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梨还嫌不够,她伸出指尖,带着点好奇又无辜的神态,轻轻地、试探性地戳了戳男人剧烈滚动的喉结,眨巴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老公,你怎么不说话呀?”
这一下轻戳,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姜清梨!”
沈厉终于忍无可忍,从牙缝里挤出她的名字,声音沙哑粗粝得像是砂纸摩擦。
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眼中翻涌着被彻底点燃的火焰和失控的警告:“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下一秒,天旋地转!
姜清梨只觉得一股不容抗拒的大力袭来,后背猛地撞上门窗,惊呼还未出口,所有的呼吸和声音都被淹没。
沈厉滚烫的唇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近乎掠夺的狂暴力量,狠狠压了下来!
轰——!
姜清梨的脑子彻底空白了!
仿佛有无数烟花在颅内炸开,又像是被投入了滚沸的油锅!
“唔——!”
她本能地挣扎,双手抵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却如同蚍蜉撼树。
那掠夺般的吻带着一种原始的、滚烫的侵略性,像电流一样窜过她的脊椎,让她从头发丝到脚趾尖都控制不住地阵阵发麻、发软。
眼前阵阵发黑,耳膜里只剩下自己疯狂擂鼓般的心跳和两人唇齿间令人面红耳赤的纠缠水声。
坏了,好像玩过头了!
唔!
姜清梨被吻得晕头转向,直到缺氧的窒息感袭来,才猛然想起自己还有正事要办呢!
她一只手臂紧紧搂住男人坚实的脖颈,稳住自己发软的身体。
另一只手却极其自然地、带着刻意的安抚意味,顺着他的衣襟悄然滑下,目标精准地轻轻覆盖在他那据说“重伤未愈”的右手腕上。
噗通、噗通、噗通!
指尖下传来的是强健有力、生机勃勃的搏动!
那清晰而规律的脉动,如同重锤,狠狠砸在姜清梨骤然缩紧的心尖上!
他没受伤?
沈厉的手居然没事!
这个念头像一道闪电,猛地劈进她的脑海!
白天他单手提起二百多斤的沈超正时,她就隐隐觉得不对劲。
以她的医学常识,若真伤筋动骨,手腕脉搏不可能如此强劲,更不可能完成那样爆发性的动作!
所以她才……才想到用今晚这个法子来试探!
没想到既然是真的!
上次她不小心碰到他手臂,当时由于她心里想着胡椒的事所以没有多想!
巨大的震惊像冷水一样泼了她一身,让她指尖都差点僵住。
不对,不对!
如果沈厉的手没事!
那他为什么还要装?
装给谁看?
小说里只轻描淡写提了一句他后来成了呼风唤雨的大佬,可这中间的空白、那些不为人知的弯弯绕绕……
“唔……”
察觉到姜清梨的分心,男人的的吻突然变得更凶更急,像要把她拆吃入腹。
一只滚烫的大手更是肆无忌惮地探进了她衣服下摆,贴着她腰间的皮肤往上爬。
姜清梨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一半是被这男人亲得七荤八素,另一半,则是被这惊天发现炸出来的震惊和莫名的兴奋!
沈厉的调职居然还藏着秘密!!
天爷啊!
这事儿,书里可一个字儿都没提过!
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而且,绝对是大戏!
她这念头刚在脑子里转了个圈儿,沈厉那只作乱的大手已经一把扯下了她的肩带!
冰凉的空气激得她一哆嗦,整个人瞬间被男人滚烫的气息彻底淹没……
就在她晕乎乎,手脚发软,不知今夕何夕的时候——
“砰!砰!砰!”
一阵砸门声跟催命符似的猛地响起,还夹着个破锣嗓子在外面鬼嚎:“历哥!队长!不好啦!出大事儿了!快开门呐——!”
这声音像盆冰水,“哗啦”一下把姜清梨浇了个透心凉!
她吓得一把推开身上的沈厉,手忙脚乱地就去扒拉地上散乱的衣服,脸臊得通红。
沈厉猩红着一双眼,恨不得把门外的人生吞了,那满身都是没发泄出来的火气,憋得他额角青筋直跳。
他低咒一声,动作却快得很,一把扯过旁边皱巴巴的被子,兜头盖脸地把衣衫不整的姜清梨裹了个严严实实,连根头发丝儿都没露出来。
“等着!”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随即大步流星走向门口。
那背影绷得死紧,带着一股子要杀人的戾气。
“咔哒。”门关上的瞬间。
世界瞬间安静了下来。
姜清梨像被抽了骨头似的,整个人瘫软在还带着男人体温的被褥里,心脏在胸腔里“咚咚咚”地狂跳,震得她耳膜都在响。
天……天呐!
她刚才……差一点就、就……
她捂着脸胡乱套上白日里的衣衫,才赶紧追了出去。
可是院子里,空空如也哪里还有沈历的声音!
这男人?就这样跑了……
就在这时,“吱呀”一声,沈万民关好院门走了进来,看见站在月光下发怔的姜清梨,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和了然。
他清了清嗓子,赶紧解释道:“那个……清梨啊,刚刚是少平那小子来了,火烧眉毛似的,说是养殖场那边出了大事,情况紧急得很!历儿他……他跟着去了,恐怕……恐怕今天晚上是回不来了!”
姜清梨听着公公的话,眼神落在空无一人的院门口,怔怔地点了点头,心头却像被什么东西堵着,闷闷的。
养殖场出事了?
这么巧?
这一宿,姜清梨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翻来覆去,烙饼似的。
窗外的月光冷冷清清地洒进来,屋子里显得格外空旷寂静。
她裹紧了薄被,鼻尖似乎还能嗅到一丝若有似无的、属于那个男人的清冽气息,混杂着方才混乱留下的滚烫印记。
天哪……
她盯着黑黢黢的房梁,心绪纷乱如麻。
羞臊、那个惊天秘密带来的冲击感,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空落落的感觉,轮番轰炸着她脆弱的神经。
最让她心惊的是,她竟然已经习惯了这屋里多出一个人的存在!
习惯了那沉沉的呼吸声,习惯了夜里翻身时细微的响动,甚至习惯了空气中那点不容忽视的压迫感。
这才几天?
她的适应能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可怕了?
难道真是……由俭入奢易?
呸呸呸!
姜清梨赶紧把这荒谬的念头甩开,把脸埋进带着皂角味的枕头里。
可那点认知,却像小虫子一样,在她心尖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留下一点微妙的、说不清道不明的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