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师尊早!”江月夜心虚地低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山间不比百花镇,昨晚后半夜还下了会儿雨。
你晚上外出至少带件披风。”
昨晚抱她回来时,白玉晚就觉着她穿得太薄了。
衣衫还是夏季白天薄衫那种轻料子。
虽然是金丹修为,但水露愈创木向来娇贵;
畏冷畏热,像她这样恣意喝酒,还吹凉风回山。。。
一想到夜儿被南星子带出去喝酒,他咬了咬后槽牙。
最终,又散了火气,柔声道:
“你晚上容易疲倦,以后不要夜间去外面喝酒了。”
江月夜哪敢不从,乖乖道:
“是,师尊。”
白玉晚将餐盒放在桌上,淡淡道:
“过来用早。”
然后转身到屏风外面,等她穿戴好再进来。
江月夜晕乎乎的走到桌前,乖乖捧起碗,小口啜饮。
米粥熬得绵软,里面还加了清心莲子和蜂蜜;
甜而不腻,暖融融地滑入胃里,连宿醉的不适都缓解了几分。
她忍不住满足地眯起眼:“师尊的粥真好喝。”
等等。。。
餐盘上的配菜、点心太丰富了。
她一下清醒了。
那不是西施粉果吗?粉粉嫩嫩、晶莹剔透、饱满润泽。
很久以前,她在广东出差吃过一次。
没想到白玉晚还会做这个,太出乎意料。
也太感动了,还有山海兜。
这些食物哪怕在现代社会也不是很容易吃到。
白玉晚看她一口接一口地吃,就知道自己的手艺比和师姐在一起的时候更精进了。
美人的唇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但很快又恢复冷淡。
等她快吃好了,他似随意地问了一句:
“昨晚的事,还记得多少?”
江月夜手一抖,差点把碗打翻。
“记、记不太清了……\"
她干笑两声,试图蒙混过关,
“就记得花魁公子的舞挺好看的……”
白玉晚眼神一冷。
江月夜立刻改口:“但绝对没有师尊好看!”
白玉晚:“……”
她见师尊脸色更沉了,赶紧埋头继续喝剩得不多的粥,不敢再多话。
——直到她突然想起南星子的事。
正不知如何开口,白玉晚又道:
“夜间喝酒实在伤身,若是万一出事,又无人在旁。。。你是要为师操碎心吗? ”
他语气渐柔渐缓,这机会不就来了。
“师尊,没事,星子和我在一块呢!”
江月夜对着白玉晚绽放出真诚的笑容,里面含的苦涩只有她自己知道。
哎,我俩都是炮灰,和你这个主角没法比,聊着聊着就容易借酒消愁,喝多些。
“而且星子说他正在研制防水衣,泡在河里半个时辰都不会冷,雨水更不在话下。”
江月夜嘴里喝完米粥,胃暖心暖,又咬进半只西施粉果,咸淡适中,好好吃。
吃饱喝饱,身心松弛,有什么话都往外倒。
没发现身侧的白玉晚已经眯起眼睛,勾着她继续说说他不知道的事。
他的语气更柔和了,和刚才比一点都听不出生气。
“哦,防水衣?”
江月夜已被这顿早餐攻陷,早把职场人的警惕忘在一边。
“嗯,火泉峰的师弟帮他一起做呢。”
白玉晚:......
江月夜只顾着吃山海兜,清心居都是她吧唧吧唧的声音。
一阵沉寂后,美人师尊祭出自己的想法:
“那等防水衣做好,让他自己先穿上;
我把他扔到河里,看他冷不冷、湿不湿。
他只管哄着你开心,根本不会在意你会不会受伤。”
在吞下最后一只山海兜后,江月夜终于察觉白玉晚的声音不对了,
“师尊......”
但现在不能替南星子求情,否则只会让白玉晚更生气,江月夜终于从美食中清醒过来。
要迂回。。。迂回。。。
“我知道自己身子弱,要注意保暖,以后晚上我就乖乖待在玉泉峰;
师尊。。。你不要生气了。”
“我没生气,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可那双桃花眼里明明凝着寒霜。
她正绞尽脑汁想着怎么给南星子开脱,清心居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紧接着,肖措的声音响起——
“师尊,弟子带小师弟来请罪。”
——昨晚被师尊和师兄一起骂的小畜生来了!
白玉晚神色未变,只拂袖一挥,清心居的门无风自开。
然后......
她第一次清醒时见到了原着中的另一位男主:
玉泉峰亲传二弟子、魔族少主。
以下犯上、压着师尊ooxx英俊无俦的天才修士——
肖措。
他年轻英俊,身材高大,面部轮廓分明,甚至有几分凌厉。
右眉骨处一道浅疤斜飞入鬓,非但不显狰狞,反添英气勃发。
眸色如淬火的黑曜石,明亮锐利,此刻却因焦急而微微闪烁。
薄唇紧抿,下颌线条绷紧;
显然对美人师尊的责罚心有不平,却又不敢造次。
他大步踏入清心居,却在门槛处猛地刹住。
抱拳行礼的姿势标准得挑不出错,唯有收紧的下颌线暴露了内心的不平静:
“师尊,弟子有要事禀告。”
他的声音沉稳地像一把入鞘的剑。
白玉晚冷声道:“若是求情就不必开口。”
起身时,他飞快地扫了眼跪在身后的南星子;
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下,随即恢复成那副沉稳模样。
至少在师尊面前,他一定要稳住。
“师尊明鉴,弟子非为求情而来!”肖措开口道,
“春眠府的分发仪昨天彻底坏了,公务要件无法到达指定人员手中...... ”
白玉晚:“继续说。”
肖措偷瞄江月夜,硬着头皮道:
“宝泉峰说至少要等半月,但春眠府等不起啊!”
江月夜想着,这也是个给南星子免罚的好法子,而且分发仪确实坏了;
但她有上帝视角,知道白玉晚这人吃软不吃硬。
直接说分发仪有胁迫之嫌。
此时,小师弟乖巧地跪在一侧。
他的师兄上前一步,跪在师尊面前:
“师尊,星子虽有错,但春眠府的分发仪坏了,急需他修理,可否……”
星子,星子......
之前,也没见肖措对南星子叫得这么亲昵。
他不是和自己一样厌恶南星子的吗?
怎么,一夜之间,他们三是一家人了吗?
就他这个外人、坏人在这儿威压他们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