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仁在心里狠狠咒骂系统乱发任务,却也只能靠在椅背上苦思对策。
他脑海一片混乱毫无头绪,干脆拿起手机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郝父的声音里透着关切:“小仁,出什么事了?没事吧?”
与母亲的调侃与训斥不同,父亲的声音总是沉稳中带着柔和,让人不自觉放下防备。
郝仁轻笑一声:“爸,我不能没事就打给你吗?”
“真没事,你早就去找你妈聊天了。说吧,还是想让我让你妈来训你一顿?”
“别别别,爸,求您了。”
老爷子轻哼一声,算是默认。
郝仁沉了口气,语气缓了几分:“昨天我和古思独起了冲突,您应该听说了吧?”
“媒体说那家伙当众讲了些对韩小姐不敬的话。”
“他提到了凌诗的过去。”郝仁的声音低了几分,“其实我一直不介意她过去发生过什么。但从那天起,我就总是忍不住去想……她到底经历过什么。这种想法……算坏事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郝父缓声道:“小仁,如果只是出于关心或好奇,那没什么。但若是夹杂了嫉妒,或是带着审视与评判的眼光去探寻,那我劝你趁早打住。男人若总想着透过窗户看风景,最后往往只会吹毛求疵,自寻烦恼。”
郝仁听懂了父亲的话,连忙解释:“我不是评判她……我只是担心,如果她的过去会影响我们的未来,那我总得有所准备。”
“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
两人又聊了几句,不知不觉,通话时间已超过半小时。
挂断电话后,郝仁眼底的迟疑尽数散去。
他将文件整理好,抓起车钥匙走出办公室。
此时整栋大楼早已空无一人,只剩下巡逻的安保人员。
……
他打开GpS,定位最近的珠宝店,驾车驶出。
途中,小美出声问道:“老板,要去珠宝店做什么?”
“不该问的别问。”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确认我所有银行卡都正常可用。”
顿了顿,他又补了一句:“以后凌诗若向你询问我相关情况,必须先向我汇报,再如实回答,听懂了吗?”
“明白,老板。”
“你以为我会忘了你擅自泄露我信息的事?叛徒。”
“那天您的声音里带着大量负面情绪,我的算法检测到了明显的自毁倾向。若您真去找苏权渊报仇……后果无法估计。”
郝仁沉默了。她说得没错,如果被韩凌诗知道自己动了杀心,后果将不堪设想。
抵达珠宝店时已近打烊。
他快步走进一家玉器专门店,门口的铃铛叮当作响,店员面露惊讶,仍热情迎上:“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的?”
郝仁微微鞠躬:“不好意思,打扰了。请问……能看看白玉戒指吗?”
“是打算送给女朋友的吗?”
“算是……求婚戒指。结婚时该送什么以后再说。”
店员笑了笑:“这得看对方的喜好,每个人对惊喜的期待都不同。请跟我来,戒指展示区在这边。”
郝仁跟在她身后,店内静谧,只有脚步声回响。他的声音温和却清晰,吸引了其他店员的注目。
站在展示柜前,导购朱瑞芙自我介绍道:“我是今晚的导购朱瑞芙,这边是我们所有的白玉戒指款式。每一枚玉器都附有文化遗产部门的鉴定证书。”
郝仁一听“玉器”,想起自己刚搞垮韩云天玉器店那档子事,忍不住露出一抹尴尬笑容。
他扫视玻璃柜台,目光很快被一枚云纹雕花戒指吸引,手指轻点:“我要看那一枚。”
朱瑞芙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露出自豪笑容:“这是我们的镇店之宝。由珍珠岛请来的大师以整块白玉手工雕刻,戒冠部分镶嵌的是三克拉圆形明亮式切割钻石。”
郝仁凝视那枚戒指。
洁白玉质雕成玫瑰花,花瓣纤薄如丝绸,柔润光泽;钻石则镶嵌于花心,五十八个切面将光芒折射得宛如星辰。
“它叫什么名字?”
“《永恒丝缕》。是唯一被命名的作品。”
“工艺确实出众。花瓣几乎可以以假乱真,玉质罕见,切工完美。”郝仁目光微沉,“帮我包起来。”
朱瑞芙一愣,尚未来得及开口,他已掏出银行卡放在柜面:“刷卡。”
她与店员对视一眼,小心翼翼开口:“先生……您不问价格吗?”
“在我承受范围内。”
“这枚戒指售价是九十九万九千元,您确定?”
“刷一百万,图个整。”他平静说道,“请快一点,我赶时间。”
朱瑞芙倒吸一口冷气,强作镇定,迅速去结账。
一切手续迅速完成,卡片无须输入密码,支付瞬间完成。
收银员打印出单据,另一位店员将戒指装入雕刻精美的檀香木盒。
郝仁接过盒子,转身冲出店门。
目送他离去的背影,有人低声嘀咕:“现在的富二代,为女人花钱也太随便了吧……”
朱瑞芙却轻声摇头:“这个不一样。他眼里的认真……让我几乎能看见他想求婚的女孩的模样。那种渴望,太强烈了。”
……
途中,郝仁顺手买了一束白玫瑰——和上次送她的那束一模一样。
赶到皇后国际时,正逢下班高峰。
他远远看见韩凌诗从电梯口走出,正要前往停车场。
他轻轻鸣了下喇叭,顿时吸引所有目光汇聚。
洁白的跑车内,郝仁手捧花束与礼盒下车,周围的人立刻认出他,有人更是悄悄举起了手机录像——毕竟,这一幕太有看头:全城女神与新晋科技新贵,浪漫求爱现场实录,注定要刷爆网络。
韩凌诗听见鸣笛,转头一看,眼中露出诧异:“你怎么……”
郝仁微笑,走上前,将花束双手递出:“夫人,这是给你的。”
她一愣,忍俊不禁,接过花束,微微欠身,打趣道:“谢谢,先生。”
郝仁深吸一口气,挺直脊背,清了清喉咙,声音低沉有力:“接下来我要做的事,是一个男人一生只会做一次的事。”
韩凌诗微微歪头,刚露出疑惑神色,就见他单膝跪下,缓缓打开手中的檀香木盒。
周围的女员工纷纷惊呼捂嘴,男员工则面露艳羡,目光复杂。
“我或许还没能兑现所有承诺,但我害怕失去你。所以,在父母的支持下,我鼓起勇气站在这里。”郝仁仰望着她,眼中真挚如火,“韩凌诗小姐,我爱你。能否允许我,从今往后,永远陪伴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