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婶,妈妈说外面有人找。”
二丫手里拿着个比她脸还大的馒头在外面喊,大眼睛还不时地瞟向隔壁。
姜柠抓了一把大白兔奶糖塞到她兜里,揉着她的小脑袋,“谢谢二丫,快回家去吧。”
二丫咧着嘴,捂着小口袋哒哒哒跑走了。
到这边不过一两个星期,她认识的人不还不多,姜柠想不明白有谁会找她。
走到大院门口,一个穿着军装的小战士,“啪”地一声行了个军礼,“嫂子有人找。”
姜柠第一天来就是这个小战士接待的,所以当外面那个老乡说要一个皮肤黑黄黑黄,眼睛大大的军嫂时,他第一时间就想起来了。
可刚才瞧见的时候,咋觉得嫂子好看了不少,皮肤好像也白了一点。
“哎呦,大妹子,我可找着你了!”
外面站着一个穿蓝色劳动服的女人,她这个时代特有的齐耳短发,有些轻微驼背,估计是常年弯腰劳动的结果。
姜柠努力搜索记忆,心下疑惑。
没有给她思考的时间,妇人已经拉着她的手站到了一边,“大妹子,我这次来,是想问问上次那个晕车药你还有吗?”
“我上次在你这买了两片。可比那吃的药片好多啦,我家小儿子再也不怕坐车啦、”
“就是这你这地方,忒吓人,不怕你笑话,我来了好几次,都没敢跟那个小同志说话,今天还是他主动喊我的咧。”
原来是来买晕车药的,姜柠心下了然,她就说当时明明留了地址,都过去好几天了,怎么都没有人过来找她。
估计大多人都是被站岗的小战士唬住了,没敢上来问话。
“大姐,你放轻松,战士们那都是最可爱的人,心里装着咱老百姓呢,有啥可怕呀!”
姜柠声音故意放大了些,落到小战士耳朵里。
小战士站得更直了,脸还偷偷的红了。
这傅团的媳妇儿不仅变好看了,说话也好听的咧。
妇人忙不迭点头,“大妹子说的有道理,都是保家卫国的好小伙子,有啥可怕咧。”
“妹子,那个晕车药你还有不,能都给我吗?”
“不瞒你说,我觉着这药肯定有很多人想买。”
她挠挠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开口,“我寻思着你在大院儿里不方便,能不能卖给我,我再卖给别人。”
姜柠惊讶地看着她,看不出来,眼前样貌平平的人还有这样的生意头脑。
妇人见姜柠迟疑,以为她不答应,着急地凯欧,“大妹子,我是城里人,那边人多,而且你卖给我,就算我卖不出去,也不找你退钱,你看咋样?”
姜柠再次确定,这人绝对是个极好的销售人才,赶忙解释,“大姐,你怎么称呼呀?”
“我叫王金花,跟我男人都是城里玻璃厂的工人,这不瞧着周围人都出来做小生意,赚得还不少呢。”
“我俩就寻思着也试试,又不知道卖啥,那天我跟我男人提起晕车药的事儿,他立刻就说要试试,这主意还是他出的。”
王金花生怕姜柠不答应,把家中情况事无巨细都交代了。
姜柠恍然大悟,看来高手另有他人。
有人替她打开市场,何乐而不为呢。
“婶子,我正愁找不着人呢,你可是帮了我大忙了,你等着,我这就回去取。”
姜柠笑嘻嘻地回答王金华,转身去了个人少的地方,从空间里拿出两盒晕车药贴,每盒二十片,,总共就是六十片的量。
将包装盒子扔掉,里面就是单独的膏药模样,不会让人疑心。
但毕竟晕车药不是必需品,姜柠猜测一开始可能没有那么多人买,这六十片的量,王金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卖光。
不过这些她也不需要操心,晕车药的利润不高,有人来拿她就多做一点,没人就算了。
王金花从姜柠手上接过药的时候,心中大喜,她本以为只能拿到十几二十片的,没想到这妹子这么实诚。
“妹子,这钱咋算的呀?”她虽没做过生意,但也知道东西买的多,肯定要便宜一些的。
姜柠刚才在路上就想好了,“之前在车上,我卖的是一毛钱,现在还是一样的价格,能赚多少就看你的本事了。”
虽然这东西要用的药材,她空间里都有,但是做起来并不简单。
耗材、胶水、人工都是要花钱的,她不肯跟卖得太便宜。
王金花迟疑了一下,她原本以为要便宜一些的,但想想东西在人家手里,人家硬气一点也是应该的。
大不了她卖得时候加点价。
想到这里,王金花也不纠结了,从布兜里摸出一沓钱,数出六块钱递给姜柠,“妹子,你数数。”
姜柠也不装大方,一张张数清楚,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一旁的小战士看呆了,傅团的媳妇儿好厉害呀,这一会儿功夫就赚了六块钱,要知道,他一个月工资才十块钱呢,
真是太厉害了。
姜柠将钱收好。
一路上想着,空间里的存货大概还有百十来片,她得尽快再做一批出来。
走到拐角处,她隐约看见一群人围在那里,女人的叫骂声,孩子的哭喊声,交织在一起,乱哄哄的。
姜柠心下一沉,该不会是小崽子出来找她被发现了吧?
她快速跑过去,拨开人群,看见三个脏兮兮的小孩。
大壮和二丫满身是泥土,小拳头还攥得死死地,陈大娘家的光宗就比较惨了,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裤子上也破了个大洞。
在往后看,然然那个小崽子站在窗户下面,身上没有泥,瞧着也没这么受伤,眼神凶狠得像只小狼。
随时会附上去咬人。
陈大娘在边上哭天抢地,“哎呦,我的乖孙哎,是谁把你打成这样?天杀的呀。”
她指着傅然,捶胸顿足,“我好心把你带回来,好吃好喝地伺候你,你不领情就算了,还打我乖孙,还有没有天理了,我要去找容院长讨个说法。
傅然听到容院长三个字,小小的身体不自觉抖了一下。
陈大娘太了解傅然,一遍又一遍地喊着,“我本来是不想去照顾你的,还是容院长说你从小没妈,过得可怜,我才去的呀,谁知道辛辛苦苦这么多年,照顾出一个小白眼狼啊。”
“不仅打碎我家窗户,还打我家光宗,你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孽种。”
围观的人越多,陈大娘越开心,她甚至希望这些话能传到容宁耳朵里。
这样她或许还能得到一笔不少的奖励。
容老爷子也是个眼盲心瞎的,根本不会知道这些事情。
姜柠一边注意着然然的反应,以防他做出过激的举动,一边绕到陈大娘身后,准备给她一个大逼斗。
谁知她还没出手,陈大娘就“哎呦”一声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