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毅成说完捅了一下孙志平,孙志平立刻跟着附和。
“对,对,中西医结合。”
姚娇的母亲还是不相信,喊道:“你胡说,我怎么不知道?”
张毅成叹了口气,非常虔诚的在胸口比划了个十字架的手势。
“阿姨,教义上都说了,不要走极端,要敬畏真理,要融合智慧和爱才能得到健康,要用光明的心去感受他人的虔诚,这些都是书上写的,主还告诉我们,教会是圣而公的,诸圣相通功,罪过的赦免,肉身的将来复活,及永恒的生命。”
张毅成叭叭的说了一大堆,听的姚娇的妈眼睛都直了,其实这些都是张毅成从那几个大妈口中听来的,还有他们每次传教都会给一个小本,上面简单的记录了天主教的由来,以及一些教义教规,张毅成闲着没事的时候曾经看过几页,记住了几个句子,没想到今天倒派上用场了。
“你……,你怎么懂的这么多?”
“那当然了,我读了信经,信经可是主亲手写的,只有那些虔诚的信徒才可以阅读,咱们教义的第一条就是宣认父神为创造之主,宣认基督为神也为人,并承认其救赎之工,我们信奉的是亚他那修信经,要在公共崇拜中使用,并作为教会教导的指引及基准。我们敬拜的是一体三位,和三位一体之神,其位不乱,其体不分,父一位,子一位,圣灵亦一位,然而父子圣灵同一神性,同一荣耀,亦同一永恒之尊严,父如何,子如何,圣灵亦如何……。”
张毅成把自己知道的一股脑的全说了出来,其实这些那个小本本上都有记载,只不过那个年代妇女大多不识字,就算给她们看也看不懂,所以张毅成说的这些,姚娇的母亲一个字都不知道。被张毅成云里雾里的一通忽悠,姚娇妈妈竟然真的相信了,甚至还流露出了崇拜的表情。
“哎呀张同学啊!你可真了不起,我们家娇娇可全靠你了。”
“放心吧阿姨,我一定把她治好,对了阿姨,您贵姓?”
“我姓李叫满香,你可以叫我香姨,咱儿都不是外人。”
“是,是。”
张毅成尴尬的应了两声,接着问道:“李阿姨,我想问问你,昨天夜里姚娇闹了吗?”
李满香略加思索,说道:“没有啊!一宿都没事,今天早晨我才发现不对劲儿,本来想送医院的,后来想想没必要,万能的主是不会丢下她不管的。”
说到这李满香凑到张毅成身边,压低了声音说:“我怀疑是被邪灵冲体了,只要诚心祷告,主一定会赶走邪灵的。”
张毅成也不好意思笑,只说:“差不多是这么回事,不过具体情况还需要再观察。”
“哎呀别观察了,赶紧跟我一起祈祷吧,时间不多了。”
说着她又跪下了,双手合十嘴里不停的叨念。张毅成哪有心思在这祈祷?既然忽悠的差不多了,也该自己动手了。
“李阿姨,我看咱们还是分开行动,你在这里祈祷,我去给姚娇治病。”
“分开?有什么说法?”
李满香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张毅成。
“分开是为了更大面积的接受神的爱,聚在一起接受面积就小了。”
张毅成编瞎话的本事越来越强了,已经到了随心所欲的境界了,就连孙志平和李美静都相信了。
“哦,是这样啊!怪不得刚才那么多人祈祷都不管用?原来是面积小了。”
“对。”
张毅成努力的不让自己笑出声,以至于憋的手都有点颤抖。
“张教友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我只是在发功,就要感受到神的光芒了。”
李满香对张毅成的崇拜又加深了几层,已经溢于言表了。
“张教友,我怎么才能像你一样?能够随时随地感受神的光芒。”
张毅成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没想到这胡说八道也能把人忽悠成这样?正在这时候,他看见椅子上有一块黑布,立刻有了主意,他把黑布拿过来蒙在李满香的脑袋上。
李满香不知道什么情况,突然一下眼前就黑了。
“这是干什么?蒙着我干嘛?”
“李阿姨你别动,信经上说了,这叫蒙头跪,能够更快的感受到神的旨意,只要你诚心祈祷,很快就会得到神的眷顾,你在这边努力点,姚娇的病好的就快点。”
李满香完全相信了,蒙着黑布的脑袋不住的点头。
“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张毅成一看差不多了,示意孙志平和李美静出去,然后把门轻轻带上,现在完全不用担心李满香出来捣乱了,不出意外的话,估计她能祷告一整天。再次来到姚娇的房间,张毅成一点没敢再耽搁,照着昨天的手法又扎了一遍。奇怪的是姚娇并没有醒,反而呼吸急促了起来,身子还微微发抖,张毅成一看不对,急忙把针拔了出来。
“奇怪了,怎么不好使了?”
