己手里的那一副好牌,
“我这儿听着声音,就感觉到一股贵不可言的气息,你们啊,准是太卜大人让我等的贵客!”
听到屋里有人这么说,斯科特一行人自然也就不再吵闹,一同走进了牌馆,来到了说话人的桌子旁。
星看着那个正聚精会神盯着牌桌的可爱少女,不知怎么的,脑海中突然蹦出了一句好像很熟悉,又觉得非常有意思的话,
于是不假思索地说道:“你也不想让你们家太卜大人,知道你在这里打牌吧?”
“哎呀!对不住、对不住嘛!”青雀被这句直击灵魂的问话弄得一惊,这才有些尴尬地抬起头来。
她看着眼前这一大群人,脸上露出了公式化的讨好笑容,“我原本也想在外面等你们来着……哎,那个,碰!!”
她一边说着,一边眼疾手快地打出了一张牌。
“……只是那附近被地衡司发放应急物资的人给占去了,实在是太过嘈杂……吃!”
“……我心说,要是在那样喧嚣的地方和诸位贵客碰头,岂不是……到我摸牌了?杠!!”
“……岂不是太煞风景了?”
“不如就趁着这点闲暇时光,带各位来‘长乐天’一游,顺便体验一下我们仙舟的民粹——‘帝垣琼玉’牌。”
“等我……打完这一把……”
青雀看着自己刚刚摸到的牌,眼睛瞬间亮了!
她脸上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将牌重重地一推!
“和啦!”
她将牌一推,站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仿佛刚才那个沉迷牌局、对工作爱搭不理的人不是她一样,对着众人优雅地一拱手:
“好了,此间心愿已了,再无牵挂。各位贵客,请,咱们这就出发吧。”
青雀那番充满了“摸鱼哲学”的言论,以及她那行云流水般的“碰、吃、杠、和”一条龙操作,
让星穹列车的众人都看得目瞪口呆,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这……这位就是太卜大人派来的接引人?”三月七有些难以置信地小声嘀咕,“她真的……靠谱吗?”
斯科特则对此见怪不怪。‘青总嘛,游戏里就是这个德行。天大的事情,也得等她打完手里这把牌再说。’
“好了好了,既然青雀小姐已经‘心愿已了,再无牵挂’了,”
斯科特看着那个伸着懒腰、一脸满足的青雀,用一种略带调侃的语气说道,
“那是不是可以带我们去见你们家太卜大人了?我们这些‘贵客’,可都在这儿等了半天了。”
“哎呀,瞧我这记性!让诸位贵客等我许久,青雀实在过意不去。”
青雀一拍脑袋,脸上露出了“才想起来”的浮夸表情,“当然当然!各位贵客,请随我来,请随我来!”
她收起牌桌上的“战利品”,将那一把闪闪发光的仙舟货币“巡镝”揣到兜里,便准备在前面带路。
然而,她刚走了两步,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看着斯科特这一大帮子人,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那个……这位先生?”
“嗯?”斯科特挑了挑眉。
“太卜大人她……她只说让我来等候‘星穹列车’的四位贵客。”
青雀指了指三月七、瓦尔特·杨、希露瓦和星,“可没说……您和您的这两位朋友也要一起去啊。”
“这……事涉机密,恐怕不太方便吧?”她这是在委婉地提醒斯科特,您老人家可不在邀请名单上。
斯科特闻言,只是嚣张一笑,说道:“你无需多言,只需回去报上‘斯科特’这三个字,你那位太卜大人,自然会同意。”
“你就是斯科特?”青雀看着斯科特,这名字她可太熟悉了!
这不就是昨天太卜大人让她送那个神秘锦盒的目标人物吗?!
‘好家伙!’她在心里惊呼,‘我可是在每局玩牌的间隙,都很努力地、偶尔地,会想起来这个任务呢!’
‘每次想起来,我都会狠狠地责怪自己一番——打牌怎么能不专心呢?怎么能想到工作上的事情呢?!’
她脸上立刻露出了故作抱怨的表情,对着斯科特大倒苦水:“哎呀!原来您就是斯科特先生啊!”
“您可真难找啊!我为了打听您的消息,在帝垣琼玉牌馆里,输……啊不,是奋战了整整一天一夜!手都快搓出火星子了!”
斯科特听得直无语,他严重怀疑,青雀这家伙根本就没找过他,甚至压根就没打探过他的任何消息。
‘不过……’斯科特心想,‘符玄找我干嘛?’
没等他胡乱猜测或者出言询问,青雀已经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包袱里,直接递给了他一个用上等檀木打造的、雕刻着复杂云纹的精致锦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