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扫完战场,林野催动能量虹吸汲取银牙的躯体。
那股精纯能量刚涌入经脉,他瞳孔骤缩 —— 不同于往日的酥麻感如电流窜遍全身,从尾椎直冲天灵盖。
林野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在齿间漫开,喉间溢出破碎的闷哼。
“不对劲... 再继续,我会彻底失控!”
他在心底疯狂嘶吼着收回手,肌肉却违背意志,像吸盘般死死嵌进银牙尚有余温的尸体。
指尖传来的触感如同电流窜过脊髓,每一寸神经都在叫嚣着索取,将腥甜的快感成吨注入大脑皮层。
多巴胺如决堤洪水奔涌,滚烫的血液烧穿血管,身体不受控地痉挛震颤,皮肤泛起病态的潮红。
理智化作暴风雨中的孤舟,滔天巨浪反复捶打单薄船板,裂痕如蛛网蔓延,咸涩海水倒灌而入。
他徒劳地挥动手臂往外舀水,却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真切 —— 那声尾音上扬的 “好舒服~”,像恶魔呢喃般滑出齿间。
瞳孔逐渐蒙上血色迷雾,欲望之火正将灵魂炙烤成贪婪的灰烬,一个崭新的食尸鬼即将破茧而出。
可就在小舟即将被欲海彻底吞没的刹那,腹中骤然响起一声闷哼。
这声轻响如同一道淬着雷霆的钢鞭,猛然抽入识海,炸响的轰鸣在颅内来回激荡,震得林野太阳穴突突直跳,脑浆仿佛都要沸腾翻涌。
刹那间,翻涌的欲海戛然而止,蚀骨的快感如潮水般退去。
林野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的手早已松开那具尸体,整个人捂着脑袋瘫倒在地。
腹中传来不满的抱怨:
\"别总用这些古怪感觉扰我清梦,这灵魂强大得很,吸收起来得费不少功夫。要是再瞎折腾,信不信我劈死你!\"
言罢便归于寂静。
冷汗早已浸透林野的衣衫,回想那种感觉,他的身体仍在不受控地颤抖。
生怕再度沉溺于那种可怖的快感,他狠狠给了自己一拳,借着疼痛回到现实。
劫后余生的庆幸涌上心头:
\"好险,若不是这巨嘴将我拽回来,恐怕早已溺死在那扭曲的快感深渊里。那种感觉,简直是将感官放大了数倍......\"
林野盯着地上银牙的尸体,喉结不安地滚动。
尸体表面流转的幽蓝能量如同致命诱惑,明明还剩大半可供吸收,他却触电般缩回颤抖的手。
影子死死咬住下唇,瞳孔里翻涌着贪婪的暗火 —— 林野方才吸收能量时微仰的脖颈、绷紧的下颌线,乃至尾音里缱绻的叹息,一帧一帧的,都像淬了毒的钩子,一下下剐蹭着他的神经。
作为自由派成员,他太清楚那些表情背后的极乐。
转脸本想装作看不见,可满足的喟叹便刺进耳膜,对方无意识的吞咽声在死寂的空间里无限放大。
影子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指甲缝渗出血珠,理智与兽性在血管里疯狂厮杀,他恨不得直接杀了对方取而代之。
这种眼睁睁看着别人汲取能量,自己却只能干瞪眼的滋味,简直比凌迟还难受!更可气的是,对方还吧唧嘴!
喉结不受控地一次次滚动,他机械地吞咽着唾沫,仿佛仅凭这空洞的动作,就能分食到飘散在空气中的能量残渣。
然而,下一幕却让他无法理解—— 方才还贪婪吸收的人,突然抱头蜷成一团,发出痛苦的呜咽。
影子难以置信地咂舌:
“这孬种搞什么名堂?换做是我,就算被活生生肢解,也得把最后一丝能量榨干净!”
反观林野,此刻正僵在原地,目光死死盯在尸体上,指尖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影子急得直跳脚:
“磨磨蹭蹭干什么?”
林野恍若未闻,许久才吐出一句带着寒气的低语:
“能量虹吸不能再用了。这里的感觉...... 不对劲。再碰,人会疯的。”
这话落在影子耳中,只换来一声嗤笑。
教团那帮 “理智派” 的陈词滥调,他早就听腻了。
在他眼里,这些人把能量带来的快感当洪水猛兽,不少人熬到行者级别,连一次完整的吸收都不敢尝试。
此刻的林野,不过是又一个被欲望吓破胆的懦夫,用冠冕堂皇的借口,掩盖自己懦弱又贪婪的本质。
可系统赋予的技能,不就是让他们甩开枷锁变强的吗?
