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谕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做试验,正在解析须摩提变种的新的合成药剂,看看完成品中各个成分的比例,以及可以达到的效果。
“在长林怎么样?”沈晏宁的声音里有一些疲惫。
“还好。”
唐谕也有些疲惫,这两天他就睡了三个小时左右,“怎么?你也在查案子?”
“是啊,你们不也是么?”
沈晏宁低低地笑了一下,“不过,我有件事要问你。”
“?”唐谕好奇了,“你要问什么?”
“电话里不好说,而且介绍个人给你。”
没想到对方卖了个关子。
“……”
唐谕放下手中的工作,有些奇道:“你来长林了?”
“老地方见。”
沈晏宁愉快地挂断了电话。
唐谕眨了眨眼睛,下一秒反应过来时,脱下了护目镜,大步朝外走去。
在更衣室遇到了姚法凌。
“出去?”正在换衣服的人随口问道。
“嗯,出去买杯咖啡,有点儿熬不住了。”
唐谕原本要脱下洗手服的手停了下来,转而直接在外面穿了件卫衣。
“你要带一杯么?姚主任?”
姚法凌摇了摇头,“不用,我那边有,你要不别去买了。”
“我去买黑咖啡,别的我已经有抗体了。”
唐谕摇了摇头,“谢了,姚主任。”
穿好鞋子,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我一会儿就回来。”
姚法凌点了点头。
他其实很欣赏这个年轻人,虽然才来几天,但已经成为了他十分重要的助手。
年纪轻轻的,能力和头脑都很好,经常另辟蹊径,找到解决问题的方式。
如果不出意外,再过两三年,唐谕就会升到技术中队中队长的位置。
长江后浪推前浪啊,姚法凌不禁有些感叹。
但被念叨的人却没有任何察觉,唐谕走出市局的大门,在路边招了招手,上了一辆红色的捷达车。
车子行驶到当地的商圈崇州路停在环球购物广场前,停下来。
唐谕从车上下来,走进商场中。
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汹涌的人群中,从地下停车场的A门走出,又穿过一条小胡同,钻进一家川天椒麻辣烫,直接往楼上走。
刚上到二楼,他看向最里面的那一桌,就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对方也看见了他,微微弯起的眼睛里浮现出一抹笑意。
不过沈晏宁的旁边还坐了一个人,长相清秀,有种内敛的矜贵感。
唐谕皱了皱眉头,他感觉这个人有些面熟,但又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
他的记忆力不会出错,他一定在近期见过这个人的。
他慢慢走过去,坐在沈晏宁的对面,目光却落在了看向他的人。
“给你们介绍一下吧,这是郁琮,我大学期间最好的朋友了。
“他今年刚进入到长林的禁毒支队,不过现在也在派出所实习。”
沈晏宁低声说道,“这是秦铮,我小时候就认识的兄弟了,在长林市局的技术科。”
他的言外之意就是他们之间可以彼此信任。
唐谕终于想起来这个人是谁了,他曾经在孟钢的身边匆匆见过他一次。
郁琮好看的狐狸眼弯起来,率先伸过手,声音清透,但是带着一丝疏离,“你好。”
和他这个人一样,看起来斯斯文文,但骨子里很有距离感。
“我是郁琮,郁郁葱葱的郁,斜玉宗的琮,是晏宁大学的室友和好兄弟。”
唐谕也伸出手,“秦铮,秦朝的秦,铁骨铮铮的铮。”
郁琮点了点头,“我知道,他说过的。”
唐谕摸了摸下巴,看向了沈晏宁,后者在埋头吃东西。
“你的马上就能来。”?
沈晏宁没抬头,“按照老样子点的。
“我这次来长林一方面是介绍你们认识,你们都在这边,彼此间能有个照应。
“还有一方面是要跟你们说个案子,这个案子其实三天前就已经发给这边了,但是没想到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最后一句话说完,沈晏宁面沉如水,语气也有些严肃。
“什么案子?”唐谕下意识地问道,但随即又想到一种可能,“和我们现在查的案子有关系?”
沈晏宁没有马上说话,他等了一下,等服务员把面端过来,放在桌子上离开后,才又开口。
“是,但是我还没有准确的证据证明他们之间一定有有关联,也许只是个意外。”
但唐谕和郁琮都不由自主地去想,能引起沈晏宁的注意,恐怕也就不是个意外。
这个人从来不会无的放矢。
“你说说看。”唐谕拿起了一次性筷子。
“这个案子大概发生在半个月前,我们接到报警,说是辖区内的一个新丰小区发生了命案,死了个二十多岁的姑娘。
“我和我师父赵文忠就跟着大队的刑警去了现场。”
沈晏宁停下手里的动作,“那姑娘住在顶楼,死状很凄惨,脸被砸坏了,手臂有被反向捆绑的痕迹,衣服虽然破了,但没有被侵犯过。
“除了书房里的那个保险柜被打开外,屋子里没有被翻动过。
“保险柜里面的东西都没了。
“开始队里以为是侵财,但侵财怎么可能会砸烂女孩的脸呢?”
他停顿了一下,“而且卧室内也有大量现金,都没有被翻动过,看起来凶手就是直接奔着保险箱去了。
“我怀疑,他们的目的本来就是因为某样东西,但并不是为了钱。”
“那你们查到女孩的身份了么?”唐谕比较关心这个。
“查到了啊,不过也费了很大力气。”
沈晏宁抬手揉了揉眉心,“虽然她的身份证还有能证实她身份的信息都没有了,但我们还是通过她的纹身找到了她。
“她花名是春笑,本名骆静晗,是春河师范大学的一名大二学生,在雅都打零工。
“也因为这样,她的人际关系其实很复杂,接触的人很多。
“后来通过询问她在工作期间认识的姐妹,了解了她接触最多的几个人。
“其中一个就是前段时间,大概就是你们调查铁路头颅案那段时间,去重凤镇执行公务途中,意外车祸去世的汪擎汪支队了。”
他修长的手指在桌子上点了点,“她的姐妹说,春笑那段时间非常惶恐,总是心不在焉,有点儿一惊一乍的样子。
“勉强支撑了一段儿时间后,就不再去那边上班了。”
“而且你猜,杀了她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