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杀的许白浪!夏阳满头黑线,很好!很平等的无耻,他还在赢在光明磊落的说出来了。
“许白浪!”夏阳生气的站起来叫道。
许白浪收了笑意,不怒自威,口吻带着成熟男人的管教:“说实话。”
夏阳感受到男人的耐心不多了,一边小心翼翼观察着许白浪的神色,一边慢慢吞吞的说话:“她们说…她们说…你不喜欢…不喜欢女人,说我…我是你带回来的,所以让我…试探…试探你。”夏阳不敢说生崽的事。
“我母亲?”许白浪神色变得平淡,语气疑问,但对答案并不好奇。
夏阳乖乖“嗯”,看面前一如往常的男人,果然都是她想多了。
“现在得到答案了吗?”许白浪看似平常的问话,眼神却一瞬不瞬的看着夏阳。
夏阳被看的心里发毛,呐呐道:“应…应该得…得到了。”
然后一室沉默。
夏阳不想再问许娟的事,更不想知道许白浪是不是真的喜欢男人,她现在确定许白浪的‘生崽’功能没任何问题。所以她只想逃离许府、逃离许白浪。
“大…大夫人很担心你,哥…哥,现在她可以放心了。”夏阳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想着明天就从许府提桶跑路,想着要如何把这个事告诉许大夫人,要不还是写信吧。
“夏阳。”许白浪叫了一声,站了起来,两步逼近夏阳,把她抱上桌面,把人抱着,眼神是从来没见过地深情,两个人四目相对:“你知道吗?”
夏阳双手撑在许白浪胸口,又开始紧张起来:“什么?”
许白浪快速的亲了一下夏阳的额头,看着她吃惊,面似含春风笑道:“那次我骗你了。”
那次?哪次?那次!
夏阳屏住呼吸,她应该推开许白浪!可是她没有,轻声问:“许娟是你…”
“是我。”许白浪淡淡应道。
夏阳心一紧,双手握成拳。“那你喜欢男…”
一吻封缄。
轻轻贴了一下,慢慢拉开。
不想吓到她。
轰!她两世的初吻没了!
“啪。”夏阳打了许白浪一巴掌,生气的骂道:“谁许你亲我的!混蛋!”
“啊!二少爷\/夏阳姑娘。”院外同时响起几道声音,脚步声朝屋里来。
被打的许白浪并不气恼,也没有被撞破的慌张,舌头顶顶脸颊,无所谓的笑笑,只叮嘱:“有人来了。”
夏阳也体会到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而且许白浪一脸浪荡让她想捂脸哭泣。刚刚那几分钟她一定是被夺舍了。
“母亲。”许白浪平静的喊了一声。
夏阳跳下桌,转身看向来人,许大夫人、庄云烟、华嬷嬷、绿萝、白芷。
两方人马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
反正看见了,不如趁机离开。夏阳豁出去了:“大夫人,你看见了,许大人他并不是喜爱龙阳之人。”
许大夫人看见自家儿子脸上那清晰的五指印,好多事都没想明白,脑子也乱乱的:“我看见了,夏阳,你喜欢你哥哥,为娘不会阻挡你们的。但男人的脸是不能随便打的。”
啥?夏阳梗住。脑子有那么几秒是死机的。
“噗通”夏阳走了几步,跪了下来:“大夫人,我在安兴县有意中人了,是绝不可能喜欢许大人。大夫人,你看见了,许大人与常人无异,一切都是误会。所以,我想今日请辞,离家多时,念家了。”
意中人?许大夫人吃了一惊,看向许白浪,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也不该留与否,想想自己也不是大奸大恶之人:“也罢,你不愿意留在许府就算了。日后若有…”
“慢着,母亲,你既认她为义女,那就要护她一世。她念家,就把妹妹的家人接来临江府。她的意中人,长兄为父,儿子看过,无功无业,不能同意。儿子喜欢妹妹,要是妹妹找不到比儿子更好的,儿子委屈点也行。还有,儿子确实不喜欢女人,只喜欢妹妹,望母亲三思。”许白浪淡淡的说完,脸都没红一下。
一屋子的女人都震惊的看着许白浪,我儿子\/二弟\/二少爷什么时候说过这么多话!只是这些话也太不要脸了!
