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膳的香气悠悠然飘来,仿若一只温柔的、带着魔力的手,轻轻拉扯着朱有建的嗅觉,将他从懊恼的情绪深渊中缓缓拉出。
不多时,早膳端上桌,瞧这摆盘,精致得如同出自顶级工匠之手的艺术品。
水面上卧着一个煎鸡蛋,那蛋黄圆润金黄,仿若清晨初升的太阳,散发着温暖而诱人的光泽,蛋白则是洁白如玉。
周边还带着一圈诱人的焦香,仿佛给蛋黄镶上了一道金边;
旁边搭配着几块滋滋冒油的肉排,油花在热力的作用下欢快地跳跃着,发出“滋滋”的声响,仿佛在演奏一场欢快的美食乐章,光是听着就让人垂涎欲滴;
再加上鲜嫩的竹笋片,脆生生的,透着一股清新的山林之气,仿佛把山林的绿意都带到了餐桌上;
还有六片翠绿欲滴的菜叶,仿若翡翠雕琢而成,绿得纯粹而耀眼,荤素搭配,营养均衡得恰到好处,让人不得不赞叹御膳房的巧思。
朱有建瞧着这丰盛的早膳,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如同黑夜里点亮的两盏明灯,心中满是满意,仿若一个在沙漠中跋涉许久后终于寻到绿洲的旅人:
到底是有钱的皇宫啊,就是不一样!
他在心底暗暗做了决定:
罢了罢了,啥也不想了,先想法子活下去,等安稳些了,再寻思着怎么把日子过好点,实在不行,就混吃等死当个昏君,在这异世界凑合过完一生,爱咋咋地吧!
那语气里既有无奈的妥协,又有一丝破罐子破摔的洒脱。
身为一名穿越者,从后世科技发达的时代,一头扎进这落后的古代,旁人穿越,要么带着系统,那系统就像个无所不能的哆啦 A 梦,要啥有啥;
要么手握空间,仿佛拥有一个能装下世间万物的神奇口袋;
再不济也有个金手指傍身,凭借这些开挂神器,便能在古代混得风生水起,甚至改天换地,成为众人敬仰的传奇人物。
可朱有建倒好,悲催得一塌糊涂,一来就进入了死亡倒计时,仿佛被命运扼住了咽喉。
本想着凭借时间差,搞点小发明改善生活,哪晓得人家啥都有了,还样样比他能捣鼓出来的强得多,这怎能不让人悲哀?
他的肩膀耷拉下来,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无精打采的。
如此想来,朝堂大佬们吹嘘的那所谓“游击战法”,卖了一百万,八成是糊弄他的套路。
他们生怕皇帝撂挑子不干了,或是摘了他们的投子,便想出这么个法子拉他入伙。
毕竟随着时间推移,勤王军队迟早会赶来,到那时皇帝腰杆一硬,他们可就不好拿捏了。
当然,崇祯向来硬气,可朱有建这会儿却对自己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本以为别人是傻子,被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没想到,真正的傻子是自己!
至于手雷、连弩,估计早就问世了,只不过朝廷管控森严,普通军队都难以配备,更别说是朝臣了。
他们这是集体演戏给他看呢,而他初来乍到,还真就傻乎乎地以为自己有多大优势。
朱有建满心颓唐,暗自思忖:
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哪能是这群心眼比筛子还多的老狐狸的对手?
就连朱由检都玩不过他们,我又算哪根葱?
这般想着,悲伤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整个人瘫倒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地摇晃着,仿若一只受伤后失去斗志的困兽,眼神空洞而绝望。
这边,王承恩从昨日下午一直忙到今日清晨,连轴转了大半宿,累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脚步虚浮,可总算催促着木匠把摇椅给捣鼓出来了。
他连早饭都顾不上吃,火急火燎地将摇椅送进御书房,那急切的模样仿佛怀里揣着稀世珍宝。
刚把摇椅放下,就瞧见朱有建一屁股坐了上去,接着顺势一躺,慢悠悠地摇晃起来,脸上露出惬意的神情。
主子没发话,做奴才的哪敢先出声?
王承恩轻手轻脚地将毯子盖在朱有建身上,见他眯上了眼睛,便大气都不敢出,悄无声息地退出御书房。
临走时还仔细叮嘱了太监宫女几句,这才匆匆赶往御膳房找吃的,那背影透着疲惫与匆忙。
再说那针工局,此刻里面热闹非凡,仿若煮开的沸水,蒸汽腾腾,人声鼎沸。
自打王承恩那条尿片袋的样式定下来后,针工局就跟被上了发条似的,众人自发地、干劲十足地、不眠不休地投入到工作当中。
她们满怀激情,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使命,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终于在今日寅时末,完成了太监及宫女的集体换装,每人都分到了两只尿片、一条兜袋。为啥要这般火急火燎地赶工?
只因这时代可没有后世的内裤,宫女们平日里尿急时,常常会不小心将尿液滴洒在里裤内,又没工夫、没条件随时更换,那窘境可不比太监们少。
昨日听闻太监能用这好物,她们早就按捺不住激动的心了。
再加上皇帝陛下亲口允诺,女人月事也能用,这还等什么?
自然是一股脑儿地扎进针工局干活!
寅时末全员拿到新装备,没想到卯时中就出现了迭代。
宫中众人纷纷议论:
“圣上怜惜咱们,好吃好喝地供着,咱们怎能心安理得地享用?
如今这带子虽说好用,可耗费颇高,与圣上倡导的节俭之风相悖。得想法子改改,怎么改呢?”
众人围坐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气氛热烈得如同燃烧的篝火。
大家集思广益,最终在卯时中达成一致——用长条棉布折叠,折成三分之一寸的厚度,为了方便拆洗,不能缝边,那咋办?
穿棉绳固定!
在兜布下方留好扣眼,将棉绳头结成布扣,穿过扣眼一扣,就是传统的布搭扣。
这般操作,易拆易装易洗,又因不使用棉花,不会造成浪费。
若是月事时锁癸水量大,不够用了,再添棉饼也不迟。
若是贵人使用,就用丝绸做带兜,将棉布缝边塞入丝绸袋中,丝绸袋依旧以搭扣闭合。
众人一边讨论,一边动手试验,忙得不亦乐乎。
到了申时,宫中众人再次换装。
当要召回原先的尿片袋时,却遭到了所有人的强烈反对。
理由那叫一个充分:
“第一代尿片袋可是圣上亲手设计的,那是咱要当宝贝供起来的,谁要是敢来要,我跟他拼命!”
从针工局的嬷嬷到小宫女,全都心急火燎地赶回去,小心翼翼地将那初代尿片袋珍而重之地收藏起来。
已经用过的人,更是欲哭无泪,仔仔细细地浆洗干净后,宝贝似的藏好。
后来曹化淳回宫,听闻此事,财大气粗地开出百两白银,想买一条初代尿片袋,却未能如愿。
他恼羞成怒,想要仗势压人,差点闹出人命。
最后这事闹到了朱有建跟前,朱有建大手一挥,应允了再制作一批,供给东厂番子。
此后,后世之人对这两批相似的物件给出了不同称谓:
第一批被称作“皇制带”,第二批则称为“皇允带”。
虽说两者都备受珍视,但显然“皇制带”更为珍贵。
当然,最最珍贵的还得数王承恩手里那两条,毕竟是皇帝亲自修改过的第一版中的第一对“皇制带”。
虽说太监宫女们临终前都交待,要将其作为陪葬品带走,可还是有几条流落出宫,这东西,早已不是能用价值衡量的了,不过是后话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