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徐驰这位省心的孕期媳妇儿,在孕晚期的某一天忽然很馋火锅,还是爆辣的那种,想到做梦都在流口水,就想要那股辣得直冲天灵盖的感觉,应徐驰说火锅可以,爆辣不行,任凭温照月怎么缠,他都不为所动。
温照月心里直哼,大不了她一个人去,但她现在24小时不离人,干嘛都有人跟着,她等啊等,终于逮到机会,到了复诊的日子,应徐驰紧急出差还没回来,司机开车去做保养,保姆还有事休假了。
应徐驰百密一疏,让温照月捡了个大漏,她一声不吭,拎着产检包就一个人往医院跑,生怕晚一秒就让人发现她落单了。
温照月产检一切顺利,医生看完报告,没什么可说的,直接跟她约好下次复诊日期,五分钟就结束看诊了。出了医院大门,温照月直奔香缘,点上最辣的锅底大快朵颐,一边烫毛肚一边回忆起候诊室里那些都有老公陪着,见到她一个人大着肚子来医院,目露怜悯的孕妇,心说:不要同情姐,姐一个人来是自有安排。
温照月不仅吃了火锅,还吃了一大把炸串,烤肠一口气连吃两根,撑得在火锅店休息了半天才起来,吃倒是吃爽了,但当天晚上,温照月肚子开始疼了。
等应徐驰发现没人陪温照月去产检,急匆匆赶回家时,温照月正因为白天贪嘴偷吃,疼得冒汗,见了应徐驰,哭着扑到他怀里,委屈地诉说怀孕不易,对自己偷吃这件事只字不提。
应徐驰心疼得眼眶都红了,抱着温照月一个劲儿哄,不停地说这辈子只生这一次,以后打死也不生了。
由于肚子疼得厉害,温照月半夜又进了急诊,得亏诊室里男家属止步,她才能和医生实话实说:“我下午吃了爆辣火锅。”
医生例行问完情况,在键盘上敲医嘱,温照月眼巴巴地问医生:“能不能别告诉我老公,我吃了火锅。”
医生敲键盘的手停下来,瞥她一眼,欲言又止地叹了口气:“叫你老公缴费去。”
温照月大半夜做了个胎监,结果没有问题,又跑了几趟厕所,肚子不疼了。出院回家后,温照月老实了一阵,一直到胎儿足月。
因为两个胎儿发育都不错,应徐驰便和温照月商量,要不然就剖了吧,让温照月少受点罪,结果说要剖的当晚,温照月羊水就破了。
生孩子的过程还算顺利,温照月十指开得很快,然而不出意外还是出意外了,生下来的是对龙凤胎,哥哥先出来,妹妹后出来。
应徐驰盯着自己儿子那基因随他尺寸可观的老二,内心充满了不可思议,他的两个小公主呢?
他想不明白,温照月整个孕期一共做了两次四维,两次都做了一个小时,等到温照月出院住进月子中心,趁温照月睡觉的时候,应徐驰仔仔细细又看了一遍当初的四维视频,终于发现了问题,拍四维的时候,这小子要么夹腿,要么捂档!
应徐驰又好气又好笑,也是后来他才知道,当初要是抽个血,就能知道温照月肚子里至少有个男孩儿了,但他不知道还有这个方法,温照月倒是知道,但温照月不说。
无论如何,瓜都落地了,他还能塞回去不成?养着吧,又不是养不起。
而关于两个孩子的名字,应徐驰力排众议,一个取名叫应温,一个取名叫应照,哪怕一对公主变成一对卧龙凤雏,他也没改,秦谭一听就损他:“得亏就生了俩,要是生三个,老三叫应月,老大老二就要痛失本名,变成应二和应泉了。”
应徐驰正给女儿换尿布,空不出手,脑袋朝着门口的方向扬了扬:“把给你弟弟妹妹的礼物和红包放下,然后快滚,免得她们看多你了长不高。”
除了秦谭,京城的其他亲友也先后飞到益城来看温照月,应行征和罗欢比秦谭晚了半天到,温照月住的是套房,应徐驰把一对孩子推到客厅给应行征和罗欢看,自己在房间里照顾温照月。
应行征看着自己的亲侄子,长得虽然像温照月,但五官又笼了一层自己亲弟弟的影子,他戳了戳亲侄子的脸,说:“等以后这小子长大能接班了,我就退休,让他也体验一下接班一个集团有多难,他爹欠的债让他来还。”
罗欢问:“万一妹妹想当继承人呢?”
应行征冷峻的眉目难得露出柔情:“那我陪她上一辈子班。”
应徐驰哄温照月睡下,从房间里出来,像赶苍蝇一样挥开围在妹妹婴儿床前的两人:“去去去,想要孩子自己大街上捡去,别盯着我闺女。”
温照月坐完月子,回到家继续休养,月子中心的月嫂被她带回了家,展文君也暂时搬过来一起住了,孩子有人抢着带,温照月除了白天喂奶,其他事情根本轮不上她,她每天带得最多的是云朵,一人一猫窝在一起,看一屋子人围着两个孩子忙忙碌碌。
温照月闲得无聊,倒是应徐驰累得够呛,因为两个孩子都放在主卧,每天半夜他得起来好几次,给两个孩子泡奶粉。
温照月被吵醒,闭着眼睛听应徐驰的动静,等他忙完回来,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上床,倒头就睡。
温照月缓缓睁开眼,她睡不着了。
又躺了一会儿,温照月越躺越清醒,她有些无聊,想把应徐驰弄醒,又觉得他最近亲自带娃太辛苦,遂放弃这个念头,自己下了床。
大半夜的,她也不能出去玩,家里也还有其他人在,去客厅看电视也不合适,温照月走到衣帽间,无聊地四处乱翻。
她先拉开衣帽间岛台下面的第一层柜子,这里面放着各种证件,最上面是两个孩子的出生文件,她拿起来翻了翻,想到这两个孩子属龙,感叹了一句,还真是一家子卧龙凤雏啊。
翻完出生文件,她把东西放回去,继续拉开第二层,发现这里放着一些钱包,都是很久没用过的,如今手机支付十分普遍,她出门最多带个卡包,钱包早就被淘汰了。
她随手拿起一个打开,一张卡片掉落出来,温照月捡起来,发现是那年她临时凑数去当伴娘的时候,黄灿给她写的祝福卡片。
江畔何人初见月 江月何年初照人
应是我心初照月 终行江畔见月颜
温照月盯着这四句诗看了很久,与应徐驰初识的一幕幕逐渐涌上心头,她这时回味过来,其实早在那个时候,这张小小的卡片就已经写下了她和他的故事。
诗歌告诉她,月亮不属于她,这是答案里的爱情;但等她走到江边,见到了月亮,月亮映照着她时,她才明白,这是爱情里的答案。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