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木偶女人的不见得,晚上的时候他就体会到了。
长久以来紧绷的神经,心力交瘁,让他不知觉睡了过去。
对于神魂功法造诣,他一向非常自信。
但是梦境中,他举着大刀要自残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不对劲,这根本不是梦。
只见对面走来一个牛头人身的怪物,手里拿着一根巨大的骨头。
它森然的笑着,露出两颗獠牙。
苏小楼全力抵挡着自己砍向自己的长刀。
那牛头怪物手中的骨头一抡,砸在苏小楼胸前。
顿时苏小楼感到五脏六腑都移了位,骨头都不知道碎了多少根。
恐怖的疼痛几乎让他晕厥。
而在现实中,苏小楼身体猛的漂浮起来,胸前的血渗透衣裳,口中也狂喷鲜血。
木偶女人见此,大惊失色之下,也顾不得那么多,她竟然可以元神出窍,化作一道光芒没入苏小楼额头。
梦境中。
牛头怪物正欲第二次挥出大骨头,却被木偶女人一拳打飞出去。
然后她慌忙去看苏小楼的情况,在半昏迷和半醒之间。
她怒急,心里大恨,魔影那狗女人竟然摆了她一道,悄无声息在苏小楼身上种下天魔影禁制,而魔魇则通过天魔影禁制入侵苏小楼的梦境。
魔魇拥有强大的神魂神通,可以在梦中进行杀戮。
还没等木偶女人有下一步动作,那牛头怪物又持着骨头杀了过来。
木偶女人只得带着重伤的苏小楼左右躲闪,并向前方遁逃而去。
只是苏小楼的梦境变化实在太快,一会在一个湖边,一会又在一个道观,一会又在一个洞府。
让木偶女人也失去了方向,根本甩不脱牛头怪物。
不过下一刻,就到了一个院子中,院子中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让木偶女人都感到一阵心悸。
牛头怪物从地底破土而出,木偶女人只得扛着苏小楼往月门下逃去。
穿过月门,又是一座湖。
湖中有一座木制走廊,牛头怪物紧追不舍,木偶女人只得往淡淡的迷雾中跑去。
也不知跑了多久,木偶女人只听见滋滋的闪电和低沉的雷鸣声。
她也彻底失去了方向,这时迷雾慢慢散去。
一棵能让人为之疯狂的紫雷树,这东西实在太罕见了。
紫雷树下站着一个白衣女人,那气息,让木偶女人感到了恐惧,就像在面对自家主人一般。
一时间,让她不敢有所异动。
而白衣女人却转过身,木偶女人内心都不禁叹道,好美的女子!
“本座的徒儿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她语气很浅,却很好听。
“你打伤他的吗?”
木偶女人赶紧摇头,把苏小楼放在地上,恐惧的后退了几步,摆摆手道:“不是,不是,我跟他关系可好了。”
“那是谁呢?”声心仿佛极寒世界里飞出的利刃,让木偶女人忍不住颤抖,差点瘫软下去。
这时牛头怪物从迷雾中手持骨头冲了出来。
木偶女人赶紧指着它:“是它,是它!”
牛头怪物还没搞清什么状况,就听道来自于天外的声音:“噢,原来是你。”
那声音涌入牛头怪物的大脑,仿佛千万道压缩成团的剑气,然后在它体内爆发。
牛头怪物都来不及惨叫,就被切割成无数碎片。
……
汵断炼丹行会深处的小院中,木偶女人一脸心悸的坐在地上大口喘嘘,刚才那白衣女人给她吓得够呛。
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
那白衣女人莫非是这苏小楼想象出来的?
也不对,那气息太过于真实,只有经常接触到,才能在梦境中构筑如此清晰的气息,莫非他的师父也是个了不得的老怪物?
但他这微薄的修为,实在太寒酸了点,嗯,除了阵法还不错。
许多疑问的木偶女人,给苏小楼服下一粒丹药之后,苏小楼这才慢慢转醒。
身上的疼让他又差点眼睛一黑晕倒过去。
立刻又吞服了几粒丹药,开始闭目打坐,恢复被重创的内腑。
木偶女人见此,只得作罢,施法解去苏小楼身上的魔影禁制。
……
而此时,汵断城外一处密林当中,一个妖娆的女人从树上跌落而下,趴在地上口喷鲜血。
身上各处还渗出血液,她心里大骇,那剑气竟然存在着剑之道则,白衣女人到底是谁,梦境中残留的气息都可将她重伤。
不过让她更加震撼的是,这个被神教下达死命令,取其性命的筑基修士,使用的是何等逆天的功法,竟然能借势伤人,若是自己再逃慢一步,恐被那团剑气取了性命。
一时间对苏小楼极为感兴趣,不,应该是对他这门功法感兴趣。
……
一连闭关疗伤近一个月,苏小楼才将伤势调养好了八成。
还好有鲸胄寒甲,不然牛头怪物的一棒槌就取了他性命。
如此以梦入现的可怕神通,让苏小楼脊背发凉,这天魔神教恐怖如斯。
若不是自己及时发动六道轮回诀,仅凭仅剩的一丝意识,成功构筑了无情居的场景,恐怕木偶女人也很难救下他。
当然便宜师父也果然跟他想象的一样恐怖。
只是自己想逃回无道宗的打算,看来难以实现。
这就让他很焦虑,这汵断炼丹行会看来也并不安全。
心烦意乱之下,干脆苏小楼到炼丹室炼丹去了,到了深夜才回小院。
“你跑哪去了?”
木偶女人见他回来,立刻窜了出来,她还有好多疑问没问清楚,让她憋得难受。
“干什么?”苏小楼被她吓了一跳。
“快说,那白衣女人真是你师父?”
木偶女人像个好奇宝宝,这让他哑然失笑的点了点头。
“不对,你骗我,你师父这么厉害,你怎么这么拉胯?”
苏小楼差点被她的话给呛到,“我才多大,在我这个年纪,能达到我这个水平,虽然不是最顶尖,但也算足够优秀了。”
木偶女人撇撇嘴,显然是极为看不上的。
苏小楼指着她,也太瞧不起人了。
不过最后还是放弃了指责,主要是打不过她。
“她确实是我师父,只不过她从来没教过我什么东西罢了。”苏小楼有些落寞的坐在石梯上。
“师父不教徒弟?”
木偶女人无法理解。
“哎,许多事,说不清,道不明。”
“你真可怜,我也算主人半个徒弟,她虽然可恶、恶毒,但她教了我很多很多的东西。”
苏小楼靠在石梯上,若有所思问了一句:“你恨她吗?”
木偶女人心里一震,一脸错愕看着苏小楼。
是啊,她恨还是不恨呢?
见她呆愣当场,苏小楼微微摇摇头,走回了屋内。
“你等等,还没问完。”她许久才回过神,嚷嚷着追进了屋内。
“你用的是什么功法,魔魇都差点被你干掉了?是不是你师父教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