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苏晚棠喃喃出声。
她怎么会在这?
难道…苏悦说的是真的?
苏晚棠端着饭盒的手指不自觉收紧,她不自觉迈动步子,朝那边走过去。
“晚棠,这呢!”
在餐桌旁冲苏晚棠招手的同事,及时叫住苏晚棠。
也就苏晚棠闻声回头的空档,吃得差不多的温婉清和喻曼凡起身离开。
等到苏晚棠冲同事示意过后,再回去看时,只看到了刚坐下的两个新面孔。
她眸光又止不住搜寻着四周,但现在正是饭点,食堂都是人,苏晚棠看了好几眼,也再没看到温婉清。
喻曼凡背对苏晚棠,所以苏晚棠没有看见她的脸,再者她来的路上,一直心里琢磨着这事,现在又没找到人,心中不免打鼓。
难道是她想多出现幻觉了?
苏晚棠暂且压下心中想法,走过去坐下,和同事们一起吃饭。
几个同事已经在聊医院八卦,见她过来,纷纷冲她打了个招呼,苏晚棠点头后,就专心吃饭。
苏晚棠一向话少,几人倒也没见怪,自顾自地说起来。
“你们知道吗?我刚看见了谁?”
“谁啊?医院还有谁我没见过?”
“就是京市新来那个喻主任,看着严肃地吓人,但没想到她能那么和善的和一位女同志说话,而且那位女同志打扮特别时髦,身上穿的咖色风衣…啧啧啧,我在咱们百货大楼都没有见过有卖的,那料子,唉,我要是能买一件就好了!”
若是没记错,阿姨的风衣款式就是百货大楼没有的,还是咖色的。
果然,她刚没看错。
苏晚棠说不清楚心中是什么滋味,只觉得心特别凉。
顿时,也没了食欲。
“我有事,先走了。”
苏晚棠冷不丁开口离开,吓了几个叽叽喳喳女人一跳,没等她们说两句,苏晚棠的背影已经消失在食堂。
“咋回事,晚棠咋突然变脸了?”
“你还说,都是你,好端端提喻主任干嘛?”
“咋了?为啥不能提?”
“我好像听说喻主任嫌弃晚棠成分,不要这样的坏分子进京市医院!”
“什么?那咋办?晚棠平日虽然话少,但也不藏私,这以后要是恼上我,不教我,咋整?”
“要不一会儿吃完饭你道个歉?”
……
苏晚棠回办公室的时候,恰好撞到黑着脸走过来的苏悦。
她扫了一眼,没打算理会苏悦。
可就是这么轻飘飘的一眼,却惹恼了苏悦。
她最讨厌苏晚棠这幅不争不抢的姿态,可实际呢?
背着她勾搭许峰,让许峰给她开小灶,在京市领导面前狠狠让她出丑。
还有刚刚,苏悦才不信苏晚棠没看见许峰走进来,说不定她早和许峰商量好了,就是挖坑算计她,要不然许峰一向没那个时间点来过,怎么偏偏来了?
可恶!故意激怒她说错话,害得她调离外科,去了儿科。
还美名其曰:磨磨性子!
小孩子,一会儿哭鼻子,一会儿流口水,一会儿又尿尿…恶心死她了!
苏悦哼道:“苏晚棠,你以为把和主任联手把我搞走,外科就是你的天下了?你做梦!我早晚会回来的!”
苏晚棠本来就烦心,苏悦还不长脑子撞上来,她借着往怀里一摸的动作遮掩,掏出银针,刺到苏悦痛穴中。
瞬间,走廊响起苏悦惨绝人寰的叫声。
“叫!再叫大声点!把主任院长都叫来!我倒要看看你讨得了好不!”
刚刚明明也没什么不对劲,咋就突然这么疼?
可苏悦知道,若是让院长知道,她闲得没事在医院大声喧哗,虽然会碍于苏振的面子,不会赶她出医院,但少不了责罚她。
说不定就罚她写检讨书,在当众朗读出来,苏悦可丢不起那脸!
身上密密麻麻,像是虫蚁啃食骨髓的痛还在继续,但苏悦却咬紧下唇,没再发出尖利的噪音。
“脑子清醒点没?淮安喜欢的是我,妻子也是我,爱而不得的是你,我用得着针对你?”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温婉清影响,苏晚棠毫不客气地戳着苏悦心窝子。
苏悦脸上再无一丝血色,也不疼的还是气的,浑身哆嗦着。
“苏晚棠,你得意什么?温阿姨不喜欢你,淮安再喜欢你又怎么样?难道他还能为了你不要温阿姨这个亲妈?简直可笑!”
温阿姨…
脑海中有什么闪过。
苏晚棠猛地凑近,趁着苏悦被吓到眼珠子瞪圆时,把针收了起来。
她轻“啧”了一声,压低声音嘲讽道:“怂包!”
在苏悦大喘息时,苏晚棠又道:“为什么不能?淮安不是也为了我这个‘人人瞧不起,还要踩两脚’的资本家小姐,放弃你这个师长女儿吗?”
说完,苏晚棠没理会身后苏悦的无能狂叫,径直走了。
刚到办公室坐下,几个同事也回来了。
她们冲苏晚棠道歉,苏晚棠说了两句不放在心上的话,便把这事揭过。
苏晚棠忽而说道:“月玲,你之前说过,你外甥女在医院登记处工作?”
“是啊?晚棠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
“我有个亲戚,脾气倔,家里又条件差,生了病也不说,怕被认作拖累,我听说是住医院了,所以想拖你打听一下,在哪间病房,准备去探望一番。”
“晚棠,你心倒是好。”
毕竟这年头,家家户户都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虽然她们当医助,又正经工作,但家里孩子多,一分钱分成好几瓣花,哪儿想管穷亲戚?
就是手里宽松,也想着自己过点油水日子。
“你给我说说名字?我打个电话过去,问问。”
苏晚棠勾唇吐出一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