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御书房的昼夜
卯时的御书房飘着墨香与桂花香。沈栖凰伏在新扩建的西阁案前,指尖划过《女诫》批注,朱笔在\"女子无才便是德\"旁画了醒目的叉。
窗外传来校场练兵的金戈声,那是萧执圭亲自操练的玄甲军,甲叶碰撞声透过雕花窗棂,像极了他恢复记忆后沉稳的心跳。
\"这里要加一条:凡贫家女子愿入学者,郡县需拨官田十亩。\"她头也不抬地对青棠说,袖口扫过摊开的舆图,江南十三州的红点标记着已建成的女学。
东阁传来砚台轻叩声,萧执圭隔着镂空花墙望过来,目光落在她垂落的发丝上,那里还别着他送的银蘅草簪。
\"户部说女学耗银过多。\"他的声音穿过花墙,带着晨露的凉意,\"我让兵部拨了裁军节省的饷银。\"
沈栖凰抬眸,看见他案头堆满边防图,朱笔圈出的雁门关格外醒目。
作为萧执圭,他从未如此热衷练兵;作为慕容玦,他更关注后宫制衡。
此刻他腕间暖玉镯与兵符碰撞,发出清越的响,像在提醒她某些被忽略的细节。
二、温泉宫的涟漪
暮色漫过行宫飞檐时,沈栖凰被萧执圭打横抱起。
温热的泉水氤氲着硫磺香,她靠在玉石池壁上,看他解下玉带,腰间旧疤在水汽中若隐若现——那是替她挡箭留下的。
\"今日户部侍郎说你召见时,盯着他女儿的缠足看。\"她调笑地捏他耳垂,却被他拽入怀中。
热水溅起水花,打湿她鬓边碎发。
\"在想怎么让缠足禁令推行下去。\"萧执圭的唇落在她锁骨,指尖摩挲她脚踝未消的红痕,那是昨夜他情动时留下的。
作为慕容玦,他从不敢如此放肆;作为萧执圭,他却总想在她身上刻满属于自己的印记。
\"又走神?\"他咬住她唇瓣,力道大得让她蹙眉。
最近他总这样,前一秒还在谈朝政,下一秒就沉溺于肌肤之亲。
她被迫环住他脖颈,指甲刮过他后背的旧伤,换来他更深的吻。
三、灼心的占有
\"栖凰最近总让我独守空房。\"萧执圭的声音沙哑,手掌探入她发间,扯散了绾发的银簪。
水流晃动,映出他眼中翻涌的暗火。沈栖凰闭眼喘息,感觉他的吻从颈间一路向下,停在萧承锐曾留下牙印的位置——那是她作为大梁皇后时,酒后被他误咬的痕迹,如今已淡成浅粉。
就在这时,萧执圭…………。沈栖凰有些受不住,热水泼溅到池外,玉石壁被他攥出指痕。
沈栖凰惊喘着睁眼,看见他紧咬的牙关和泛红的眼眶。\"怎么了?\"
他没有回答,只是将她按在池边,力道大得像要揉碎她。
记忆如毒蛇窜出——沈栖凰短暂离开他那段时间,他曾在密探的奏折里看到:\"大梁皇后与陛下于凤仪宫共浴,水声彻夜不息。\"那时他捏碎了密折,血珠滴在地图上的大梁疆域,如今那些红点正化作女学的标记,却也提醒着他不堪的过去。
\"阿圭……\"沈栖凰的呻吟被他堵住,舌尖尝到他嘴角的咸涩。
她以为是久别重逢的想念,却不知他每一次………,都在与想象中萧承锐的影子搏斗。
当他终于在她颈窝喘息,指尖仍掐着她腰侧,那里有萧承锐留下的指痕淡疤。
四、未察的暗涌
月上中天时,沈栖凰枕着萧执圭的手臂睡去,睫毛在他小臂投下扇形的影。
他却睁着眼,望着温泉宫顶的蟠龙藻井,想起萧承锐登基时穿的赭黄龙袍,与此刻池边散落的玄色常服形成讽刺的对比。
\"总有一天,\"他低声对沉睡的人说,指尖抚过她眉心,\"我会让大梁变成大晟的郡县,让萧承锐再也无法碰你。\"
练兵场的金戈声仿佛穿透时空,与此刻温泉的水声交织,在他心中汇成战鼓。
而沈栖凰只是翻了个身,将脸埋进他怀里,完全未察觉爱人心中,正酝酿着一场以爱为名的战争。
御书房的烛火仍亮着,西阁的女学舆图上,新的红点正在大梁边境蔓延,像极了萧执圭眼中未熄的火焰。
而他怀中的沈栖凰,还在为女子的未来执笔疾书,不知自己早已成为爱人权谋棋盘上,最锋利也最脆弱的那枚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