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她有些哽咽的声音，天平愣了一下，连忙松开还抱着她的手，想要看看她。
却被姜昭紧紧攥着背后的衣服不松手。
旁边几人也都围上来，又不敢上手去拉她。
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姜昭哭。
姜昭强压着呜咽声，闭着眼无声的哭泣。
“昭昭……昭昭，怎么了？”王面皱着眉，低头，轻声询问。
“昭昭，你在外面被人欺负了吗？告诉我们，我们去揍他！”
“昭昭，不要哭……”
“昭昭……”
几人手足无措的围在姜昭身边，七嘴八舌的安慰，脸上的表情都有些紧张。
天平举着手，想要推开她仔细看一看，感受到胸前传来的湿意，犹豫了一下，放下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声音也低下来。
“昭昭，没事了，我们都在这里，没事了。”天平低头轻轻蹭了蹭她，低声安慰。
哭了好一会儿，姜昭有些不好意思的在天平的衣服上蹭了两下，抬起头，瘪着嘴，轻皱着眉头，眉眼低垂，一脸委屈。
她眼眶红红的，眼角泛红，眼睫上还挂着泪，鼻尖通红。
其他几人看见她这副样子，心都揪成一团，快碎掉了。
王面垂眸，伸手给她擦掉眼角的泪。
姜昭习惯性的偏了下头，蹭了蹭他的手。
“昭昭，可以告诉我们发生什么了吗？”擦掉眼泪后，王面的手还停留在她脸上，他垂眸看她，轻声问。
姜昭张张嘴，看了眼围在自己身边的人，摇摇头，嘴角勾出一抹笑。
“没什么，只是……很想你们。”
非常，非常想念。
……
守夜人总部。
直到最后，也没商量出陈牧野最后的去向。
陈牧野自己当然还是想回136小队，不过思虑再三，他还是没有提出这个要求。
只是问司小南最后能不能出来，他能不能去看看林七夜。
袁罡早早的就离开了，叶梵打了个电话，让绍平歌来把人领走，陈牧野暂时住在了绍平歌那儿。
等办公室里只剩下叶梵和左青两人，气氛陷入一片沉默之中。
“小姜她……”左青看着叶梵，犹豫了半晌，疑问出声。
虽然姜昭说自己是天花板，可是她和叶梵周平他们给他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叶梵看了他一眼，没说话，沉吟片刻，才缓缓开口。
“她现在，应该不止是天花板，有可能，已经触碰到了神的境界。”
左青惊骇，不可置信的看着叶梵。
叶梵静静地坐着，没继续说什么，自从一年前杨戬出世之后，就再也没有大夏神的消息传来。
直到今天，姜昭带着陈牧野归来，而从陈牧野也成了黑无常的代理人。
这是他们现在所知的，唯二的大夏神。
可杨戬消失无踪，黑无常他们也不可能见到。
大夏这一年来，各个城市降临的神秘越来越多，实力也越来越强，仅凭驻守的小队，根本无力抗衡。
现在在外的只有三支特殊小队，就算他们全年无休，也远远不够。
或许。
叶梵抬眸。
第五支特殊小队的重组，迫在眉睫了。
*
郊区的别墅内。
姜昭被几人围在中间，团团坐在沙发上。
“昭昭，你这衣服真好看。”蔷薇摸了把姜昭的衣服，赞叹道。
“对，昭昭站在客厅的时候，我都没反应过来呢。”檀香接话。
“昭昭，你怎么去昆仑去了那么久啊……”月鬼拖长了声音，趴在姜昭的腿上。
“抱歉，那儿和外面的时间流速不一样。”姜昭眨眨眼，摸了摸月鬼的头发，跟几人解释。
“我以为我只待了一个月。”
“没关系，回来就好。”星痕默默的握紧了姜昭的衣摆。
王面和天平一直没说话，只是沉默的坐在她两边，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
“时间不早了，去休息吧。”姜昭看了眼时间，跟几人说。
明天她还得去处理一点其他的事情。
“好吧……”
月鬼几人虽然有些不太情愿，打了个哈欠，还是嘟嘟囔囔的站起身，准备回自己的房间。
姜昭也站起身，理了理衣袖，准备回房间。
还没走呢，左手就被拉住，手上传来的力道迫使她站在原地。
“？”
姜昭低头看去，对上王面直直抬眸看过来的视线。
王面抬眸看过去，眼中黑沉沉的，看不出什么情绪，脸上的表情也很平静。
“一起睡。”
他说，语气平静。
好像说出来的不是晚上一起睡，只是平常询问明天早上吃什么一样。
姜昭：……
“……啊？”姜昭瞪大了眼，没想到王面会说出这样的话。
其他几人也被惊的停留在原地，没有下一步动作，不可思议的看着王面。
“一起睡。”王面重复了一遍，语气平静。
“不……不用了吧。”姜昭犹豫着婉拒。
“一起。”王面再次重复，握着姜昭手腕的力道加重一点。
姜昭转头看向天平，像是想要求助。
对上姜昭求助的目光，天平微微一笑，缓缓开口。
“我赞同队长的想法，一起睡吧。”
姜昭：……？
天平你也？
“对啊！今天一起睡吧，昭昭。”檀香扑到姜昭身上，眼神发亮。
其他几人也眼巴巴的盯着姜昭看。
姜昭：……
“好，一起。”
沉默了一会儿，姜昭眨了下眼，垂眸，应声。
考虑到没有哪个卧室的床能同时容纳他们八个人一起，最后挪开了客厅的沙发，在客厅中央铺了几层厚厚的被子，在客厅睡的。
客厅的灯被全部关掉，没开空调，地处郊外，窗外只有不时的虫鸣声传来。
姜昭躺在最中间，王面和天平一左一右的握着她的手。
姜昭没有什么睡意，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看。
黑暗中，姜昭轻轻动了动手，王面和天平立刻有所察觉，被两人再次握紧。
“昭昭，睡不着吗？”天平轻声问道。
姜昭嗯了一声。
她侧过头去看躺在自己两边的人，眨了下眼。
姜昭静静地看着，与王面长久的对视。
过去的时光浮现，中间空白的时光逐渐被这几年的回忆填满。
像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