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太阳把沙滩烤得发烫。露天餐厅的遮阳棚下,蒜蓉蒸扇贝的热气扑得人脸发烫。
崔秀英举着只比脸还大的花蟹,蟹钳上的绒毛还沾着海水:“这玩意儿在首尔得卖三百块吧?”
她用筷子戳了戳蟹壳,橙红的蟹黄立刻冒了出来,香得黄美英把刚塞进嘴的虾饺都忘了嚼。
“欧巴快看!这蟹黄会拉丝!” 张宁正被林允儿拽着袖子学挑鱼刺,闻言手一抖,半截鱼骨 “咻” 地飞进隔壁桌的啤酒杯。
“张!宁!” 郑秀妍咬着吸管瞪他,冰镇汽水在玻璃杯外壁凝成水珠,顺着她手背滑进衣领,“谋杀亲...... 队友啊!”
张宁憋着笑往她盘里堆虾仁,指尖突然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来 —— 这丫头耳尖红得能滴血。
李顺圭正和帝王蟹的钳子较劲:“这个比我脸还大!”
她举着蟹钳当话筒,“现在插播新闻,某女团队长因吃相太凶被公司雪藏......”
“闭嘴!” 金泰妍抢过蟹钳敲她脑袋,“上次吃炸鸡把酱汁蹭我 Gucci 包包的是谁?”
徐贤突然掏出酒精棉片擦筷子:“根据《食品安全法》......” 话没说完就被黄美英塞了满嘴龙虾肉:“小贤啊,活着不用这么累的。”
“尝尝这个鱼蛋!” 张宁把铁签递过去,弹牙的鱼蛋在塑料碟里晃悠,浇着老板特调的甜辣酱。
徐小贤小口咬着,突然指着远处海面:“欧巴你看,刚才打排球的地方,浪花把我们的脚印都冲没了。”
阳光在她睫毛上跳动,她像只怕热的小仓鼠,把防晒衣拉链拉得老高,只露出半张沾着辣酱的脸。
郑秀妍慢悠悠剥着蒜蓉粉丝扇贝:“某些人昨天还说减肥。” 她突然把剥好的贝肉扔进张宁碗里,“别浪费。”
“西卡欧尼偏心!” 林允儿蘸着豉油皇炒蟹汁在桌面画哭脸,“我也要有人剥虾!”
徐贤突然举起 gopro:“欧巴耳朵红了。”
镜头里张宁正被金孝渊灌啤酒,泡沫顺着下巴流进锁骨。
“老板再来五斤基围虾!” 林允儿把虾头摆成爱心状,“欧巴买单的样子最帅~” 她突然把沾满蒜蓉的指尖戳向张宁嘴唇。
郑秀妍的叉子精准截住林允儿手腕:“食不言寝不语。”
生蚝壳在盘沿磕出脆响,生腌汁溅到张宁袖口洇开暗痕。
金泰妍踮脚够到最远的生蚝盘:“短身组也有海鲜自由!” 她新染的樱花粉发梢沾着芥末酱,像极了维港未散的烟花。
午后的渔村石板路荫凉些。老房子的墙缝里长出多肉植物,叶片胖嘟嘟的,沾着海盐的结晶。
金孝渊突然拽住张宁的袖子,指着栋爬满藤蔓的老屋:“那屋顶长草了!是不是住着会魔法的婆婆?”
她说话时,檐角的铜铃被海风撞响。
叮咚声里,能听见巷尾传来阿婆叫卖虾酱的嗓音,带着浓浓的粤语腔调。
博物馆里的老渔网比人还高。金泰妍踮着脚比划网眼:“这么大的网,得捕多少鱼啊?”
她指尖擦过玻璃展柜,突然发现角落摆着个生锈的怀表,表盘上的船锚图案已经模糊:“欧巴你说,以前的渔民出海时,会不会把思念都编进渔网里?”
这话让张宁愣了愣。阳光从木窗格子里漏进来,在渔网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谁把岁月的碎片织进了绳结。
徐贤认真记录每个展品说明。张宁指着锈迹斑斑的船锚:“这个能钓起三个林允儿。”
“明明是五个金泰妍!” 林允儿蹦过来拽他胳膊,“欧巴快看!那边有卖情侣手链!”
郑秀妍的防晒喷雾突然喷到张宁后颈:“招蜂引蝶。”
她转身时发梢拂过那串红痕,“某些人过敏体质还敢沾沙子。”
渔村老屋里霉味呛得李顺圭直打喷嚏。金孝渊摸着百年渔网突然哽咽:“我爷爷以前也......”
她猛转身撞倒陶罐,古董碎片溅得到处都是。
“完蛋了要赔钱了!” 崔秀英抱起最贵的青花瓷瓶就跑,“快撤!就说没来过!”
张宁揪住她卫衣帽子:“发票开星辰娱乐公账。”
他掏出黑卡拍在守门大爷面前,“连那艘破渔船一起买了。”
阳光把九道身影拉成长长的剪影。
林允儿突然把贝壳塞进张宁口袋:“欧巴要好好收藏哦!”
她眼睛弯成月牙,“等我们老了,这个能换套房呢!”
百年渔网兜住斑驳夕阳,像兜住了九个少女的黄金时代。
离开博物馆时,夕阳把海面染成橘子汽水色。
权侑莉突然指着礁石堆惊呼:“快看!有小螃蟹!”
一群人立刻蹲在滩涂上,看指甲盖大的螃蟹横着爬过。
林小允伸手去抓,却被浪花打湿了裤脚,尖叫着往张宁身后躲。
海水顺着小腿流进凉鞋,在沙滩上踩出一串湿漉漉的脚印。
回程的渡轮上,姑娘们累得东倒西歪。
林小允枕着张宁的肩膀打盹,帽子滑下来遮住眼睛,嘴角还沾着没擦干净的甜辣酱。
郑秀妍靠在栏杆上看日落,墨镜早已摘下,睫毛在眼下投出长长的影子。
“今晚演唱会......” 郑秀妍突然开口,又抿紧嘴唇。
海风卷走后半句,但张宁看见她捏着应援棒的手指节发白。
他摸出手机发了条短信。十分钟后,维港夜空炸开九色烟花,拼成少女时代的应援色。
林允儿惊醒时,正看见郑秀妍的星空蓝耳钉映着烟火,亮得像要滴进海里。
张宁突然想起博物馆里那幅老照片:渔民们站在船头,身后是铺天盖地的渔网 —— 原来有些故事,就像这海上的落日,看似短暂,却能把整片天空都染成温柔的颜色。
“欧巴,” 徐小贤突然递来块冰镇菠萝包,面包皮上的糖霜在暮色里闪闪发亮,“今天的沙子,会记住我们的脚印吗?”
她说话时,渡轮的汽笛声突然响起,惊起几只归巢的海鸟,翅膀掠过水面,荡开一圈圈涟漪。
张宁咬了口菠萝包,甜香混着海风在舌尖打转:“脚印会被浪花冲走,”
他望着渐渐模糊的离岛轮廓,突然笑了,“但有些快乐,会像沙滩排球弹起来的抛物线,永远留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