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的母亲河变得赤红,无法饮用,百姓们叫苦连天的时候,法老命令奴隶们为埃及人挖水井,来缓解无水的危机。
但是奴隶们因为昨天的那一顿没有食物吃,第二天都饿得头晕眼花,走不动道,年轻的奴隶又被摩西说服,反水和埃及人对着干,无奈的法老只能派遣自己的埃及人挖井。
尼罗河的水终于褪去了那令人作呕的赤红色,但河岸上却爬满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生物。
那些青蛙……不,已经不能称之为青蛙了……它们的体型足有三岁孩童大小,鼓胀的肚皮上布满黏腻的疙瘩,每跳一步都会在地面留下湿漉漉的黏液痕迹。
有些孱弱的埃及老人,被青蛙撞翻后就在也没能起来,小孩会被吓得哭到哽咽,摊贩无法摆摊,他们开始游街暴乱。
拉美西斯二世站在宫殿的露台上,手指死死掐着大理石栏杆。
他的眼睑因连日的失眠而浮肿,下巴上冒出了参差不齐的胡茬。
一只足有他膝盖高的青蛙突然从栏杆下方跃起,‘啪’地落在他的手边,鼓胀的喉囊随着呼吸一缩一胀,分泌出的黏液滴在他镶嵌宝石的凉鞋上。
“陛下!”大祭司阿蒙霍特普踉跄着冲进庭院,他的亚麻长袍上沾满了可疑的绿色黏液,“底比斯的居民暴动了,他们说……说这些怪物是从您的傲慢中诞生的!”
法老的指节泛白,他猛地抽出黄金匕首,狠狠刺入那只青蛙的背部。
黏稠的体液喷溅在他脸上,带着腐鱼般的腥臭,但更令他作呕的是,那生物竟然没有立即死去,反而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哀鸣,挣扎着将匕首从伤口中挤了出来。
“叫摩西来!”拉美西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声音嘶哑得不像他自己:“现在,立刻!”
没一会,摩西就被埃及人带到了法老跟前,身后跟着两个沉默的身影……小星像个好奇的孩子般东张西望,而加百列则保持着天使特有的疏离感。
“你们都退下吧,我们慢慢聊聊。”法老极力地压着怒火道。
小星和加百列一起看向了摩西,后者点了点头,示意他们放心离去,在外面隔着门也能听见。
天使们点了点头,退去了。
门外,小星没有任何形象地撅着屁股,贴着门缝又听又看,加百列有些捉摸不透这人魂了。
“你终于来了……”法老没有转身,他的背影在暮色中显得异常单薄:“看看你的神对埃及做了什么!”
摩西停在距离王座七步远的地方,这是王室礼仪规定的最小安全距离。他注意到法老的肩膀在微微颤抖,不是出于恐惧,而是某种压抑到极致的愤怒。
“尼罗河的鲜血已经褪去,但你的心仍然刚硬如石”\"摩西平静地说,手指轻轻摩挲着牧杖上岁月留下的凹痕,他道:“法老,我还是之前的那个要求,让我们的同胞离开埃及。”
“你只要将青蛙从我的国驱逐,我就应予。”法老说道。
摩西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但很快又恢复平静,他太了解这位童年玩伴了:“以阿蒙神的名义起誓?”
“以……阿蒙神的名义”法老不情愿地举起右手,却在袖子的遮掩下悄悄蜷起了小指,这是个古老的埃及手势,意味着誓言中的保留。
摩西安耐住激动的心情,沉稳回答:“我会向上帝诉说,法老你已经忏悔了,灾难很快就会结束。”
当夜,蛙鸣声突然停止了,埃及人在死寂中惊醒,发现那些可怖的生物全都肚皮朝天,像烂掉的果子般漂浮在每一条水沟里。
腐烂的恶臭弥漫在空气中,但比起活着的威胁,这已经算是恩赐。
第三天,以色列人包袱行囊准备好后,出城却被卫兵拦下,“法老有令,任何希伯来奴隶不得离城!”
“我去见法老!”摩西对身后的族人说,声音平静得可怕。
摩西又一次来到法老面前,此时的拉美西斯面色红润,眼中神采奕奕,完全和之前的颓废样子判若两人,他甚至悠闲地啜饮着一杯石榴汁。
“摩西?你……找我有什么事?”拉美西斯说着,不屑地扫了扫摩西。
摩西握紧手杖,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的神情极力压制,此时此刻两级反转。
“你违约了!”摩西开门见山地说,牧杖在地砖上重重一顿。
拉美西斯:“我?……有吗?”说着他左右看了看,问周围大臣,有这件事吗?表现就像,上个礼拜神情可怜,求着你借钱的同学,下个礼拜……“什么钱?”
书记官会意地翻开空白的莎草纸卷:“陛下,官方记录上没有任何相关协议。”
摩西见法老不认账,知道他是不肯放同胞们离去了,所以留下了一句,“你会后悔的!”就走了。
第二灾出现,埃及人的皮肤上开始长满虱子,这让他们瘙痒难耐,不管是在河水里洗澡,还是泡泥浆只能暂时缓解。
过一段时间,虱子又会找上来,而法老被埃及人找上了,因为他们知道了是以色列的神降下的灾难,所以他们又一次请法老。
法老的召见来得比预期更快,这次宫殿里弥漫着药膏的刺鼻气味,拉美西斯不得不坐在特制的青铜椅上……他的臀部已经因为持续抓挠而溃烂,无法接触普通坐垫。
“解除这个诅咒。”他命令道,声音因喉咙里的寄生虫而嘶哑:“我允许你们离开……”
“嗯!”摩西心喜但还是冷静下来,上次因为没有人证,法老说的话不算数,这次不一样了。
“但是,你们要在我这里劳役十年!”法老的话后面,果然加了个但是。
“不行就现在!”摩西没有让步,谁知道是不是一个十年后法老退位,另一个法老又十年,“要么现在让我们离开,要么你们就挠着吧!”
“好……我答应了!”法老说道。
过了几天,虱子退去,然而法老依旧是那副德行,他表示那一次自己是以‘我’的身份答应的所以不算,摩西回去请求上帝降下大灾。
接着苍蝇在埃及施虐,牲畜得病死去,人们因为没有恰当地处理牲口尸体,得了烂疮,在法老的反复无常,刚愎自用下,埃及的人民都好像生活在水深火热中。
一场巨大的冰雹降下,冰块的大小能砸死人的程度,后来的蝗灾侵袭,埃及人彻底的没有了过冬的口粮。
连续的日食让土地汲取不到阳光,以色列人中也有些失去了耐心,他们怀疑上帝并不能带他们出埃及,他们想再回到金字塔前当奴隶了,那样至少有饭吃。
可是摩西从加百列那里得到了主给埃及的最后通牒,“最后的审判即将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