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三竹买好糯米和肉回来,他运气不错,超市里还有一大块五花肉,肉放冷藏柜里的,闻着并没有味道,他索性就全秤了回来。
院子里,陈婆婆正在剪粽叶,她的小孙孙正坐一旁小杌子上玩奥特曼。
见到言三竹,就笑着打招呼,“三竹回来啦。”
言三竹点头做回应,他看到堆的跟小山一样高的粽叶时,拧着眉就去了厨房,等再出来时,手上已经拎了一长串粽子。
他去了村支书家。
村支书姓李,是湖边村最大的官,有小道消息说,李支书今年要退下来了,他要去儿子家给带小孙孙。
就是因为有了这小道消息,所以王建国才起了小心思,他想爬到支书这个位置。
李支书两口子正在吃晚饭,言三竹进去时,李支书还愣了下,不过也是一时的事,他立马站起来招呼人坐下喝一杯。
支书老婆也很热情,赶忙去厨房拿了副碗筷出来。
“三竹啊,这大晚上的有什么事?”也别怪李支书会这么问,一年到头都见不到的人,这无事不登三宝殿,可不是平白说来着的。
言三竹把粽子往桌上一放,笑的有点憨,“这不快端午了,给支书你送几个自家包的粽子过来。”
李支书嗅嗅鼻子,就觉得这味特别香,确认过,是他闻了一天的那个味儿。
这一整天村子里就被这股香味给绕着了,从半晌午开始就一直没停过。
他平常就喜欢吃粽子,这一天更是被馋的不得了,他也不客气,直接拿了一个过来剥。
粽子个头大,剥了粽叶,里面的糯米晶莹剔透,看着就很有食欲。
咬一口,心里狂赞,好吃!真他娘的好吃!他家老太婆怎么整不出来这个味。
言三竹笑的更憨了,喜欢吃就好。
李支书三两口干完一个粽子,喝了口茶之后才慢吞吞的开口,“说吧,有什么事,我能做到的,就帮你一把。”
言三竹也不再磨叽,扯着笑,“家里趁着端午前这几天包了粽子去卖,后山的粽叶一大片,本来想着就做个小打小闹的生意,也用不了多少粽叶,就没多想,没成想生意还行,那我想着虽然是无主的粽叶,但怎么说也是村里的共同财产,我就想着来跟您打个招呼。”
李支书有点惊讶,言家三兄弟就三竹最老实,也是最没名堂的那个,今儿个竟然就开窍了,还会抓节前优势做起小生意来了。
他有点稀奇,“怎么就想到卖粽子?”
言三竹,“都是朝朝那孩子随口一说,她奶奶也宠她,两人这么一合计,竟然就被她们给做成了。”
“倒是个聪明的孩子。”
言三竹家痴了十几年的孙女病好了,这事整个湖边村都知道,他自然也是知道的,没成想痴孩子病好了,倒是变的这么聪明了。
也算是因祸得福。
“粽叶反正是无主的,大家都能摘,你们家要用就去摘吧。”
言三竹有点心虚,“我们家要的有点多,就怕到时村里有人会看不过眼,要不支书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家跟村里买,村里价格给我们便宜一些?”
李支书眼一瞪,“谁敢说!那片粽叶都是无主的,谁家要用都可以去摘。”
他又问,“你家要多少张来着?”
言三竹,“目前要包2000个粽子,接下去可能还会有两个2000。”
李支书咳咳两声,“你说的有道理,自家包着吃是用不了多少张,你这拿来赚钱的,数量又有点多,难免有些人看了会不舒服,到时找麻烦,更是得不偿失。如果是村里卖给你的,其他人就不会有话说了。”
言三竹频频点头,他怕的也就是这一点,用小钱提前把未知的矛盾给化解掉岂不更好。
李支书苦恼,“这粽叶的价格我也不是很清楚啊!”
支书老婆立马插话,“集市上新鲜粽叶卖4~6块一斤,看粽叶大小定价格。”
李支书干脆定下价格,“那就大小统一算2元钱一斤,你家整理好后再过秤。”
言三竹喜滋滋的道了谢,这价格已经算很便宜了,更何况还是整理好后再过称,这又是占了更大的便宜。
李支书摆摆手,要不是怕数量太多,村里人看了会眼红,他是不打算收钱的。
这2元一斤,也就是意思意思。
言三竹临出门时看到一边小桌上堆的五颜六色发夹,他朝支书老婆笑问,“家里明天请人包粽子,10元一个小时,李大嫂你来吗?”
“去,当然得去。”支书老婆兴奋应道,她粘发夹一天才赚个十几块钱。
等言三竹的身影瞧不见了,李支书才道,“这言三竹家眼瞧着是要慢慢起来了呀!”
支书老婆没觉出明堂,“不就卖个粽子吗?哪有那么容易起来的!”
“妇道人家,你懂啥?你也不看看他们家小辈,就宴阳那小子,听说成绩在学校是数一数二的。朝朝大病刚好,就给家里赚了不少钱,光李永胜家就得一万谢金,听说派出所也给了奖金,那女娃娃也是个能耐人呀。”
被他这么一解释,支书老婆也觉得很有道理,跟着感叹道,“看来是要起来了呀!”
——
言三竹回到家,院子里的粽叶堆的更高了,他暗自松口气,被李梅香叫到厨房吃面条时,他就把刚才去支书家的事情说了一遍。
李梅香骂他傻。
言朝朝却是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她爷聪明!
顺带把支书老婆来包粽子的事也说了一说,这回李梅香高兴,支书老婆手脚快,她最先想找的人就是她,但又不好意思去开口。
言朝朝把两个大拇指竖的高高的,假如真有人眼红她家赚钱,挑粽叶的毛病,那她就把支书老婆给抬出来撑场子。
支书老婆都在我家干活了,你们还瞎逼\/逼个p。
这个晚上,小院子里闹腾到很晚,跟离开的妇人约定好明早时间,一家人才洗澡睡觉。
因为太晚,小舅公夫妻也没回家,索性在这里住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