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糖站在基因库外墙下,暴雨冲刷着她苍白的脸。手中的蝴蝶哨是母亲留下的唯一遗物,哨身刻着细小的五瓣花图案,与李昊后颈的纹身如出一辙。她的珍珠耳钉只剩半枚,却在暴雨中泛起微光,像即将熄灭的烛火。
“姐姐,我该怎么做?”她对着天空低语,雨水混着泪水滑进领口,“我连奶茶猪都救不了,怎么救昊哥?”
奶茶猪的机械心脏在她怀里冰冷如铁,粉色绒毛沾满泥污。自从基因链切割后,小猪就再没发出过声音,机械眼始终黑屏,像极了苏晴冷冻舱里的苍白面容。
远处传来基因库的警报声,周小萌的直播画面里,李昊的战衣信号在负九层停滞。顾瑶的机械裙正在拼装临时武器,陆晚晚用口红在墙上标记法律条文,姜梨的数位板划出动物军团的分镜——但所有画面都像隔了层雾,模糊不清。
“三花,”苏糖突然听见熟悉的猫叫,转头看见橘猫从废墟中跳出,尾巴尖缺了一小截,正是她喂了三年的流浪猫,“你……记得我?”
三花蹭了蹭她的腿,喉咙里发出哽咽般的呼噜声。苏糖突然想起,就算基因库夺走了动物语言,三花依然会在每天傍晚蹲在便利店门口,用爪子轻拍她的脚踝讨猫粮。
“眼神,”她的指尖抚过三花的额头,珍珠耳钉突然发烫,“姐姐说过,动物不需要基因代码,它们用眼神就能读懂人类的心意。”
蝴蝶哨在掌心发烫,苏糖深吸一口气,吹响了尖锐的哨音。暴雨突然停滞,基因库上空的乌云被某种力量撕开缝隙,阳光穿过云层,在她头顶形成光柱。
全球的动物响应了。
最先抵达的是流浪猫军团,三花站在最前方,身后跟着数百只猫,每只爪子上都绑着锋利的玻璃碎片。接着是实验室的小白鼠,它们咬着电线组成电网,企鹅摇摇摆摆地推着冰块,蜜蜂群形成黄色的云,甚至连基因库培养的实验体章鱼,都从下水道探出触须,吸盘上粘着“救李昊”的纸条。
“奶茶,醒醒,”苏糖摇晃着机械猪,“看看你的朋友们,它们需要你。”
奶茶猪的机械眼突然亮起,投影出苏晴的笑脸。机械心脏发出齿轮转动声,粉色绒毛下露出金属骨架,六片合金翅膀展开,每片羽毛都刻着基因链图谱,心脏位置的菱形晶体与苏糖的珍珠耳钉共振。
“002号载体核心启动,”机械猪的声音带着苏晴的温柔,“苏糖,你才是基因库最完美的漏洞。”
基因库的防御系统启动,激光束扫过动物军团。三花灵活地躲过光束,跳上机械臂扯掉线路;企鹅们用冰块滑倒守卫,小白鼠咬断电缆,蜜蜂群钻进通风口干扰系统。苏糖站在动物军团中央,珍珠耳钉发出太阳般的光芒,每道光束扫过她时都会自动偏转。
“叶明珠,”她的声音穿过暴雨,“你夺走我的动物语言,却忘了——”珍珠耳钉迸发出蓝光,动物们的动作突然整齐划一,“它们从来不是靠基因,而是靠眼神,靠记忆,靠我喂过的每一口猫粮,靠昊哥给它们搭的每一个猫窝!”
基因库的外墙出现裂痕,奶茶猪的机械翅膀撞开大门。苏糖看着门内的机械蜘蛛军团,想起李昊总说她的眼睛像小太阳,能照亮最黑暗的角落。
“进攻!”她举起蝴蝶哨,动物们如潮水般涌进基因库。三花跳上机械蜘蛛的脑袋,用爪子挠它的摄像头;企鹅们在走廊里滑冰,让守卫们集体摔倒;蜜蜂群组成苏晴的影像,让基因库的AI系统陷入混乱。
“糖糖,”奶茶猪的机械音突然响起,“芯片……在实验室。”
苏糖在废墟中找到小白鼠叼来的芯片,里面是苏晴的临终语音:“糖糖,奶茶猪的机械心脏是打开基因库后门的钥匙,而你的眼泪,是激活它的密码。”
泪水滴在芯片上,基因库的后门应声而开。苏糖看着门内的冷冻舱,编号002的舱门里,苏晴的嘴角带着微笑,就像她生前那样。
“姐姐,我来接你回家了,”苏糖轻声说,“还有昊哥,我们一起带他回家。”
基因库深处,叶明珠看着监控画面,第一次感到了恐惧。她看着苏糖带领动物军团冲破防线,看着奶茶猪的机械心脏与苏糖的基因链共振,终于明白,自己永远无法理解人类与动物之间的羁绊——那是超越基因代码的、最纯粹的情感。
苏糖站在冷冻舱前,珍珠耳钉重新变得明亮。她知道,自己的动物语言从未消失,它藏在每一个眼神交流中,藏在每一次喂食的温柔里,藏在与家人相处的温暖记忆中。
“走吧,”她抱起奶茶猪,动物军团在身后整装待发,“去救昊哥,用我们的方式——带着爱,带着回忆,带着基因库永远无法复制的、属于人类的温度。”
基因库的警报声中,苏糖带领动物军团向深处进军。她的脚步坚定,眼神明亮,因为她知道,家人就在前方,而爱,永远是最强大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