夏阳看看许白浪,又看看许大夫人,不敢相信世上竟然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这说的是人话吗?!
这还不如是个神经病呢!早知道就不攀‘义女’这个虚名了,简直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许大夫人也没想到自己儿子如此…混不吝,但是她很在意那句‘不喜欢女人’,只能当坏人了:“夏阳,你哥哥说的也有道理,留在许府吧。再者白浪是个很优秀的哥哥,来日方长,说不定你哪天就会改变想法了。无论如何,许府将来都不会亏待你的。”
夏阳气的人都变形了,拳头没人家的大,讲道理也没人家歪理多,还被狗啃了一口。好想掀桌不干了!夏阳生气不说话,无声抗议。
许白浪走近,神色不好,声音沉闷:“起来。”
夏阳也不想跪了,沉默站起身和她们拉开几分距离。
庄云烟见状,发挥了点作用:“母亲,我们先走吧,妹妹肯定听进去了,只是一时赌气,让她自己待待,冷静一下。”
许大夫人也不想苛责夏阳,偌大的许府、若干的许家人仗势欺负一个小姑娘,但世道如此。软了口气:“夏阳,娘的话,你好好想想。”
许大夫人说完就带着几个人离开了。
许白浪没走,走近夏阳,伸手将人抱进怀里。
夏阳挣扎不过,愤愤的仰头看他:“你明明知道…知道…我喜欢的不是你。”
“我知道。所以呢?你们见过父母了吗?成亲了吗?”许白浪目光直视夏阳,没有一丝愧疚。
夏阳又挣扎两下,反驳道:“许白浪,强扭的瓜不甜,你怎么这么无赖?”
许白浪双手收紧,额头抵在夏阳的额头,眼神勾引,语气诱哄:“要不试试,看看甜不甜。嗯?”
轰!夏阳的脸热起来。此刻,她才意识到,对面是个成熟男人,伸手捂住自己的嘴,摇摇头,不敢说话。
许白浪没有勉强夏阳,放开人,摸摸她的耳朵,笑笑:“留下来好不好?”
夏阳知道许白浪虽然在笑,但是眼里没有一丝笑意,知道自己在尖刀上跳舞。摇摇头,拒绝道:“不要,我不喜欢你,也不喜欢许府,更不喜欢做高门玩物。”
许白浪没有动怒,沉默了一会,平静的说:“那你要学着喜欢。”
夏阳内心崩溃了,恶向胆边生:“好,我答应你留下来,但是许白浪,我永远都不会喜欢你。”
许白浪倏的脸就沉了,怕控制不住自己,生气的看了一眼夏阳,甩袖离开。
…
月光光,照地堂。
一个蹑手蹑脚的身影轻轻的打开了门。
门‘吱呀’一声,把夏阳吓得频频回头看白芷那个房间。
呼!终于出来了!
夏阳找了个附近小巷,席地而坐,等天明就出城,虽然四周空荡荡的,十分安静,让她心如战鼓,有些害怕黑夜,也怕被城里巡逻的抓,但是她不能坐以待毙。
她知道,她不讨厌许白浪,就算他亲了她,她也不讨厌。只相处几回,他待她,恩太多。但今天的事警醒了她,该趁还没被软禁提桶跑路了。
摸摸自己的嘴,哎,这怎么跟李金封交待?虽然好像已经分手了?摸摸怀里的信,这到底还和好不和好?
她不知道天亮后,许白浪的反应是什么。是放过她还是不放过她?