主世界的玩家和他们本就不是一路人,他们生来就是待宰的羔羊,我们为狩猎者,弱肉强食本就是真理。
喉结艰难地滚动,他死死盯着那具尸体,心底翻涌的贪婪如潮水般难以抑制。
沙哑的嗓音裹着欲望溢出:
\"既然你不要,不如给我?这等强者的能量,浪费了多可惜。\"
颤抖的指尖说着便要触碰到银牙。
林野猛然回神,一记横拍带着凌厉劲风砸在对方手腕上。
骨头碰撞的脆响混着惨叫炸开,影子疼得五官扭曲,弓着腰甩动发麻的手腕,嘟囔着 \"小气鬼\" 悻悻退开。
他以为对方只是护食,咬牙切齿地咒骂着转向铁壁,靴底碾过碎石的声响带着报复性的狠劲。
可再次被林野林野拽住衣领。
影子终于沉下脸,寒芒从眼底迸射:
\"连老子亲手宰的猎物也要抢?林野,别太过分!\"
林野喉结滚动,声音沉得像是坠着铁:
\"我说过这里不对劲,情绪会被无限放大。你现在吸收能量,会疯的。\"
话音未落,影子猛然甩开他的手腕,他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冷笑裹挟着轻蔑:
\"不过是你们这些自诩清高者的托辞。我本就溺在欲望深渊,用不到你这套假惺惺。\"
林野对他的转变有些惊讶,眼前人明明还是熟悉的轮廓,眼底却翻涌着陌生的暴戾 —— 像是被某种力量啃噬了理智的空壳。
林野正要再劝,一道幽蓝冷光破空而来。
淬毒匕首与手掌擦过,而影子猩红的瞳孔里,挣扎与杀意正疯狂绞杀:
\"滚!别想阻止我!\"
沙哑嘶吼混着气音,完全褪去人类的温度,活像护食的野兽。
林野瞬间反应过来 —— 对方已经濒临失控。
他反手摸出藏在袖口的遥控器,拇指重重按下按钮。
电流声刺啦炸响的刹那,影子瞬间被圆环控制住。
咒骂声还在耳边炸开,林野却顾不上辩驳,半扛半拖着这个随时可能暴走的定时炸弹,朝着一楼出口狂奔而去。
原本还想再探查一下隐藏的第四层,可如今真的不能再待下去了,他怕自己待下去也会控制不住自己。
克制住内心中不断响起的再摸一次的念头,迅速插上钥匙,厚重的金属大门缓缓打开。
踏出大门的那一刻,系统的任务完成提示终于响起,将影子丢进白光后他自己也进入其中,这才舒了一口气,终于结束了这诡异的游戏。
白光骤然闪过,林野踉跄着跌回熟悉的屋内。
还未等他站稳身形,一个娇小身影已撞入怀中。
他下意识抬手抚上对方发顶,动作却在嗅到一缕陌生香气时猛地僵住 —— 这清甜混着若有似无的檀香,绝非妹妹身上那股淡淡的茉莉味。
胸前的柔软触感令他喉结滚动,慌忙抓住对方肩膀往后推。果不其然,赵依一绯红的小脸闯入眼帘,少女被他突然的动作惊得手足无措,指尖还悬在半空微微发颤。
恰在此时,木门 “砰” 地被撞开。林薇薇风风火火冲进来,一眼瞥见林野钳着赵依一肩膀的姿势,瞬间柳眉倒竖:
“大胆淫贼!竟敢在本小姐眼皮底下轻薄良家女子!”
她足尖点地如离弦之箭,眨眼便欺近林野身前。
“好快!” 林野瞳孔骤缩,还未及反应,只觉周身穴位一麻。
林薇薇行云流水般使出擒拿术,冰凉的指尖扣住他腕骨,力道精准得令人发怵。
他暗运内力试图挣脱,却发现对方招式严丝合缝,竟如铁钳般将他锁得动弹不得。
猛地回头,林野瞳孔剧烈震颤:
“薇薇,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了?”