张毅成寻思着是不是有变化了?按理说一针扎下去应该有点动静,这怎么没反应啊?如果是被脏东西冲身了,应该折腾啊!这不声不响的情况,还真是头一次见,难道是丢魂了?张毅成掏出一把香,围着姚娇插了一圈,又把窗户打开,开始给她招魂,可是招了半天还是一点反应没有,香头连飘的意思都没有,直挺挺的一条线。
“真怪了?既不是冲身也不是丢魂,这种情况还真没见过。”
寻思了片刻,张毅成决定再试一次,这次加大力度来个终极招魂,先前的引魂香不算,他又在地上摆了个八方引魂阵,并且还画了一张招魂引的符纸,这种三合一的超级组合,算是张毅成新发明的术法,这要是再招不到,唯一的可能就是魂魄已经没有了,至于去哪了可就不好说了。
只见他摇着头嘴里念念有词——荡荡游魂,何处留存,三魂早降,七魄来临,河边野处,坟墓山林,虚惊怪异,失落真魂,当方土地,家宅灶君,吾进差役,着意收寻,收魂附体,还以真身,天门开,地门开,千里童子送魂来。
张毅成念的是引魂咒,刚念到一半的时候,窗户突然咣当一声关上了,紧接着地上的香唰的一下全断了,长短不一,像是有人故意掰断的一样。张毅成迅速的打开窗户,却听见对面屋里一声怪叫,紧接着传来一阵乒里乓啷的声音,还有玻璃摔碎的声音。
“是李满香。”
张毅成顾不得走门,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此时屋里传来了叫骂声,像是李满香在和一个人骂街,什么难听的骂什么。张毅成吓的没敢进门,趴在窗户口往里看。只见李满香一个人在屋里折腾开了,一会儿冲着墙角大骂,一会儿又指着房梁大骂,一会儿摔瓶子一会儿又掀桌子,活像个泼妇。张毅成心里纳闷,这无缘无故的唱的是哪出?不会是真的感受到了神的旨意了吧?
“李阿姨,你怎么了?”
张毅成隔着窗户问了一句。
“没事,那东西又来了,我草你祖宗,有本事你出来。”
李满香跳着脚的骂。
“阿姨,你冷静点,你在这里骂街,主会怪罪你的。”
听张毅成这么一说,李满香立刻不骂了,下意识的捂住了嘴,并且又跪下祷告,祈求主能够原谅她。就在这时候,桌子上的一个花瓶突然掉在了地上,哗啦一声!把张毅成也吓了一跳,因为他看的清楚,那个花瓶根本没人动过,是自己无缘无故掉下来的,就摔在李满香的身边,没等她反应过来,桌子又倒了,差一点砸在她身上,即便是这样,李满香还是跪在地上没有动。
张毅成看的后背直发凉,心说这大白天的怎么还闹上鬼了?难不成跟刚才自己招魂有关系?正胡思乱想着呢,屋里又是咣当一声,挂在墙上的黑板突然掉了,连同地上点的几颗蜡烛也给砸灭了,这下李满香再也按捺不住了,又开始跳着脚的骂。
张毅成一看事情不对,这屋里不能再待了,于是他冲去,死拉活拽的把李满香拉了出来。刚一到外面,李满香就一屁股坐到地上,哭天抹泪的嚎了起来,一边拍着地一边捶着胸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哭上了,怎么劝都劝不住了。
面对这种情况,张毅成也没招了,只能等她哭完了再说。要说这李满香也真是够厉害的,顿足捶胸的哭了将近半个小时,几乎哭的都快没声儿了,这才停下来。张毅成递给她一杯水,让她顺顺气,然后又把她扶起来,找了个板凳让她坐下,直到此刻,李满香才彻底不哭了。
“李阿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被张毅成这么一问,李满香彻底崩溃了。
“都怪那个天杀的短命鬼,自从他走后就没消停过,三天两头的折腾。”
李满香说到这又抹起了眼泪。张毅成觉得奇怪,那个短命鬼明显说的是姚娇的父亲,可是他为什么要折腾呢?难道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李阿姨,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您说的那个人是不是姚娇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