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群离开后的第七天，庇护所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苏晨和林恩爱的感情也越来越好，庇护所的每一个角落都能听到林恩爱轻快的歌声。
“哼哼哼~~~嗯嗯嗯~~~”
滋滋滋~
林恩爱哼着歌在火堆旁烤鱼，油脂滴落在炭火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苏晨坐在门口削制新的箭矢，却第三次把箭杆削断了。
他揉了揉太阳穴，总感觉有点眼花，看东西有重影。
\"你还好吗？\"林恩爱不知何时蹲在了他面前，温软的手贴上他的额头，\"看起来心不在焉的。\"
\"没事，就是有点累。\"
苏晨勉强笑了笑，目光却下意识避开她领口露出的一小片肌肤。
若是在往常，林恩爱温柔似水的关心就足够成为一场大战的导火索。
但这几天苏晨却像是进入了贤者模式，心无杂念。
林恩爱歪头看他，晨光透过她耳边的碎发，在脸颊上投下细碎的阴影：\"你最近...有点奇怪。\"
\"有吗？\"
\"你已经三天没偷看我的腿了。\"她压低声音，嘴角带着促狭的笑意。
“怎么可能……呵……”
苏晨想开个玩笑回应，却发现自己连调情的力气都没有。
他只好拍拍她的手背：\"可能是前段时间对付狼群太紧张了，别担心，我这是在蓄力，到时候有你好受的。\"
“坏蛋~”
林恩爱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凑近在他唇上轻啄一下：\"那今晚早点休息。\"
“嗯嗯。”
这个吻本该让苏晨心跳加速，但他只感到一阵莫名的疲惫。
他望着林恩爱回到火堆旁的背影，纤细的腰肢在阳光下如同摇曳的柳枝，却激不起他心中半点涟漪。
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
我才二十出头啊，有恩爱阿姨这么可爱的恋人，晚上怎么睡得着的！？
沙沙沙……
“嗯……阿姨……学姐……”
夜深人静，苏晨又一次从怪梦中惊醒。
梦里，林恩爱穿着那套灰色运动内衣，在蔚蓝的海水中向他游来。
她的长发如水草般飘散，皮肤在阳光下近乎透明。
就在他伸手要触碰到她时，画面突然切换成了大学时的暗恋的学姐，漂亮学姐穿着睡裙正坐在图书馆的窗边对他微笑。
\"哈啊...\"
苏晨猛地坐起，冷汗浸透了后背。
身旁的林恩爱睡得正熟，一只手还搭在他腰间。
窗外，月光将雪地照得惨白，海浪声忽远忽近。
这是第几个类似的梦了？自从狼群离开后，他每晚都会梦到不同的女性，有时是林恩爱，有时是记忆中的女孩们。
梦境总是美好得令人沉溺，但醒来后却疲惫不堪，仿佛整夜未眠。
最奇怪的是，这些梦真实得可怕。
他能闻到梦中海水的咸腥，能感受到学姐发丝拂过脸颊的痒意，甚至能尝到她们唇上的味道...
\"唔...\"
苏晨突然捂住嘴，一股腥甜在口腔中漫开。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外，吐出一口带着血丝的唾沫。
借着月光，他看到自己的手掌浮现出不正常的青白色，指甲根部隐约泛着诡异的蓝。
\"见鬼...\"
他捧起一抔雪擦了擦脸，刺骨的寒意让他稍微清醒了些。
正要回屋时，余光却瞥见自己的鞋子。
鞋带上缠着几根翠绿的海草，还在滴水。
苏晨僵在原地。
他清楚地记得，昨天一整天都在庇护所附近活动，根本没去过海边，怎么会有海草！？
……
第二天一早，苏晨就神秘兮兮的凑到趴在火堆旁边睡懒觉的小雪身边。
“小雪小雪，别睡懒觉了，我问你点事。”
苏晨拽了拽小雪的大尾巴。
嗷~
小雪的尾巴有节奏地拍打着地面，偏头疑惑的看着苏晨，开饭了吗？刚才不是刚吃过吗？
“就知道吃，你看你都胖成啥样了。”
苏晨和小雪相处久了也能通过她的眼神看出一些她的想法。
\"我昨晚是不是出去过？最近是不是出去过？\"
苏晨压低声音问道，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靴子上缠绕的翠绿海草。
嗷~
小雪歪了歪头，做了个睡得很香的姿态，表示最近睡得很沉，不知道苏晨有没有出过门。
“嘶！”
苏晨的后颈汗毛倒竖。
作为一头雪豹，小雪的警觉性足以在百米外察觉狼群的接近，怎么可能连续几晚都沉睡不醒？
肯定是受到什么神秘力量的影响才会睡得那么沉！
是催眠，还是……
\"今晚别睡。\"
苏晨不敢多想，蹲下身，捧起小雪毛茸茸的豹头，\"如果我半夜出门，就悄悄跟着我，要是看到...\"
他斟酌着用词，\"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接近我，就咬我脚踝，懂吗？\"
小雪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掌，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咕噜\"声，表示明白。
远处，林恩爱正教小曦用棕榈叶编织篮子，晨光透过她散落的发丝，在肩头洒下细碎的金斑。
往常这画面足以让苏晨驻足欣赏许久，但现在，他是一点世俗的欲望都没有了。
连续几日的怪梦已经榨干了他所有的欲望和精力。
妈的，是谁夺走了我的欲望！？
夜幕降临，苏晨故意在睡前喝了许多水。
他需要给自己半夜起床制造一个合理的借口。
\"今天怎么这么渴？\"林恩爱侧卧在旁边，手指轻轻梳理着他的头发。
\"可能是...鱼汤太咸了。\"苏晨避开她探究的目光，假装打了个哈欠。
林恩爱扑哧一笑：“咸了就说嘛，还吃那么多。”
她凑过来在苏晨额头上印下一吻，\"晚安。\"
“嗯，晚安。”
苏晨凑过去在她微凉的唇上轻吻了一下。
虽然没有了那种世俗的欲望，但心里还是暖暖的。
不多时，几人的呼吸逐渐变得均匀。
月光透过棕榈叶屋顶的缝隙，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小雪蜷缩在门口，看似睡着，但耳朵每隔几秒就会微微转动——它在装睡。
“……”
凌晨两点，苏晨的左手突然抽搐了一下。
这不是自主动作，而是某种外力牵引的结果。
他感到一股冰冷的触感从脚底蔓延上来，像是无形的海水漫过全身。
眼皮变得无比沉重，意识却诡异地清醒——他\"看\"到自己缓缓坐起，避开熟睡的林恩爱，穿好鞋，一步步走出了庇护所。
“……”
小雪立刻睁开眼，但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只是悄无声息地跟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