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吗,我听说孟谷秋不过是靠着一个摊子起家的,那摊子哪怕是生意再好,也让不可能日进斗金吧?且县令爷给她的嘉赏都已经过了许久了,怎么可能还有剩下的?”于氏给刘柱子添上了茶。
“倒是说的有道理,十天了,工坊全靠醉仙居的掌柜撑着,也不见得有其他家的人来进货。”刘柱子觉得于氏说的有道理。
说不定工坊真的坚持不了多久,可能连工钱都发不出来。
“总之现在你也拿到了工钱,实在不行明儿再去镇子上找活呗?你们力气大的,想要找工还不容易啊?”于氏给刘柱子捶了捶肩膀。
虽然在工坊的待遇好一些,但是去别处起码能够保证一直发工钱啊。
大家都不可能盲目的陪着一个新工坊,毕竟有很多的不确定。
选择一个知根知底的,或许更是稳妥些。
“但还是扣了七十文,我这心里不得劲儿。”刘柱子一挥手。
于氏皱眉:“那也没办法,你总不能去闹事儿吧,再说了,我早就和你说过这孟谷秋不是什么软柿子,你要干啥都得机灵些。”
这明面上是他们家的不是,要是给事儿闹起来,他们才是最吃亏的那个。
“明儿个我跟关系好的那几个说上几嘴。”刘柱子揉了揉鼻子。
自己不好闹事儿,就让别人去闹呗。
再说了,孟谷秋今儿个在众人面前说的是“下次再发现就开除。”
但他刘柱子晚上就被开除了。
不就是孟谷秋因为资金不足想要拖欠工钱,才提前开除他的。
少一个人,不就可以少供一口饭吗?
...
翌日一早。
冯春艳刚煮好面疙瘩汤正欲叫家里人起来吃早膳,就瞧见孟谷秋早已洗漱好准备出门了。
“谷秋,大早上的,你不吃点再走?”
“我不吃了,我得去工坊看着,大嫂您一会儿给我烙张饼让小平给我带来就成。”孟谷秋笑着摆手。
冯春艳也没多说啥。
这几日孟谷秋忙死了,除了早上和入夜,几乎都见不到人影。
不过工坊还没开了一月,确实忙碌。
自己和娘现在也拿着做饭的工钱。
“好咧。”冯春艳答道。
孟谷秋似乎忘了啥,接着道:“对了,大嫂,这几日你们也忙不过来,我再招两个伙食工,这样你们能轻松些。”
冯春艳早就想说这个事儿了。
确实,虽然是大锅饭,但是每日光是做饭都需要弄上许旧。
孟谷秋话罢,便转身离去了。
她打算找个时间去镇子上找个供菜的地方,这样采购起来才更方便。
工坊。
孟谷秋来的还算早,还没人来上工。
她将大门打开后,就进到了前厅给签到的拿了过来。
村民们大多不会写字,孟谷秋就将他们的名字列好,他们只需要在后面打勾就成。
“早上好谷秋。”廖秋莲是第一个来的、
“好咧,廖大婶。”孟谷秋也笑着跟她打招呼。
廖秋莲特意从家里带了个饼子,她知道孟谷秋今儿定会来的特别早,担心她没吃东西。
孟谷秋双眼一亮:“谢谢婶子,还是您懂我。”
说实话,今早没吃东西,还真是有些饿的。
“谷秋啊,这最近咱都只做醉仙居的货?”廖秋莲问。
“是,等看他们家的行情怎么样,若是好的话,自会有人上门找我们,只不过这也需要时间,我觉着约莫一月应当就能了解情况。”孟谷秋简单的讲述着。
这说直白一点就是市场调研。
得先看看市场,他们才好去规划。
“行咧,现在还好,若是等到往后指不定得多忙呢。”廖秋莲笑了笑。
已经很久没有过过这么充实的日子了。
这人都来签到后,孟谷秋便先去看了根除毒性的部门。
这部门最为重要,孟谷秋也最是上心。
“你说今儿刘柱子说的是真的吗?”
“谁知道呢?这钱他也拿到了。”
“咱还是不要招惹这浑水的好,别等到到时候得不偿失。”
两个婶子正聊得起劲,抬头就看见了孟谷秋。
孟谷秋双睫微微一颤,没说什么,只是安排着:“今儿早的活就跟平常的一样干就行。”
话罢,她转身走了。
本来想多待一会儿,但是听见她们聊天。
孟谷秋心里估计铁定又要有人闹事儿了。
她正好看到了来拉货的孟兴德,便索性让他载着自己去魔芋地的山头。
...
刘柱子就坐在一旁嗑瓜子。
反正现在他也不是员工,充其量是来看个热闹的。
他看着几人来回挖,弄得浑身是泥,咂嘴:“我说你们,干那么费力,到时候别工钱都要不到。”
“行了,你不是被开除了吗,咋还来这儿看着。”里头老实干活的可不想听刘柱子胡说八道。
“谷秋从前就说过了,该给的工钱一分都不会少,你就别再这捣乱了。”来栓皱眉。
昨日他就应该直接站出来。
若不是昨晚回去后媳妇跟他说了一嘴,他还要畏畏缩缩的呢。
孟家对他有恩,还是救命之恩。
他总不能干瞪着眼睛当王八蛋了。
“嘿,你这小子怎么油盐不进呢?”刘柱子就想不明白了,他刚才说的还不清楚吗。
“柱子说的也不是没道理,咱们工坊开了十天,却只有一桩生意,这货还大批大批的做,也不怕摆烂了!”
说话的正是昨日跟着刘柱子一起被罚钱的刘喜子。
刘喜子跟刘柱子怎么也能算的上是亲戚。
这种事情,他肯定得站在自己表哥这边。
“那关我们啥事儿,我们就好好干好自己的就得了。”来栓反驳道。
“我看你是干活脑子干傻了,如若生意不好,孟谷秋哪来的钱给我们发工钱!”刘喜子瞪着来栓。
他干脆直接扔了铁铲。
“我们得要个保障。”刘喜子喃喃道。
“我们当时不是已经签了手书吗,到时候谷秋要真发不出来,你们便拿着手书去找官府啊。”来栓就想不明白了,为啥非要弄那么复杂。
再说了,他相信孟谷秋的人品。
“说你傻你还真傻,你忘记了现在的县令爷是谁了吗?是温子宁!与孟谷秋有过婚约,到时候万一......”刘喜子话说一半,觉得害臊,就没接着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