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寐脸色骤变,飞快地朝古笛跑过去。
反观古笛,一点事都没有,拍拍屁股站自顾自站起来,仔仔细细检查衣裙是否破损。
容寐给她置办的衣裙,用的都是最上乘的料子,可名贵了。
古笛正检查衣裙,被飞奔过来的容寐一把搂住腰,男人脸色罕见地紧张和关心。
“你有没有怎么样?身上疼不疼?”
容寐拽住古笛双手,借着展开她双臂查看她有没有受伤的机会,想偷偷给她把脉。
古笛手掌擦破,沾了灰,怕蹭脏容寐衣服,始终不肯给他拽住手腕。
“我没事,这么多人在你别拽我。”
容寐眼里有惊恐未消除,低声哄道:“你让我看看,让我看看你的手。”
“都说了没事没事,我手上脏,疼!你别弄……”
“不行,我不放心,你真的没感觉到哪里不舒服?”
古笛原地蹦哒两下:“你看,我还能跳呢,不就是摔一下嘛我能有什么事。”
容寐眼神惊恐,神色很冷:“走,我带你回去换衣服。”
男人拦腰抱起古笛,后者用力挣扎,有些抗拒大庭广众之下跟他搂搂抱抱。
“别动!”
容寐低沉不悦的嗓音自头顶传来。
古笛皱眉道:“你放我下来,这么多人呢你抱我做什么,我真的没事。”
容寐本想直接把古笛扛走,奈何古笛挣扎得太厉害,只能把她放下来。
古笛拍拍衣服灰,心里对容寐的嫌弃又上了一个高度。
她还没找顾荻算账呢,容寐真是一点都不懂女孩子有仇当场报的心思。
差评!
胡氏看得眼皮子直抽抽:“你们这是在……跳舞?”
容寐冷着脸:“母亲,我说过笛儿最近生病闭门不出,你为何把她叫来,还让她摔了一跤,摔伤了怎么办!”
“这么大个人了,摔了一下又能如何,你看古笛不还是活蹦乱跳吗?”
古笛扯了扯容寐袖子,让他闭嘴,站出来做和事佬。
“婆母别怪容寐,他最近工作太累了,不是故意冲您发脾气,都是我走路不看路自己摔了。”
婆母是长辈,对她一直优厚善良。
古笛知道容寐为人子,夹在母亲和媳妇之间定然为难。
身为合格绿茶,她当然不能让夫君与婆母有争执。
容寐护着她,等于把她放在架子上烤,婆母当然不会怪儿子,只会怪她这个外来入侵者。
顾荻插嘴:“表嫂都认错了,表哥,你怎么能将过错都怪到姑母头上呢。”
古笛扭头看顾荻一眼。
容寐握紧拳头,看顾荻的眼神冷得像晚年寒冰。
顾荻还在挑拨离间道:“表嫂最近生病?可我瞧表嫂这脸蛋粉嫩有光泽,似乎还圆润了许多,看来这‘病’养得不错,表嫂应该每日来梅苑给姑母……”
啪——!
话还没说完,就被容寐重重地扇了一耳光。
顾荻跪坐在地上,捂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容寐。
“表哥,你为什么打我……”
容寐从不打人,更别提打女人,但此刻,他有一千个理由要打顾荻。
古笛惊呆了。
容寐今日的气场两米八啊!
不过男人这一出手,她都没机会发挥了。
婆母一巴掌拍桌面站起来,斥责道:“学会打人了!容寐,你的君子行圣贤书白念了!”
容寐捡起地上一颗珍珠,递给胡氏。
“母亲,个中缘由,这颗珠子可以给你答案,儿子并不以为,替被人欺负的妻子撑腰,妄负君子行。”
“相反,若连妻子都保护不了,儿子妄生为人!”
胡氏接过珠子,目光往地面撇了眼,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
“你也未免太大题小做了,绳线不结实,珍珠脱落,很正常的一件小事,古笛摔倒只是巧合。”
人都习惯帮亲不帮理。
儿媳可以换,但侄女是血亲,婆母心里明显偏向后者。
古笛面上不变,心却凉了半截。
原以为人心能换人心,没想到天下婆母都一个德行,跟儿媳搞对立。
但好在,婆母只是护短,比宫里那堆人正常太多了。
趁没人注意,古笛偷偷揉了揉屁股。
嘶……好疼!
容寐冷笑:“……儿子从不信世上有巧合,母亲偏帮外人,当心寒了儿子与儿媳妇的心。”
“姑母,有客人到你了也不通知我,他们谁啊?”
随着脆生生的女子嗓音传来,粉衣矮小的娇俏少女从客房内跑出来,像只小猫般扑到胡氏膝头。
古笛脑袋冒出个问号:?
这姑娘哪位啊!?
婆母笑着招呼道:“小双你看,这是你表婶婶古笛,跟你大姐名字差不多。”
打过招呼,容寐不管所有人做何想法,直接把古笛带走。
竹苑。
回到房间,锁门。
容寐把古笛脱得只剩一身亵衣,将她按在床边坐下。
“笛儿,你真的没有不舒服?现在没人了,你身上哪里疼都可以告诉我,不用害羞。”
“就屁股疼,掌心破了皮,你别太小题大做。”
古笛甩开容寐拽她的手,呼了呼掌心。
狗男人,都不行了,还装出那副深情专一模样,演得她泛恶心。
呕!
还别说,她居然真的有点想吐了。
古笛坐在床边,强压下心底的反胃,心里暗暗盘算着今晚如何勾引容寐,试试看他能不能行。
美色在怀,她已经许久不吃肉了。
有点馋!
容寐蹲在矮榻上,双手牵住古笛的双腕,目光灼灼地望着她粉扑扑的小脸。
片刻,男人郁结的眉宇舒展开来。
“我并非怪你,我是担心你安危,你看你,在家里都能摔。”
“在梅苑,我哪想到设防,没想到顾荻居然在婆母眼皮底下害我,幸亏本姑娘身体素质好没扭伤脚。”
古笛傲娇地哼哼几声,挑起容寐下巴尖,用一种审视狗头的眼神看他。
容寐蹲坐在床边,真的特像一只大型犬。
古笛内心os:嘬嘬嘬……
容寐满头黑线:“……姑娘,你已经嫁予我了。”
“额……本夫人,这称呼行了吧?”
古笛松开挑他下巴尖的手指,像撸狗那般摸摸男人的发际线,还蹂躏他的脸,摸得男人直皱眉。
“你摸我头,你把我当什么了!”
容寐不悦地站起来,居高临下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