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点的阳光穿过香樟树的枝叶,在苏糖的大学校门口洒下斑驳的光影。李昊穿着战衣水钻勉强拼凑整齐的深蓝色西装,左手举着两米高的荧光橙牌子,右手抱着粉色奶茶猪公仔,站在大门右侧的银杏树下。牌子上用亮粉色马克笔写着“奶茶爸爸错了!苏糖妹妹原谅我!”,末尾还画了个流泪的猪头图案。
“姐夫,笑一笑!”周小萌举着直播手环在三米外蹦跶,粉色假发随着动作晃出残影,“家人们正在见证历史性时刻!”
李昊扯了扯僵硬的领口,感觉战衣内衬的helloKitty图案正透过西装布料蠢蠢欲动。校门口陆续经过的学生纷纷驻足拍照,窃笑声像蒲公英般在空气中飘散,某女生举起手机直播:“看!豪门姐夫在线追妻!”
“那个牌子能不能低调点?”李昊咬牙切齿,“荧光橙在阳光下太刺眼了。”
“姐夫,这叫视觉冲击!”周小萌对着镜头比耶,“刷‘姐夫求原谅’的家人们,等会有奶茶福利哦!”
话音未落,两名保安迈着正步走来,腰间的对讲机发出沙沙的电流声。为首的保安大叔上下打量李昊,目光停留在他胸前若隐若现的猫爪抓痕上:“同学,这里不能摆摊。”
“我不是摆摊!”李昊慌忙解释,牌子差点拍到保安脸上,“我是来道歉的!”
“道歉需要举这么大的牌子?”保安大叔皱眉,“上周刚抓了个用无人机送情书的,你们年轻人现在都流行这套?”
直播间弹幕瞬间被“保安大叔人间清醒”“姐夫像卖烤红薯的”刷屏。周小萌强忍着笑,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昊哥,你这造型,确实像极了校门口卖烤红薯的王大爷。”
李昊想死的心都有了。他看着保安大叔掏出罚单,突然瞥见苏糖的身影出现在教学楼转角。她穿着白色连衣裙,背着奶茶猪图案的帆布包,发尾扎着他送的樱花丝带,在阳光下晃成一片温柔的粉。
“苏糖!”他忘了保安的存在,举着牌子就往前冲,战衣水钻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苏糖猛地抬头,看着向自己狂奔而来的李昊,以及他身后跟着的保安和举着直播设备的周小萌,脸色瞬间冷下来。她转身想走,却被李昊拦住去路。
“等等!”李昊气喘吁吁,牌子挡住两人的脸,“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给我个机会!”
“李昊,你闹够了没有?”苏糖压低声音,目光扫过他胸前的抓痕,“你知道这是学校吗?”
“知道!”李昊把奶茶猪公仔塞进她怀里,“所以我才来这里,当着全校师生的面道歉!”
周围的学生开始起哄,有人吹口哨,有人喊“在一起”。周小萌趁机把镜头拉近,捕捉到苏糖耳尖的红晕。保安大叔举着罚单,一脸困惑:“你们认识?”
“他是我……”苏糖顿了顿,“邻居家的哥哥。”
“哥哥会穿helloKitty内裤追你?”不知谁喊了一句,人群爆发出哄笑。李昊的脸涨得通红,想起上次直播事故,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就在这时,一位戴眼镜的教授从教学楼走出,路过时扫了眼李昊的牌子,突然停住脚步。李昊的目光落在他胸前的校徽上,瞳孔骤缩——校徽下方,别着一枚叶氏集团的蝴蝶徽章,与基因库机械蜘蛛的徽记一模一样。
“苏糖同学,”教授推了推眼镜,“这是你家人?”
“不,教授,他是……”苏糖下意识后退,帆布包的拉链滑开,露出半张学生证。李昊瞥见照片上的少女,心脏猛地一跳——那分明是亡妻大学时期的模样,连嘴角的梨涡都如出一辙。
教授的目光在李昊和苏糖之间打转,嘴角扬起意味深长的笑:“年轻人,道歉要注意场合。”说完,他转身离开,皮鞋声在走廊里敲出诡异的节奏。
苏糖慌忙合上帆布包,抬头时发现李昊正盯着自己,眼神复杂得让她心慌。她别过脸,从口袋里掏出润喉糖塞给他:“喊了一上午,嗓子哑了吧。”
李昊愣住,想起昨天在别墅,她递润喉糖时的温度。喉结滚动着接过糖,薄荷味在舌尖炸开,他突然想起亡妻临终前的录音:“苏糖是我妹妹,替我保护好他。”
“苏糖,”他轻声说,“你和她真的很像。”
苏糖的身体猛地绷紧,手指攥紧奶茶猪公仔的耳朵:“李昊,有些事我……”
“不用说了。”李昊摇头,“我相信你。”
周围的起哄声渐渐消失,周小萌默默关掉直播,保安大叔也收起罚单,仿佛感受到两人之间流动的复杂情绪。香樟树的叶子沙沙作响,阳光穿过苏糖的发丝,在李昊手背上投下细小的光斑。
“下次道歉,”苏糖轻声说,“能不能别这么高调?”
李昊笑了,举起空着的手比心:“下次用无人机撒花瓣,低调奢华有内涵。”
“你敢!”苏糖瞪他一眼,却在转身时,嘴角扬起微弱的弧度。李昊看着她的背影,注意到帆布包上挂着的钥匙扣——那是他送的奶茶猪挂件,在阳光下晃出粉色的光。
周小萌不知何时走到他身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昊哥,教授的徽章……”
“我看见了。”李昊握紧拳头,“叶氏集团的触手已经伸到学校了。”
“还有苏糖的学生证照片……”周小萌皱眉,“和亡妻也太像了。”
李昊沉默不语,看着苏糖走进教学楼,想起教授临走时的眼神。他知道,这场看似搞笑的道歉,实则是叶明珠的又一次试探——试探他与苏糖的关系,试探他们对亡妻死亡真相的了解程度。
而苏糖,这个被命运捉弄的女孩,不仅是亡妻的双胞胎妹妹,更是基因库最完美的“漏洞”。她的存在,或许就是解开一切谜题的关键。
“走吧,”李昊拍了拍周小萌的肩膀,“去查那个教授的资料。”
“不继续追妻了?”周小萌挑眉。
“追妻和查案,”李昊转身走向停车场,战衣水钻在阳光下闪着坚定的光,“可以同时进行。”
这一天的学校道歉,是追妻路上的又一次尴尬亮相,也是阴谋揭露的又一个起点。李昊知道,在苏糖看似平静的生活下,隐藏着比基因库更复杂的秘密。而他,将用尽全力,不仅要追回她的心,更要守护她的未来——无论她是苏糖,还是某个神秘实验的“002-17”。
毕竟,在他心里,她从来都只是苏糖,是那个会为流浪猫流泪、会偷偷关心他的女孩,是他拼了命也要守护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