不管怎么样,她一定要回一趟安兴县,她答应过他,自己会回去的。
她不是罪犯,许白浪真的不放过她,不可能大张旗鼓的找。那只有这几十万人的临江府才能藏住她,所以见完李金封就立刻回来。
赵家,她回不去了。
哎,夏阳轻叹一口气,夜有点凉,作为穿越者,她怎么觉得自己混的好惨…连睡大街的经验都攒出来了…
…
夏阳天一亮就出城了。
许府,白芷因为看到夏阳真的攀上了许白浪心里不服气,一直没注意夏阳屋这边的情况。
直到许白浪在准备回府衙办公前来到夏阳院子里,想交待几句再离开。几人才发现屋内空空,属于夏阳的东西都不在了。
许白浪的怒意再也没控制住,吩咐人将白芷杖毙。
最后是有人求到了许大夫人处。许大夫人先吩咐人不行动刑,然后往自家儿子院里去。
许大夫人赶到的时候,看见许白浪正在交待自己的侍从,眉目之间,比自己丈夫还冷面狠厉,一股肃杀之气。也是,心慈的人怎么会选最脏的狱司。
“母亲。”许白浪脸色淡淡,看不出一点生气的样子。
许大夫人也没客套:“我让人放了白芷。”
“做事懒散懈怠,杀得。”许白浪直视许母,嗓音冷漠不快。
许大夫人轻叹一口气,早些年,她一直在争,迁怒、忽略了自己儿子。等她意识到的时候,母子关系早就失了亲密。然后就是他早早为官,性格一点一点变成今天这样。
但她就这么一个亲生儿子,只能苦口婆心劝说:“有错,但可杀可不杀。夏阳能去的地方无非就是那么几处,你还是会把她带回来的。现在你杀了白芷,等她知道会有心里负担的,她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姑娘。”
许白浪不置可否,没有再说白芷,只淡淡的说:“天一亮,她就出城去了。”
许大夫人吃惊于许白浪的诉情,只是这男女之事,她争了一辈子也没赢:“她年纪尚小,日后就懂了,许家能给她的,别人给不了。白浪,要不…要不娘给你多相看相看?”
“不用了,母亲。”许白浪拒绝,不再言语,赶人之意明显。
许大夫人没再劝说就离开了,反正现在知道自己儿子确实喜欢那个小姑娘就够了。
等夏阳回到安兴县时,心里生出了几丝故土难离之感。
夏阳没有回豆铺,找了个地方装扮成年轻男子,住进了一家客栈,又寻一人去找李金封来地方一聚。
“咚咚咚。”门外有敲门声。
夏阳起身,深吸了两口气,开门把人迎进屋来。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都没有说话。
李金封沉默的看着夏阳,看她扮成男子,面容也有涂抹成暗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去信一封也没得到回应,心里的不安在不断扩大。
夏阳有些局促,有些心虚,有点焦虑。眼神在李金封胸口、肩膀飘来飘去,就是不敢看他。
好久。
夏阳终于忍不住了,看着他,出声:“李金封,我有话要跟你说。”
“嗯?”李金封声音低沉,吐字不多。
夏阳走近,从腰带掏出信,往他胸口衣襟里塞:“这个,还给你,我…我跟你…跟你…”说的结结巴巴,说断不想断。夏阳!你不可以这样!万一给别人招来麻烦怎么办!
李金封抓住夏阳的手,目光危险的看着夏阳:“你真的要跟我断绝?”
夏阳觉得被抓的很疼,试着抽了抽自己手,抽不出,软了声音:“李金封,你把我抓疼了,放开一些,听我说啊。”
李金封呼了一口气,忍了忍,放开夏阳,神色仿佛暴雨前的乌云压顶。
“那个,李金封,我…我在临江府,跟许白浪之间发生了一些事,那个…那个他说要我给他做…做妻妾…然后我们还亲嘴了…不!是他亲了我…我不愿意就逃了出来。”夏阳盯着李金封的胸口,鼓起勇气把事情交待了,说到这里瞧了他一眼,立刻被吓得收回目光。
一下、两下、三下,没等到李金封的回应。
夏阳只能又继续说:“我等下还是要回…回临江府的。安兴县我躲不住。我也不想给你带来麻烦,如果赵家找我,你就说…就说不知,月前我跟许..许白浪走了。至于,我们…我们就如那日说的一般。”
一下、两下、三下,夏阳还是没等到李金封的回应。她低着头安静的等着,他跟她不同,就算是现代人,也会有介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