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视线只在空中短暂交锋,凤知灼便若无其事的收回了视线,又叮嘱了两句门房,转身就要回府。
“这里可是花朝长公主灵堂所在?”这时,队伍中有一黑衣人,翻身下马朝门口而来。
凤知灼停下脚步,侧目看去。
沉香往前两步:“正是,先生是来悼念的?”
“咱们是羌戎使臣,那位是羌戎大祭司,听闻花朝长公主灵堂在此,准备了祭礼送来。”来人说着,捧着一个黑色匣子,又上前几步。
沉香回头看向凤知灼,凤知灼轻轻点头,沉香这才上前接过祭礼:“府上备了饮食,还请使臣进去用些吧。”
“多谢姑娘好意,只是不合规矩,我等还要前去四夷馆登记入册!”
“如此,那便改日再宴请使臣。”沉香盈盈行了一礼。
巴音也回了个羌戎的礼,随后转身回了队伍。
铃铛声再度响起。
队伍继续前行,当荧惑从府门前过时,凤知灼冲他福了福身。
荧惑倒是没什么反应。
一队人浩浩荡荡,很快走远。
“小姐……”沉香捧着盒子来到凤知灼跟前,“羌戎使臣抵京,没去朝见陛下,却先来给夫人送礼……”
沉香从前就听说过一件类似的事情,前几年北方的鲜族人来上京朝拜,可鲜族人抵达上京之后,先去拜见了曾经羁摩鲜族的刺史。
李进为此勃然大怒,砍了使臣不说,那刺史半年后也吊死在了府上。
“无妨。”凤知灼面无表情,“他现在哪有闲心顾及这些?”
但她不明白的,荧惑为什么要来向她阿娘送祭礼。
正疑惑着。
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还有客人不成?”沉香有些讶异。
凤知灼没说话,也没急着进去,只片刻后,方天明便到了,他翻身下马,快步朝凤知灼走来。
“都督?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沉香错愕,想着使臣的事情,心有些提了起来。
方天明单膝跪到凤知灼跟前,双手抱拳:“郡主,陛下急召您入宫!”
晌午后,方天明陪着李进去了大理寺。
贤贵妃见了皇帝,只一味的攀咬皇后和凤知灼,看起来对下毒一事丝毫不知情。
李进将她踹到一边,审问二皇子李忠。
李忠一开始也是哭诉,说自己是被冤枉的,把父子情说得天花乱坠。
但铁证面前,不容他狡辩。
李忠一番父子情说得多潸然泪下,只让李进更加暴怒,抓到什么刑具,就往李忠身上招呼什么刑具。
李忠被打急了眼,知道李进不会放过他,便破罐子破摔了,冲李进叫嚷:“你明知道大哥学识、政见,氏族背景处处不如我,就是不肯把太子之位给我!只知道敲打我,让我辅佐大哥!就因为他比我早出生,有个做皇后的娘?我不服!死也不服!”
贤贵妃哭得几度晕厥,醒来一听这话,白眼一翻又晕死了。
李进听他这样说,牙都要咬碎了:“这就是你长年给朕下慢性毒药的理由?”
“无毒不丈夫,这是父皇教给儿臣的道理!您不也给姑姑下了那么多年的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