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作中所有角色都已经成年,无不良引导,读者看到的与现实常识不一致的一律做平行世界处理)
冷伶抬起醉意朦胧的眼睛,看着绯樱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像一头被困的野兽。
酒精和掌心的疼痛让她的思维变得异常清晰又异常混乱。
\"我要让她有一天...\"绯樱突然转身,眼中闪烁着冷伶从未见过的光芒,\"得管谷云叫'妹夫'。\"
这句话在酒气弥漫的公寓里回荡。冷伶怔了一下,随即发出一声短促的、近乎破碎的笑声:\"就凭你?\"
\"不。\"绯樱走到冷伶面前蹲下,两人的脸近在咫尺,她能闻到对方呼吸中的威士忌味道,\"凭我们。\"
冷伶的瞳孔微微扩大。绯樱的眼睛在昏暗中有种奇异的光彩,像是燃烧的紫罗兰。
\"前女友同盟。\"绯樱伸出右手,掌心向上,上面还沾着冷伶的血,\"我负责桃染,你负责谷云。我们拆散他们。\"
冷伶低头看着那只手。血迹已经半干,在绯樱的掌纹间形成诡异的图案。她应该拒绝的——这个提议疯狂又危险。
但酒精、疼痛和长久压抑的爱意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她无法抵抗的蛊惑。
窗外,城市的灯光依然璀璨,车流如银河般流动。两个女孩坐在地毯上,分享着那瓶所剩不多的威士忌,各自沉浸在无法言说的痛苦中。
这一刻,她们不再是情敌,只是两个被爱情伤得体无完肤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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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辰的公寓弥漫着檀香与墨香交织的气息,窗边的风铃在微风中发出清脆声响。门铃响起时,她手腕微微一颤,\"春心莫共花争发\"的\"发\"字最后一笔稍稍歪斜。
\"请稍等。\"她轻声应道,小心地将毛笔搁在青瓷笔山上。
透过猫眼,千辰看到瞳羽一袭黑衣站在门外,身旁是穿着粉色洛丽塔裙装的琴瑶。这种奇异的组合让她微微蹙眉,但还是打开了门。
\"打扰了,千辰老师。\"瞳羽的声音如她的人一般冷冽,眼神却灼热得反常。
琴瑶从瞳羽身后探出头,甜甜地叫道:\"千辰姐~我们带了你喜欢的桂花糕!\"
千辰侧身让两人进入,目光扫过琴瑶手中精致的点心盒。她太了解这两个女孩了——无事不登三宝殿,更何况是联袂而来。
\"茶还是咖啡?\"千辰问道,将她们引向茶室。
\"茶就好。\"瞳羽直接跪坐在茶几前,背脊挺得笔直,\"我们有事相商。\"
千辰烹茶的手稳如往常,但心跳已不受控制地加速。
热水冲入茶壶,蒸腾的雾气暂时模糊了她的表情。她为每人斟上一杯碧螺春,青瓷杯底映出三人扭曲的倒影。
\"请说。\"千辰将茶杯推向两位访客,声音平静如水。
瞳羽没有碰茶杯,直视千辰的眼睛:\"我决定不择手段,不论名分。\"
茶水在千辰喉间微微一滞,她强迫自己咽下,才没有失态地咳嗽。琴瑶在一旁小口啜饮着茶,眼睛却一直观察着千辰的反应。
\"这...\"千辰放下茶杯,指尖微微发颤,\"瞳医生何出此言?\"
\"字面意思。\"瞳羽的指尖轻叩茶几,\"我不在乎名分,只要能得到他的一部分。\"
千辰看向琴瑶,后者正用银叉戳着桂花糕上的蜜枣,似乎对这个爆炸性宣言毫不在意。
\"琴瑶...你也?\"
琴瑶抬起头,露出天真的微笑:\"情妹妹也是妹妹嘛~和现在没什么区别呀。\"她歪着头,\"反正我一直叫谷云哥,以后也可以继续叫啊。\"
千辰的茶杯突然发出一声细微的脆响,杯壁上出现一道几乎不可见的裂纹。她迅速将杯子放回茶盘,双手交叠置于膝上,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这样的关系...\"千辰努力保持着声音的平稳,\"没有保障。\"
\"只是没有法律保障。\"瞳羽迅速反驳,\"但有谷云内心的情感,对我们来说不是更珍贵吗?\"
\"你们...想要我做什么?\"千辰听见自己这样问道,声音遥远得不像自己的。
瞳羽倾身向前,黑发垂落:\"帮我们。\"她的声音低沉而诱惑。
\"不!\"千辰猛地站起,茶盘被打翻,碧绿的茶汤在实木茶几上蔓延,\"这太...\"
琴瑶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她身边,小手拉住她的衣袖:\"千辰姐,你不想让谷云哥用看桃染的眼神看你吗?\"
她的声音甜得像蜜,却带着致命的毒,\"哪怕只有一次?\"
千辰的呼吸变得急促。那个画面不受控制地闯入她的脑海——谷云的手指穿过她的长发,嘴唇贴上她的颈侧,就像她无数次在梦中见到的那样...
\"请你们离开。\"千辰转身面向窗外,声音轻却坚决。
一阵沉默后,她听到瞳羽起身的声音:\"考虑一下。你知道在哪里找到我们。\"
门关上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但千辰却像被抽走了全身力气般滑坐在地。
茶汤滴落在地板上,形成一小片深色的痕迹,像她心中正在扩散的污点。
夕阳西沉,最后一缕阳光从千辰的藏书间退去。她仍坐在地板上,双臂环抱着膝盖。脑海中两个声音在激烈争吵——
\"不知廉耻!\"那是严厉的训诫声,\"千家的女儿,宁可孤独终老也不可做人外室!\"
但另一个声音,那个她一直压抑的、隐秘的声音却在低语:\"可是你想要的,不是吗?哪怕只有他万分之一的温柔...\"
千辰突然抓住自己的长发,用力拉扯,仿佛这样就能驱散那些邪恶的念头。她的发簪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没有法律保障...\"她喃喃重复着瞳羽的话,\"但有情...\"
一滴泪水落在书页上,晕开了墨迹。千辰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是为即将失去的清白,还是为长久以来压抑的渴望?
窗外,一只夜莺开始歌唱,声音凄美而绝望,像极了此刻她的心。
月光渐渐移到那本摊开的诗集上,\"春心莫共花争发\"的下句在月色中清晰可见:\"一寸相思一寸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