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一处烂尾楼,也是俞怀蝶嘴里江博士的老家。
江博士是一个名叫圣狱组织的核心研究员,陈念熙心想这个组织她没在网上听过,听起来像是什么科幻小说里面的疯狂科学家。
末世文都这么写,疯狂科学家泄露病毒导致世界末日。
事实也和这个猜测搭边。
江博士为组织鞠躬尽瘁,表面上是粤省江宁大学化学系的教授,实则背地里在为这个组织卖命,做一些行走在法律边缘的事情,比如偷偷做一些珍稀动物的实验,研究危险武器,以及基因编辑。
他的家人和他分居两地,并不清楚他做的事情。
在7月15日当天,江博士在某次解剖珍惜动物尸体的时候,发现了一种奇特的充满诡异力量的生物,一团血红色的虫子,这些虫子拱卫着一只母虫。
母虫驱使它们寄生在活物身上,打碎原有的基因序列,重组成不可思议的东西。
这种生物虽然微小却携带毁灭性的力量,如果能利用好它,在战场上将变成最好的杀戮机器。
组织收到这个消息后欣喜若狂,要求江博士和其余研究员不得泄露机密,并且在雇佣兵的保护下带着虫子偷渡到m国。
这些虫子被实验室命名为“屠杀”,因为它们寄生在活物身上做得第一件事就是杀死同类。
好中二的名字,陈念熙吐槽。
母虫之所以叫母虫,除了它的体型特殊之外且始终沉睡之外,江博士发现母虫的切片被剥离出来后,竟然有智慧,乖顺地任由实验员对它进行切片实验。
而被母虫身上切片寄生的生物,虽然不会说话,但可以和人类进行简单的交流!
随着时间推移母虫的切片寄生物每分每秒都在进化,智慧程度越来越高,几乎要达到人类的青少年水平。
一个切片都这么可怕了,那母虫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是高维度生物吗?
江博士头皮发麻,意识到不对,想要停止实验,封存标本,打算让雇佣兵带走这个烫手山芋。
可这时候,实验室却出了一个叛徒,试图带着标本逃跑,争夺过程中寄生物从精密高科技的密码箱里跑了出来,将整个实验室变成了人间炼狱。
所有人都被“屠杀”寄生,控制着研究员往地上跑,在劫后余生的江博士及其助手眼里化作一团红色雾气消失。
听起来很扯,陈念熙身上都有这种堪比外星生物的东西了,她选择按照这个思路往下走。
这样看来,她身上的小菇也是“屠杀”的分支了?
小菇嫌弃地说:“你能不能别什么话都信啊,我怎么可能是那种低等的生物。”
它可是在选定了宿主才降临地球的,根本不是那些被随机投放的残次品可以媲美的。
俞怀蝶动了动僵硬的双腿,接着道:“江博士挂念家人,我作为助手就跟着他一路往湘省跑。”
江博士活下来后,第一时间要求组织去把他的家人接到组织成员渗透得更多更广的粤省避难,却没想到组织派出的队伍在半路失踪。
接着暴雨倾盆而下,江博士幸运得没有淋雨,可他的家人就不同了,除了他在学校上课的小女儿,其余家人无一幸免,被怪物寄生。
见组织帮不上忙,江博士直接打晕了看守的人,带着助手开车往老家狂奔。
“所以这些和现在这个鬼地方有什么关系?”陈念熙耐心听了半小时神秘组织的各种疯狂行为,跟她这个老百姓有什么关系?
她从身上掏出了一把水果刀,抵在俞怀蝶的脖子上,一条血线出现,俞怀蝶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喉咙传来的刺痛提醒着她,水果刀的主人已经耐心告罄。
俞怀蝶急忙道:“你听我说!我讲的就是这个地方形成的原因,等我讲完,你就知道怎么离开了。”
江博士没有找到他的女儿,一路追寻到了烂尾楼附近,烂尾楼是他哥哥的产业,他哥哥早在资金链断掉的时候跳楼身亡,大嫂一家也带着人去了国外。
那些买了烂尾楼的人,找不到江博士的大哥一家,只能找他的麻烦,他们在红雨降临那一天,把江博士的女儿绑到了这里残忍杀害。
江博士痛不欲生,妻子和父母都被寄生死去,唯一剩下的亲人还被混账亲戚连累致死,他在这个世界上失去了所有亲人,为神秘组织卖命还有什么意义?
他原本打算找到女儿就和组织一起前往国外的安全基地,女儿的死亡磨灭了江博士求生的意志,他在这栋烂尾楼自杀了,可他不知道,自己身上其实携带了“屠杀”的母体。
江博士没有死,但也变成了植物人,母体在他身上寄生后继承了他的执念,他要复活女儿,他将女儿死去的地方化作一个巨大的子宫,试图重新孕育出女儿。
俞怀蝶作为助手目睹了这一切却无能为力,反而被困在这个地方,所有误入这里的人都被困在此处,好在这里物资充足,大家久而久之习惯下来。
为了防止精神崩溃,他们将这个子宫称作母神,但并非神灵信仰,只是一个代号。
陈念熙听闻后,脸上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所以这个地方是江博士被寄生后,变成的怪物?我们现在在怪物的子宫里面?你们都是被迫进来的幸存者?”
俞怀蝶露出一个讨好的笑,“我都说我对你没有恶意了,我也想出去,怎么可能伤害你,末世后死了那么多的人,我们就不要互相残杀了。”
陈念熙故作思考,想了一下答应道:“你说的有道理。”
在俞怀蝶以为她会给自己松绑的时候,忽然腹部剧痛袭来,她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就跌入炽热滚烫的羊水湖。
“啊——”惨叫声唤醒了另外呆滞的五个人,他们在地上挣扎往后退,看陈念熙的目光仿佛魔鬼。
陈念熙拉着菌丝牌捆绳,看着俞怀蝶明明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却仿佛浑身被灼烧了,在水里翻滚不断想爬上岸。
她想了想,说道:“我都说了,只给你们两次机会,既然撒谎骗我,你就在羊水湖里‘养伤’吧。”
她像一个耐心娴熟的熬鹰大师,在猎物每一次挣扎以为得救的时候,重复将其踹入谷底,眼神透着无机质的冷漠。
如此往复,俞怀蝶崩溃了,嗓子都喊破了:“你这个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