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别墅花园里,李昊蹲在蔷薇花丛旁,鬼鬼祟祟地撕开一袋小鱼干。阳光穿过他指间的包装袋,在地上投下细碎的金斑,三花蹲在石桌上,尾巴不耐烦地甩来甩去,身后跟着七只流浪猫,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手中的零食。
“嘘——”李昊对三花比心,“帮我在苏糖面前美言几句,这些全是你的。”
三花眯起眼睛,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李昊以为它答应了,咧嘴一笑,将小鱼干撒在草坪上。猫群蜂拥而上,吃得津津有味,他得意地掏出手机给周小萌发消息:“搞定,今晚直播看我的!”
然而半小时后,苏糖抱着文件夹从客厅出来,迎面看见猫群集体蹲在花坛边,屁股撅得老高,拉出的稀便差点浇灭她精心培育的多肉。
“李昊!”她的声音里带着火山爆发前的平静,“你给它们喂了什么?”
李昊正靠在躺椅上晒太阳,闻言猛地坐起:“就、就普通的小鱼干啊!”
“普通小鱼干?”苏糖蹲下身,用树枝挑起猫屎,“这分明是深海鳕鱼冻干!流浪猫的肠胃根本消化不了!”
李昊这才想起,昨天顾瑶的机械裙说过“流浪猫需要清淡饮食”,但他当时光顾着看她洛丽塔裙的小熊内衬,根本没听进去。此刻面对苏糖喷火的眼神,他只能干笑两声:“我、我以为贵的就是好的……”
“你以为?”苏糖抱起三花,后者虚弱地喵呜一声,“它们需要去宠物医院灌肠!”
李昊的脸瞬间惨白,看着猫群无精打采的样子,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吃坏肚子被送急诊的经历。他猛地站起身,战衣水钻蹭过蔷薇刺,勾出几根线头:“我开车送它们去!”
“不用!”苏糖转身走向车库,“你只会添乱。”
李昊看着她的背影,急得原地转圈。突然,他想起陆晚晚说过“道歉要投其所好”,于是冲进厨房,将冰箱里的鸡胸肉全部切成小块,打算给猫群做清淡餐。
“李昊,你在干嘛?”陆晚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穿着律师袍,手里拿着基因库的起诉状,“又在祸祸厨房?”
“我在给猫群做营养餐!”李昊举着菜刀转身,却因太过慌张,刀刃差点切到手指,“苏糖说它们只能吃水煮鸡胸肉!”
陆晚晚叹了口气,放下文件帮他系上围裙:“切条,不是切块,猫牙不好消化。”
两人在厨房忙得团团转时,苏糖带着猫群回来。她站在厨房门口,看着李昊手忙脚乱地给鸡胸肉去筋膜,陆晚晚在旁边耐心指导,突然想起刚才在宠物医院,三花用动物语说:“那个笨蛋在厨房给你们做吃的,闻起来好香。”
“猫群怎么样了?”李昊抬头,鼻尖沾着面粉。
“灌肠后好多了。”苏糖的语气缓和了些,却在看见他手中的鸡胸肉时,瞳孔骤缩,“等等,你该不会用了含盐的调料吧?”
李昊 froze,想起自己习惯性撒了点椒盐。苏糖扶额,三花适时地喵呜一声,翻译出猫群的心声:“我们宁愿拉稀也不想吃咸肉!”
“对不起!”李昊 bowed deeply,“我真的不懂养猫……”
“算了。”苏糖接过菜刀,“以后想讨好它们,先问我。”
陆晚晚看着两人互动,突然想起昨晚在便利店看见的场景——李昊为苏糖系鞋带时,眼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她指尖攥紧起诉状,喉咙突然发紧,却在这时,李昊转身对她笑:“陆晚晚,谢谢你帮忙。”
“没什么。”她别过脸,却不小心说出心里话,“其实你认真的样子……挺可爱。”
话音未落,三花突然跳上灶台,将李昊刚切好的鸡胸肉拍进洗碗池。李昊惊呼着去抢救,陆晚晚这才惊觉自己说了什么,耳尖瞬间爆红,抓起起诉状转身就跑,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敲出慌乱的节奏。
“陆晚晚!”李昊想追,却被苏糖拦住。
“让她冷静一下吧。”苏糖看着陆晚晚消失的背影,“你没发现吗?她对你……”
“发现什么?”李昊茫然地抬头。
苏糖叹了口气,决定暂时不戳破。她转身去拿猫罐头,却注意到角落有只陌生的布偶猫——雪白色的毛发,蓝色的眼睛,脖子上系着粉色蝴蝶结,正是今天在宠物医院看见的那只。
“你是谁?”她用动物语询问。
布偶猫歪头看着她,眼睛闪过一丝蓝光:“我是三花的朋友呀。”
然而下一秒,三花突然扑过来,利爪划过布偶猫的脸颊,露出底下的金属纹路:“她是机械猫!快抓住她!”
李昊抄起锅盖冲过来,却见布偶猫灵活地躲过攻击,撞碎玻璃窗逃了出去。苏糖追至花园,只看见它尾巴上的叶氏集团徽章,以及远去时,眼睛里闪过的叶明珠全息投影。
“是叶明珠的人。”她握紧拳头,“看来她已经知道我们的弱点。”
李昊将她拉回别墅,检查她有没有受伤:“以后别单独行动,你的能力对她太有威胁。”
苏糖抬头,看见他眼里的担忧,突然想起奶茶说过的话:“昊哥其实很胆小,怕失去任何一个家人。”
“我没事。”她轻声说,“但这次的事提醒我们,叶明珠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漏洞。”
李昊点头,目光落在远处的蔷薇花丛。那里,陆晚晚的起诉状被风吹开,露出最后一页的基因链图谱,与布偶猫眼睛里的蓝光产生微弱共鸣。
“也许,”他捡起文件,“我们该主动出击了。”
苏糖看着他的侧脸,突然发现,那个曾经只会闯祸的笨蛋,不知不觉间,已经成长为能挡住风雨的男人。而她,还有什么理由不相信,他们终将战胜叶明珠,守护这个千疮百孔却充满温暖的家?
夜幕降临时,李昊坐在花园里,看着猫群在苏糖身边撒娇。陆晚晚的律师袍搭在椅背上,他伸手摸了摸,指尖触到内衬口袋里的小纸条,上面写着:“李昊,加油”,字迹力透纸背,最后那个句号洇开成小团墨渍,像她每次看见他时,泛红的眼眶。
“在干嘛?”陆晚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已经换了家居服,手里捧着热可可。
“没什么。”李昊迅速将纸条塞回口袋,“谢谢你今天帮忙。”
“谢什么。”陆晚晚递给他可可,“下次再给猫群乱吃东西,我就用《动物保护法》起诉你。”
李昊笑了,看着她耳尖未褪的红晕,突然想起姜梨的分镜——在某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他们坐在花园里,身边是打闹的猫群,陆晚晚穿着围裙煮咖啡,而他,终于说出那句藏在心底的话。
也许,追妻的路上会有无数波折,但此刻的可可很香,星光很暖,身边的人很真。这些,就已经足够让他有勇气,直面所有的阴谋与挑战。
因为他知道,在这个家里,他从来不是一个人。而叶明珠的机械猫,不过是漫长黑夜中的一只萤火虫,终究挡不住即将到来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