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贵一路赶去鼎盛楼。
荧惑弄出的动静太大,去往那边街上看热闹的人络绎不绝。
福贵庆幸自己选择跑过去,这要是赶马车,非得堵死在半道上不可。
然而,挤着挤着。
福贵便觉察到了不对劲。
“听从鼎盛楼里被赶出来的人说,被活剐那个,是带着羌戎国主的命令,来迎娶郡主……不对,眼下应当是昭阳长公主的!他的手下还说,半月后羌戎要集结大军到边境,等候公主銮驾!”
“这不是变相在威胁,郡主若不去和亲,便要发兵虞朝吗?”
“可不嘛,眼看着北境这几年没什么战乱,我还往那头走了两条商贸,本钱还没回来呢!真打仗,这日子就真没法过了!”
“公主若是懂事,便应当为国为民着想,女子嫁谁不是嫁,人家那好歹是国主!”
福贵听得浑身冒汗。
怎么这么短时间,此事就传开了?
这该死的羌戎使臣,嘴巴怎么那么大?前脚进京,就拿着锣鼓到处浑说了?
福贵急得满头的汗。
等福贵挤到鼎盛楼跟前时,正巧看到格根从鼎盛楼里出来。
“班布尔不尊虞朝新皇,初入上京便横行霸道,惊扰欺凌虞朝百姓,如今以按羌戎的规矩施以惩戒!诸位该住店继续住店,该用餐继续用餐。”
福贵赶忙上前。
血腥味扑鼻而来,福贵差点就yue了出来,“这位兄弟,你认得杂家吧?你主子人在何处?杂家有急事找!”
*
上玄月高挂。
凤知灼在郡主府隔壁院中,将堆积的账目批复殆尽。
羌戎来了新使臣,人在上京城还没焐热呢,就被荧惑在上京最中心的位置,高调的活剐了。
这些凤知灼都已经听说了。
凤知灼伸了个懒腰,正要起身时,一阵风刮过,屋内的烛火灭了。
有人从门外径直进来,带着隔着几步之遥都能感受到的怒气。
“来就来,你灭我的灯做什么?眼珠子又变色不让人看了?”凤知灼问。
“本座的人,一直盯着李进,他从未给羌戎发过什么信件。”荧惑步步逼近。
凤知灼将胳膊放在椅子扶手上,散漫的往后靠,一双漂亮的眼睛里是刻意伪装的无辜:“大祭司没头没尾这样一句,叫人不懂。”
“本座一直以为,是李进和秦筠因为对你阿娘的积怨,所以要封你为公主,让你去和亲。”荧惑距离凤知灼咫尺距离,他忽然扼住凤知灼的下巴抬高,和他对视,“其实不然,李进、秦筠都是你的棋子,封公主、和亲都是你自愿的。”
“我就说你死了,我会少许多的麻烦。”凤知灼语气里带着无奈,随后握住荧惑的手腕,压在他某处穴位上。
顿时钻心剧痛窜向荧惑全身,他微蹙眉头,但他一点要松手的意思都没有。
来见凤知灼,他是没戴面具的。
美丽的人,哪怕烦躁盛怒蹙眉时,也是别有风情的。
“太可惜了,本座没死。”荧惑盯着凤知灼的眼睛,“羌戎贫瘠气候恶劣,哈吉老了,且丑陋奸滑,你却千方百计要嫁他……阿满,你究竟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