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场,在金銮殿上上演的、充满了“大义”和“悲情”的“勤王”大戏,最终,以逸王萧逸辰如愿以偿地,拿到了京畿卫戍部队的指挥权而落下了帷幕。
当晚逸王府,便一改往日里的死气沉沉。
虽然依旧是,大门紧闭闭门谢客。
但府邸之内,却是灯火通明人影绰绰。
一个个曾经,因为逸王失势而销声匿迹的幕僚和心腹,都如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一般,再次悄无声息地聚集到了,这座即将要成为,京城权力新中心的府邸之中。
……
书房之内。
萧逸辰早已褪去了那身充满了“表演”意味的白色孝服。
他换上了一身象征着无上权力的绣着四爪金龙的亲王朝服。
他的脸上再也没有了白日里那副“悲痛”和“大义凛然”的模样。
有的只是一种大权在握的充满了掌控一切的自信和……冰冷的疯狂的野心。
“王爷,您真是高明啊!”
一个留着山羊胡的幕僚,对着萧逸辰谄媚地,奉承道“今日,您在朝堂之上那一番话,简直是说得闻者伤心,听者落泪!不仅兵不血刃地,就拿到了京畿大本营的兵权,更是为自己赚足了‘忠君爱国’的好名声啊!”
“哼,”萧逸辰端起茶杯轻轻地撇去浮沫,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对付我那位好皇兄和朝堂上那些自以为是的蠢货,用这种虚伪的‘大义’,就足够了。”
“但要对付夜玄凌那个真正的疯子。”
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冰冷的寒芒。
“光靠这些,还远远不够。”
他站起身走到那张巨大的京城防务地图前。
他的手指在地图上缓缓地移动着。
“京畿卫戍部队,共计八万人。”
“分为东西南北四大营。”
“其中,西大营和拱卫皇城的神机营,乃是精锐中的精锐,早已被夜玄凌那个匹夫给牢牢地掌控在了手中。”
“而剩下的,三大营虽然人数众多。但将士们久疏战阵早已没了血性。光靠他们想去和蛮族,那十万铁骑硬碰硬,无异于以卵击石。”
“那……那王爷您的意思是?”幕僚有些不解地问道。
“做戏。”
萧逸辰的眼中闪烁着,如同毒蛇般阴冷的光芒。
“本王从来就没想过要真的去和蛮族拼命。”
“本王要的,只是一场能让本王,名正言顺地掌控京城并为呼延烈,那个蠢货南下拖延时间的……戏罢了。”
他从怀中取出了一枚,早已准备好的看起来与真正的兵部虎符,一模一样的……伪造的兵符。
他将那枚假的兵符和一份盖着他逸王府私印的令箭,一同交给了他最心腹的一名将领。
“张迁。”
“末将在!”
“你明日便持此兵符和令箭去南大营和东大营。”
“告诉他们本王有令。命他们即刻开拔北上‘勤王’。”
“但,”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充满了算计的弧度“行军速度,不必太快。”
“每日行军三十里,便可。”
“一路上要摇旗呐喊,声势越大越好。”
“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本王正率领着大燕的精锐去讨伐国贼。”
“但绝对不许与蛮族的先锋部队发生任何正面的冲突。”
“若是遇上了便只需远远地对峙放几轮空箭佯装抵抗便可。”
“本王,要的不是胜利。”
“本王,要的是时间。”
“末将……遵命!”那将领虽然心中充满了困惑,但还是不敢有丝毫的违逆立刻领命而去。
待那将领走后。
山羊胡幕僚才上前一步脸上是深深的不解。
“王爷,属下愚钝。”他小心翼翼地问道,“您将两大营的兵力,都派去北上‘做戏’了。那……那我们拿什么来控制,京城?又拿什么来对付那,随时都可能杀回来的……夜玄凌呢?!”
“呵呵……”
萧逸辰闻言却是发出了一声,充满了自信的智珠在握的冷笑。
他走到地图前,用手中的朱砂笔在那座代表着,无上权力的紫禁城上重重地画了一个圈。
“你以为本王真正的目标是夜玄凌吗?”
“不。”
“你错了。”
“他不过是本王用来吸引所有人注意力的……一个靶子罢了。”
“本王,真正的目标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
他的眼中迸发出了滔天的再也,无法掩饰的……野心!
“——那就是这张,龙椅!”
他指着地图上,那最后一个尚未被调动的北大营和那支一直被牢牢掌控在手中的最精锐的羽林卫。
“告诉李默让他,今晚便带着羽林卫和北大营的所有兵马以‘保护圣驾,防止奸细混入’为名,将整个皇宫都给本王……彻底地包围起来!”
“断绝,皇宫与外界的,所有联系!”
“本王,要来一出,真正的……”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狰狞而又,疯狂的笑容。
“——瓮中捉鳖!”
“等到,夜玄凌和蛮族斗得两败俱伤,精疲力尽之时。”
“本王,就会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亲手‘揭穿’他与蛮族‘私下勾结意图谋反’的‘真相’!”
“到时候,他百口莫辩身败名裂!”
“而本王,则成了那个力挽狂澜拯救了整个大燕的……唯一功臣!”
“你觉得,到那时,……皇兄,他,那张龙椅,除了传给本王还能传给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