林薇薇单手叉腰,眼尾挑起狡黠的弧度,故意拖长语调:
“俗话说得好,主角总得有点奇遇 —— 现在本小姐可是打遍天下无敌手!”
话锋一转,她杏眼圆瞪,敲在对方额头:
“啰嗦!小小蟊贼,哪来这么多问题?接招!”
几分钟后,赵依一总算压下脸颊的绯红赶来解围。
林野顾不上追问细节,拽着两人就往训练场跑。
实战结果让他惊得合不拢嘴 —— 身为入门级探险家的林薇薇,竟能与常态下的自己战成平手。
这份蜕变既让他惊喜,又隐隐不安,他深知,力量的骤增往往暗藏代价。
再三确认没有后遗症后,林野才长舒一口气,欣喜的大手一挥:
“走!今天我亲自下厨,必须给薇薇摆场庆功宴!”
可林薇薇突然攥住他的手腕,不由分说将他推到客厅沙发上,杏眼圆睁道:
\"今天厨房归我管!\"
林野拗不过妹妹,本已准备好堆砌几句敷衍的夸赞,可当第一口糖醋排骨入口时,酸甜酱汁在舌尖炸开的绝妙滋味,惊得他筷子都险些滑落。
\"你又是什么时候练就这手艺的?\"
他瞪大眼睛看向灶台前系着碎花围裙的少女。
林薇薇歪头冲他翻了个俏皮的白眼,将新出锅的青椒土豆丝重重搁在桌上:
\"怎么?嫌我以前做的黑暗料理难吃?那您老就饿着吧!\"
林野慌忙扒拉两大口米饭,腮帮子鼓得像仓鼠,用行动表示认可。
狼吞虎咽得摸样,逗得林薇薇笑得弯下腰,睫毛上还沾着笑出的泪花。
她倚着林野肩头慢慢平复呼吸,声音软糯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哥,这些年你护着我太累了。从今天起换我罩着你。\"
林野望着妹妹纤细却挺直的脊背,恍惚间那个总爱拽着他衣角撒娇的小女孩,竟在某个晨光未熹的清晨悄然蜕变成能独当一面的大人。
胸腔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酸涩的失落与欣慰的暖流交织,毕竟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世界里,妹妹长出的每根羽翼,都是她能平安活下去的希望。
饭桌上,又一个好消息打破了闲聊的氛围。赵依一眉飞色舞地说:
“对了,你知道不?食尸鬼教团如今合一了!”
据她讲述,教团的两派终于放下理念之争,握手言和。她再也不用为调解矛盾忙得焦头烂额。
林野暗自猜测,这转变或许与知道了教团领袖行踪有关,可思绪却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来人是陆川,提着礼物,连寒暄都省了。
他径直绕过开门的林野,凑到赵依一身边,殷勤地嘘寒问暖。
赵依一无奈,只能礼貌回应。
林野仔细打量着陆川,发现他神态自若,全然不见初来此地时的复杂情绪。
按捺不住疑惑,林野试探着问:
“你没事了?”
陆川闻言回头,恍然想起般,神情释然:
“你说得对,总活在仇恨里,只会辜负大家。仇我会报,但也会好好活下去。”
一本正经的说完,他又变回小狗的模样,围着赵依一打转。
这本该温馨的画面,却让林野心底泛起一丝不安。
不知道被灌了几杯,林野踉跄着躲到阳台透气,夜风裹着潮湿的腥气扑面而来。
余光瞥见陆川仍在垃圾桶里找自己,他扯动嘴角露出个苦笑。
仰头望向银盘似的满月,可越看越觉得别扭,胸腔里莫名泛起阵阵寒意。
某种被遗忘的关键碎片在记忆深处刺痛神经,恐惧从不知名的角落滋生,开始布满心间。
恍惚间,猩红雾气突然漫过月轮,皎洁的月光被染成血色。
林野瞳孔骤缩 —— 那轮圆月中央竟缓缓浮现出一只漆黑瞳孔,眼尾勾着嘲讽的弧度,正居高临下地凝视着他。
他踉跄着后退两步,后腰撞在栏杆上发出闷响。
再睁眼时,月色依旧清亮,仿佛方才的异象只是酒精作祟。
颤抖的指尖抚过冰凉的栏杆,他的笑容凝固在脸上,目光死死盯在自己微微发颤的双手上,掌心的冷汗在月光下散发着诡异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