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们这间房以外,其余的房间也都在查。
听到这边的动静,一位有经验的老警察走了过来。
问清楚情况后,老警察说:“他们确实是同村,你看,身份证上写得挺清楚的,大木村,这个村子我知道,比较远,结伴一起来镇上是常有的事。”
他笑眯眯地打量了张青云两眼,叮嘱道:“小伙子,你们能住的起单间,这次卖东西收了不少钱吧。”
“晚上睡觉把门插好,明天回去的路上小心。”
“谢谢。”张青云说,“我姐刚才过来,也在说这件事,我们卖完东西以后我就想回去,她怕不安全,所以我们才打算在镇上住一晚的。”
老警察点点头。
女警察则是知道自己误会了。
但因为那几本书的关系,她还是瞪了张青云几眼,觉得他小小年纪不学好。
张青云则是有些委屈地对老警察说:“警察叔叔,我们是好人,这也是第一次出来住这么好的地方,很多规矩都不懂,以后我们要说话,一定去外面站着说。”
“哈哈,没有的事,你们别紧张,想在哪里说话都行。”老警察瞪了女警官一眼,“这是刚来的,没经验,你们别放在心上。”
张青云在老警官看不到的时候,故意对女警察挑了挑眉。
女警官气得柳眉倒竖:“你挤眉弄眼干啥呢?”
老警官回头。
就看到张青云一副老实模样:“我,我没有啊,阿姨,你别吓我。”
“谁是你阿姨!我才二十二岁。”女警官看出来了,这个学生模样的年轻男人,就是个滑头,就因为她刚才说话不好听,故意气她的。
“白玉洁!行了,别吓到群众。”老警官说,“跟人家道歉。”
女警官白玉洁咬咬嘴唇,硬是不肯开口。
“没事的,警察叔叔,我没生气。”张青云乐呵呵地说,“不过镇上就是安全,晚上到处都有警车,还有警察来查房。”
“不是,平时没这样。”老警官说,“白天商业街那边出了重大的伤人事件,伤者还在抢救呢,你们晚上也别乱跑,打人的下手特别狠,不是练过的就是疯子。”
张青云脸上的笑容差点没绷住。
厉害。
他可不就是是练过的疯子吗?当然,这个疯子是被别人强加在他身上的。
“队长,没有问题。”
“收队!还有好几家招待所要去查。”
警方离开了,只是临走的时候,女警官白玉洁转头,瞪了他几眼。
张青云对着她做了个鬼脸。
然后也不管她的反应,直接关门。
这番打岔后,无论是张青云还是安燕都没有继续下去的心情。
两人之间那层朦胧的窗户纸已经被戳破。
剩下的事情自然水到渠成,也不着急现在这一时半刻的。
两人各回各屋,一夜无话。
第二天。
两人起了个大早。
安燕不想引人瞩目,把那条红裙子收好,和张青云一起去了农贸市场。
张青云买了不少东西。
木屑,麸皮,石膏,白糖,还有一些酒精消毒工具,还有一些塑料袋和一大口锅。
安燕好奇地问道:“青云,你不是要种木耳吗?”
“买这些干啥?”
“我看到过自己在家种木耳的书,这些都是要用到的东西,其他的,可以从村子里弄到。”
除了这些,张青云还用钱和人家换了粮票,布票,买了不少米面,布票,还有许多的调料。
原本空空的竹筐又满了起来。
“啾啾啾~”
细小的鸡叫声引起了安燕的注意。
街边有人在卖小鸡仔的。
她顿时来了兴趣。
“青云,我想买点小鸡回去,今后养大了公鸡吃肉,母鸡下蛋。”安燕笑道,“之前我养的鸡都死了,不知道是咋回事,现在干脆从镇上买回去一些鸡崽子,看能不能养大。”
“我来挑。”张青云蹲了下来。
“鸡崽子,活蹦乱跳的,一只一毛钱。”小商贩说道,“买了不退,自己养不好死了也别来找我。”
张青云笑了一声。
这种手段在前世也有很多,他记得是叫星期鸡。
意思是本来就是带病的小鸡,买回去以后,不到一个星期就会死。
但现在,这些鸡看着还算健康,中间只有几个有病的。
看来这个年代,就算是赚钱,但还没有后来的同行那么黑心。
张青云选了二十只最强壮健康的鸡仔。
五只小公鸡,其余的都是小母鸡。
鸡贩子乐得笑开了花,免费送了他们一把饲料,还有一个装鸡的笼子。
买完东西后,他们坐着公车回到了村子里。
“青云,这……别人问起黄东的事情,我要咋说啊?”看着熟悉的景色,安燕的心情又变得沉重起来。
“你啥都别说,你就唉声叹气,再使劲捏自己一把,哭出来最好。”张青云笑道,“我来说。”
“这,大伙儿能信吗?”
“不信的他们自己去查啊。”张青云说,“一进村,你就叹气,你就哭,回去把门关好谁都不见,肯定会有很多人来我家问。”
安燕点头答应了下来。
她怕自己哭不出来。
那从路边掐了个红辣椒,掰了一半,另一半藏在了手心里。
果然,一回到村子,就有人看到了他们。
“安婶子,你咋这么快就回来了?你男人咋样了吗?”
“哎,别提了。”安燕擦了下眼睛,顿时被辣的眼泪直接飙了出来,甚至整个眼眶都红了。
这效果太好,吓了问话的人一跳。
“哎呦,你咋啦,别哭啊,该不会说你男人死了吧?”说话的人叫快嘴嫂,闲着没事干,每天就在村里转悠,特别喜欢说闲话。
村子里发生啥鸡毛蒜皮的小事,被她看到,不到一个小时,绝对传遍全村,甚至还能传到附近的十里八乡去。
安燕眼睛辣得不行,啥话都说不出来,捂着脸飞快跑回家,想要赶紧洗一洗。
张青云干咳两声:“你就别问了,这次去了镇上,姐可是要伤心死了。”
他摇摇头:“你都不知道,她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