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炤给长姐备的贺礼是个巴掌大的精致音乐盒,红木底座镶着细碎珍珠,盒面刻着缠枝莲纹,里头藏着他耗时半年最终研制成功的电源造物,无需上弦,只需轻触机关,便能流淌出婉转悦耳的曲调,循环往复不绝;
朱媺媤送来的是九支彩纤琉璃灯,灯身由李雷闪亲手吹制打造,琉璃壁薄如蝉翼,内置精巧灯芯,点亮后七彩流光交织缠绕,透过灯壁洒在地上,化作满地星河,美不胜收;
而李雷闪本无准备,硬是被朱慈炤与朱媺媤一左一右软磨硬泡,连哄带胁迫着,连夜赶制了一对电磁悬浮人偶当贺礼——
人偶身着缩小版的婚服,男俊女俏,通电后便能挣脱底座悬空轻舞,裙摆翻飞间还伴着细碎声响,巧夺天工,看得众人连连称奇。
孙云球为朱媺娖亲手打造的那枚万花琉璃球,更是堪称巧夺天工的绝世珍品。
琉璃球通体莹透如羊脂凝脂,毫无半分杂质,内里嵌着无数细如尘埃的彩晶与精密透光纹样,白日里受日光照射,便折射出漫天星子般的细碎光斑,流转间变幻出牡丹吐蕊、鸾凤和鸣、祥云缭绕等各式吉祥图案,每一次转动都有新的景致;
到了夜间或是气温起落时,球内光彩又会转为柔和的七彩流光,纹样随之更迭,时而如江河流淌奔涌,时而似繁花次第绽放,时而若星月交辉,看得人目不暇接,满心都是惊喜。
这别致的万花琉璃球,一年后便出现在了皇家拍卖场的名录上,一经亮相便引来了达官显贵、富商巨贾的疯抢追捧,最终以高价拍出,为孙云球的研镜工坊赚得盆满钵满,更让工坊有了充足资金改良光纤折射镜与各类光学器械;
而朱慈炤研制的音乐盒,也循着同样的路径成为拍卖品,凭借精巧的构造、持久的续航与悦耳的曲调,成了电讯工坊的“摇钱树”,源源不断的收益,为后续的电源技术、电讯设备研发注入了充足资金,让诸多新奇造物得以从图纸变为现实。
乾德四年正月十六,春寒未褪,紫禁城奉先殿内却暖意融融,地龙烧得正旺,暖气流淌间,连梁柱上的彩绘都添了几分温润。
乾德皇帝身着明黄衮龙袍,十二章纹在烛火下熠熠生辉,端坐于殿上龙椅,为刚降生不久的皇子与皇女举行赐名大典。
此前诞下皇子的徐琳达,母凭子贵,由正四品贵人晋封为正三品和嫔,位次稳步提升,此刻身着绣海棠纹样的宫装,立于殿侧,眉眼间满是温婉笑意。
皇帝抬手示意,内侍高声宣旨,亲赐皇子名朱慈烁,当场册封为乐王,金册玉印捧至殿中,即刻录入宗人府玉牒,自降生起便享受亲王规格的俸禄与礼制。
朱有建端坐殿上,脸上虽挂着笑意,私下里却颇有疑虑:
按大明祖制,皇子多是成年行冠礼后,或是立下军功、政绩时才会封王,如今这孩子出生尚不足周年,襁褓中还只会咿呀啼哭,便贸然授予王爵,未免太过仓促,不合常理。
但宗人府令朱常浩坚持如此,当庭再三陈明其中缘由,言辞恳切,句句不离“国运昌隆,早定储基”,朱有建指尖摩挲着龙椅扶手的雕花,思索再三,终究还是从善如流,准了这道破格的册封旨意。
贵妃袁秀娥所生的皇子紧随其后,被乾德皇帝赐名朱慈炫,当场册封为康王,金册上的篆文刚劲有力,名字与爵位一同载入宗人府玉牒,笔墨落下的瞬间,便稳稳定下了皇家宗支的尊贵名分。
惠妃刘惠诞下的皇女也获赐名朱媺妍,封号兴乐公主,玉牒上添上名字的那一刻,便意味着从此尊享皇家公主的全套礼制待遇,无人敢怠慢。
册封仪式结束后,朱有建屏退左右,特意让人取来宗人府珍藏的玉牒翻阅。
泛黄的绢帛上,密密麻麻的名字按字辈依次排布,“由”“慈”二字已占了大半,他越看眉头皱得越紧,指尖划过那些规整的字迹,心中忍不住暗自感叹:
太祖爷当年定下的家谱字辈,实在是有些“乱弹琴”。
现行的谱系是“由慈和伯仲,简靖迪先猷”,短短十字,待这一辈的孩子长大成人、开枝散叶,不出几代便会用完,到时候便要循环回最初的“高瞻祁见佑,厚载翊常由”。
他掐指一算,第二十一代皇族子弟便要重回“高”字辈——
届时单看名字,根本无从分辨此人是开国初年的先祖支脉,还是二十余代后的后世子孙,除非老朱家撑不过二十代便人丁断绝,不再有第二十一代降生,否则这份辈分混乱的尴尬,终究避无可避。
朱有建当即拍板,决定彻底废弃传统字辈循环之制,亲笔为皇族续定二十一代后的新谱系:
由慈和伯仲,简靖迪先猷,修齐诚敬慎,安和兴荣昌,治本邦宏远,知行悟新容,德闻承继开,亘古迎衡宇,万世千兆长,启光前永定,业传统文丰,维钦绍显达,敦景毓保扬,德昭培祥庆。
这一续便添了整整六十代谱名,字字珠玑,既藏着对皇族绵延的期许,又透着开拓新局的气魄,相较太祖朱元璋当初定下的二十字字辈,可谓疯狂得多——
寻常王朝难续三五代便有更迭,他却一口气为朱家子孙铺了八十一代的谱系,这份底气与野心,满朝文武无不暗自惊叹。
续完皇族谱系,朱有建指尖还沾着墨香,兴致正浓,又猛地想起快应队早已圆满完成各项考核任务,当初许诺过要为他们排序入谱、赐下专属字辈作为无上赏赐。
君无戏言,既已出口,自然不能食言,于是便决意趁热打铁,一并拟定快应队的专属字谱,让这群铁血儿郎也能拥有传之后世的荣耀印记,以后但有功绩,就能以谱系查索。
完全摒弃了顾往朝代军队风格,令军队也有了一脉相承的传统,成为真正的皇家亲军荣耀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