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弦没有什么大碍,我却在与他对视时,发现了些隐藏在眼里,只有我们两人明白的东西。
他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我身旁的里月,目光所及之处正是他的眼睛。
我跟随早弦的目光看去,正好和来看我的里月撞上视线。
他兴许是见我一直盯着他的眼睛看,开口询问道。
“怎么了吗?”
又是那双眼睛吗?
我低下头,没有回答他的话。
翎和还有叁月他们都没有什么反应,似乎又只有早弦一个人知道这件事。
我的立场让我无法提出和早弦单独聊聊的这种事,最后只能带着疑问被里月拉着离开了这里。
后面的几天就算早弦有单独的时间,我也一直被泉奈缠着脱不开身。
等到终于能够独处时,早弦却忙碌了起来。
我只能退而求其次去训练场边的森林里和黑绝碰面。
我从他那得知了千手最近似乎在和羽衣一族谋划什么事。
“你出任务的时候小心点,我总感觉他们这次要整的是宇智波。”他离开时提醒道。
羽衣一族在上次的战争并没有和我们结盟,
因为千手刚经历过一场战争没怎么休息,所以宇智波才能够同时对付略显疲态的千手和日向。
返回的途中,我正思索着千手一族想要干什么的时候,脚边忽然传来一声微弱的鸟鸣。
细微到如果我不站定身仔细去听的话根本听不见。
我低头看去,一只暗褐色的幼鹰正趴在树边的草丛里,蓝灰色的眸子警惕地看着我,幼小瘦弱的身子还时不时往后缩几下。
看样子还不会飞翔,我以为它是从树上的巢穴不小心落下来的,便在周围的几棵树上观望了几眼。
我连一根鸟羽毛都没看见,更别说幼鹰的巢穴了。
那它是从哪里掉下来的?
我蹲下身去看那只行动不便的幼鹰,试探着伸手去触碰了下它头顶的羽毛。
它起初有些拒绝,脑袋使劲往后缩,似乎想用嘴啄我但却迟迟没有动作。
直到它能够接受我的触碰后,我才小心翼翼地将其抱进了怀里。
它翅膀扑腾着想要逃离,被我强硬按住后就没再动弹了。
我就这样按着它把它带回了府邸。
泉奈依旧是第一个发现我的,在我进到院子里的一瞬间就想扑上来。
我早知道会这样,所以很自然地往旁边躲开了。
他扑了个空,但似乎并没在意,蹦蹦跶跶又走了过来。
“这是什么?”
泉奈弯腰和我怀里的幼鹰对视着。
我在幼鹰要啄上去的瞬间退后了一步。
“别靠这么近。”
泉奈乖乖往后退了点。
翎和从屋里走出,熙紧跟着也小跑了出来。
后者比泉奈更大胆,竟想直接上手摸。
翎和不轻不重拍开了熙的手。
“不能乱摸,它会啄人的。”
幼鹰似乎是因为第一次被这么多人打量着有些害怕,沙哑地鸣叫了几声,缩着脖子使劲想要离他们远点。
我让几人离远点,带着它跑去找了屋里的母亲。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母亲曾经养过一只猎鹰,所以对于我想养这只幼鹰的想法非常支持。
“还不能飞翔吗?”
她神色温柔地望向我怀里的幼鹰这样问道。
我点头回应了一声。
母亲闻言,转身去堆放杂物的房间里翻找出了一个木制的笼子。
“它现在还有些畏惧人类,等会可能会啄到你的手,还是先用这个关起来吧。”
她戴上手套接过了我递过去的幼鹰,然后迅速将其关进了笼子里。
动作流畅,一气呵成。
随后的几天里,我按照母亲的话喂食了些肉给它。
幼鹰起初拒绝进食,肉块递到嘴边了都把脑袋撇了过去。
我无法,只能将鸟笼放置在地上,放下肉,打开笼子后就离开了这里。
等我过会再过来时,还没有学会飞翔的它吃饱喝足后正在后院里来回蹦哒着。
它已经开始逐渐接受了我的到来,并没有被我的动作惊扰到。
驯养初见成效,幼鹰在被我喂食了一个月后就精神了起来,也能够适应简单的飞翔了。
但这只幼鹰的脾气还是有些倔,时不时还会在我接触它时啄我几口,母亲听说后就决定开始一对一的教导。
说是教导,不过就是驯化用的断食。
它被母亲蒙住眼睛,脚也被拴住,晚上母亲把它放在一根横吊在空中的粗绳子上,来回扯动这根吊着的绳子。
幼鹰无法站稳,以至于根本不可能安心的休息。
连续数昼夜,它被弄得神魂颠倒,疲乏到极点而摔倒在地上。
我看着都有些于心不忍,但母亲却坚持要这样做。
她往鹰头上浇水,在它苏醒后喂食了点茶水,但不喂一点肉食。
这样约半月之后,那只被我养得膘肥体壮的鹰饿得只剩骨头,一点精神都没有,更别说啄我了。
我甚至都能抚摸到它平常十分抗拒我触碰的尾羽。
母亲把切好的肉交给了我,教了我方法后就留我一个人站在原地和幼鹰大眼瞪小眼。
我试着把肉块放在了它眼前。
它应该是闻到了肉的味道,饿久了的它立马不顾一切地扑腾着翅膀朝我扑了过来。
我一次次地把我们之间的距离拉远,每次也只喂食一小口。
等到它能够消除对我的敌意,主动飞到我的手臂开始啄食我手上的肉块后,初步的调驯便结束了。
它不再惧怕我的触碰,现在的我能随时随刻抚摸它。
要训练好一只猎鹰短则一年,多则四五年,所以不能急于求成。
我开始带着它到处逛。
它虽然不排斥我了,但对除我以外的人还是有很大的敌意。
就比如我面前刚刚被它狠狠啄了一口的里月。
他捂着被啄到的手背离我远了些。
幼鹰站在我的肩膀上似乎正很不屑地看着他。
“都叫你不要碰它了……”我扯过他的手看了眼,无奈说道。
幼鹰用了狠力,他的手都被啄破了皮,点点殷红的血迹从快要脱落的皮肤里冒出。
“再不听劝的话它下次可直接用爪子了。”我面无表情提醒道,“它的爪子很尖的,瞬间刺破你的皮肤这种事完全不在话下。”
一个很小的伤口而已,我用简单的医疗忍术立马就给他治愈好了。
里月收回手,整个人蔫巴巴地坐到了廊下。
“我这几天真的好倒霉……”
“就连一只猎鹰都要欺负我……”
我纠正了他的话:“你别误会。”
“除了我它看谁都不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