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晋之紧紧的拥着媚娘,情意绵绵的贴着媚娘的耳朵道:“媚娘这般风情万种且善解人意,本王真是片刻都不愿与你分开。”他炙热的目光紧紧的粘在媚娘的脸上,身上,媚娘一边帮他系上衣袍,一边含情脉脉的说道:“殿下,媚娘心里也实在舍不得与您分开,可眼下这暂时的分别是为了以后能长相厮守。岂不闻:“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等到您坐拥天下的那一日,媚娘定会时刻陪在你的身边,须臾也不分开。”
外面夜色如墨,马车已等在门口良久了,小顺子焦急的目光不时的向门里张望着。再晚了就宵禁了,没法回王府了。他深知李晋之的秉性,也不敢催促,目光停在映着两个重叠着人影的窗上,不由得轻轻跺着脚。
五十多岁,看着十分精明能干的管事王妈妈,从厨房出来,端着一碗温水走到门边,双手递给小顺子道:“公公莫要着急,先喝口水,看来王爷今晚是要在这里歇下了。”小顺子仰头喝了一口道:“可是夫人又叫我备车等候着,说是王爷马上就岀来了。”
俩人说话间,上房那宽大的雕花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倾泻出来的光晕照在门侧两个侍立的丫头身上。她俩都是十四五岁的年纪,穿着簇新的衣裙,拘谨的垂首站立着,倒像是两个用两装饰的花瓶一般静默。媚娘挽着李晋之走了出来,侧着身子低声私语着:“殿下路上小心,凡事都要忍耐,务必按照咱们所说的行事……”李晋之搂着媚娘活色生香的身体,心不在焉的苦笑道:“媚娘,你真忍心把本王拒之门外,你就不能……”媚娘不等他说完、笑着踮起脚尖亲了亲李恪之的脸颊,娇嗔道:“殿下,“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要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小顺子忙撩起马车帘子,李晋之恋恋不舍地又回头张望了一眼,朦胧的灯光下,只见媚娘长发飘飘,眉目如画,夜风轻拂着她飘逸的裙摆,那体态容貌,真是韵味天成,令人遐思无穷。
目送着李晋之的马车消失在茫茫的夜色里,媚娘转过身来,一双美眸扫过眼前这个收拾的很是整齐清幽的两进小院。屋舍俨然,窗明几净,院中,一株桂花树长的茂盛浓密。里外的厢房都透着淡淡灯光,外面有灶屋,耳房及两个小厮与管事王妈妈及厨娘的住处。里院更显得高大宽敞,墙角一架郁郁葱葱的葡萄藤,已垂下累累果子,除了媚娘自己的住处和和厅堂之外,靠近西边最小的一间屋子,便是两个丫鬟歇息的地方。
媚娘的目光停留在王妈妈那瘦瘦的有些佝偻的身形上,淡淡的说道:“王妈妈,你把他们几个都叫到屋里来,我有话说。”
“是,请夫人稍等。”王者妈妈恭顺的答应着,他满脸堆笑地打量着这个美若天仙的女人。以她在王府中的见多识广,已经明白了这个娇媚的女子如今正是王爷的心头最爱,虽然现在只是为外室,但看王爷对她的心意,以后的前途应该是不可限量。
媚娘坐在雕花的黑檀圈椅上,面前这几个下人,小顺子已给她细细的禀报了他们的出身及经历:两个小厮是小顺子从王府那边挑来的,乖巧机灵;管事王妈妈和厨娘也都是先前在王府服侍过的老人,他们几个自然也是都懂得规矩的;只有这两个丫鬟,是新买的、模样长的倒也周正,就是看着有些胆小懦弱。
“奴婢见过夫人,奴婢给夫人请安!”管事王妈妈带着众人磕头行礼。这个阵仗实在比媚娘在长春殿当才人时还要阔绰许多,“都起来吧。”媚娘沉声道,她面沉似水:“既然你们来到我这里伺候,不管以前你们是何种模样,从今日起,必须要打起精神办好差事。我这儿事不多,只要求你们务必忠心,不该听的就充耳不闻;不该看的就熟视无睹;不该说的就闭口不言;若是有谁犯了我的禁忌,定当严惩不怠!”媚娘目光灼灼,语气严厉,众人都吓得垂头不语,连大气也不敢出。
“当然,若你们行事周全,忠于职守,我也不会亏待你们。只要你们忠心的跟随于我,或许有一日,你们都可以成为人上之人。”媚娘婉转了口气道:“平日里,所有的人都要深居简出,不可在外面逗留或惹是生非。看守关闭门户,谨慎小心火烛,咱们既然已为主仆,同居在此院之中,平安度日最为重要。另外,王妈妈,你要多多提点,他们若有不当之处,立即禀报于我,这两个丫鬟看着也聪明伶俐,还需你受累,多教教她们礼仪,万不能失仪与人前。”媚娘缓缓地说着,驭下之道,无非是恩威并施,赏罚分明。”
“奴婢谨遵夫人之命!”王妈妈抬手擦着脸上的薄汗道。这个女人看着娇弱,那眼中却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令她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媚娘随手拿过桌上的一包银子道:“这是我给你们的赏赐,每人赏银稞子三个,王妈妈,你分给大家吧。”
“多谢夫人赏赐,奴婢们定当尽心尽力服侍夫人的。”在一片参差不齐的叩谢声中,媚娘慢慢起身回屋。
室内,几支蜡烛照的一室明亮,不时的爆出“辟哳”的灯花。一张拔步床精巧别致,挂着浅色的幔帐,床上摆放整齐的锦被盛开着并蒂的莲花。桌岸上,整套的细白瓷茶具,散发着温润的柔光,一个花瓶里是花团锦簇的各色鲜花,美人榻侧,刚刚随手放置的几身锦衣华服在灯下一片姹紫嫣红。相比于自己这一年所经历的种种磨难,眼下此处恐怕就算是天堂了,媚娘慢慢地在梳妆台前坐下,凝视着镜子里那美人含笑的明眸,如花的玉颜,伸手拂了拂耳畔纷乱的发丝。美貌才是自己无往不利的资本,她要凭借自己这令李晋之魂牵梦绕的容貌与才情,施展自己的聪明智慧,依仗李晋之显赫的身份,以实现自己心中宏大的夙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