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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嗡——” 老旧手机在掌心持续地震动着,那冰冷的触感透过皮肤,直刺陈默麻木的心脏。屏幕上跳跃的“滨海市人民医院”几个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灼烧着他的视网膜。每一次震动,都像一记重锤,砸在他脆弱的神经上。

接?还是不接? 巨大的恐惧如同无形的巨手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几乎无法呼吸。肺部撕裂般的呛咳强行冲破压制,他死死捂住嘴,身体剧烈地弓起,粘稠的血沫混着咸腥的液体从指缝间渗出,滴落在冰冷的、布满油污的水泥地上。

最终,一种近乎绝望的本能驱使他按下了接听键。他将冰冷的、带着汗水和油污的听筒死死贴在耳边,仿佛那是连接母亲生命的唯一通道。 “喂…喂?”他的声音嘶哑干涩,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和呛咳的余音,微弱得几乎被车间的轰鸣彻底吞没。

“你好,请问是李秀兰的儿子,陈默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年轻女声,语调清晰、平稳,带着医院特有的冰冷公式化,没有任何多余的起伏。 “是…我是!我妈…我妈她怎么了?!”陈默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破音的呼喊冲口而出。 “李秀兰家属,请尽快来医院急诊抢救室一趟。病人半小时前在透析过程中突发心衰和严重心律失常,情况非常危急,正在抢救。医生需要家属到场签字确认后续治疗方案。请尽快!”女护士的语速很快,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狠狠扎进陈默的耳朵里,冰冷地陈述着一个残酷的事实。 “抢救?!怎么会…下午打电话还说…”陈默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巨大的恐惧和难以置信让他语无伦次。 “具体情况请尽快来医院!急诊抢救室!抓紧时间!”护士没有解释,也没有安慰,只是再次强调了地点和紧迫性,然后清晰地挂断了电话。忙音瞬间响起,像一根骤然绷断的琴弦。

“嘟…嘟…嘟…” 忙音在耳朵里持续回响,尖锐刺耳。 抢救…心衰…心律失常…非常危急…… 这些冰冷的医学名词如同利刃,瞬间将陈默仅存的理智绞得粉碎! “妈——!!!” 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嘶吼,如同濒死野兽的哀嚎,猛地从他胸腔深处爆发出来!这嘶吼带着血沫和绝望,竟然短暂地压过了车间巨大的轰鸣,让附近几个女工惊愕地抬起了头!

陈默猛地从矮凳上弹了起来!动作幅度之大,牵扯到手臂的烫伤,剧痛让他眼前一黑,但他已经完全顾不上了!巨大的恐慌如同海啸般席卷了他!他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去医院!立刻!马上! 他抓起拐杖,甚至忘了捡起掉在地上的手机(屏幕碎裂得更严重了),用尽全身力气,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冲向车间出口!那条残腿此刻爆发出惊人的求生欲,支撑着他疯狂地奔跑!腋下的拐杖敲击地面发出急促而慌乱的“笃笃笃”声!

“站住!干什么去?!还没到点!”线长李峰的怒吼在身后炸响!他显然被陈默这突如其来的失控惊怒交加。 陈默充耳不闻!他的世界只剩下那冰冷的医院电话!母亲濒死的面容在他眼前疯狂闪现!他只有一个方向——大门! “妈的!拦住他!”李峰气急败坏地吼道。

门口一个年轻的保安下意识地伸手想拦。陈默此刻如同疯魔,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只剩下疯狂的求生欲和对母亲的恐惧。他完全无视了那只拦过来的手,用肩膀狠狠撞了过去!那保安猝不及防,被撞得一个趔趄!陈默趁机如同一枚出膛的炮弹,拖着残躯,冲出了如同怪兽巨口般的车间大门!

冰冷刺骨的空气瞬间将他包裹!但他感觉不到冷!肺部灼烧般的疼痛在剧烈的奔跑下变得更加尖锐,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和破风箱般的嘶鸣!手臂烫伤处的水泡在疯狂的摆动中似乎被磨破了,粘稠的液体混着汗水浸透了内里的工装袖子,带来一阵阵滑腻的刺痛。

他冲出工厂大门,沿着通往工业区主干道的冰冷水泥路拼命奔跑!那条残腿每一次落地都伴随着刺痛和摇晃,但他不敢停!冷汗浸透了他单薄的工装,湿冷的布料贴在背上,寒风一吹,透骨的冰凉!他跑得肺叶如同要爆炸,眼前阵阵发黑,景物在晃动模糊。但他不敢停!脑海中反复回响着护士冰冷的声音:非常危急!抓紧时间!

临港工业区如同巨大的钢铁坟场,矗立在铅灰色的天空下。稀疏的车辆呼啸而过,卷起冰冷的尘土。陈默拖着残躯,在空旷荒凉的工业区道路上踉跄奔跑的身影,显得如此渺小、无助而又疯狂。

终于跑到工业区边缘的主干道旁。车流多了起来。他冲到路边,拼命挥舞着唯一能动的左手,对着飞驰而过的出租车嘶声力竭地呼喊:“出租车!停车!!” 一辆辆出租车疾驰而过,司机们或冷漠地扫他一眼,或根本没注意到路边这个衣衫褴褛、满身油污、拄着拐杖、挥舞着手臂、脸上带着绝望和疯狂的年轻人。

寒风如同刀子割在脸上,汗水混着泪水(他不知道自己哭了)流下,在脸上冲出冰冷的沟壑。每一次徒劳的挥手,每一次被出租车无视或嫌弃地避开,都像一把钝刀,一下下凌迟着他濒临崩溃的神经。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每一秒都如同母亲生命的倒计时!巨大的恐慌和绝望几乎要将他彻底撕裂!

“妈的!!”他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狠狠一拳砸在自己的残腿上!剧烈的疼痛让他打了个趔趄,却更加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此刻的无能!他猛地转过身,目光投向工业区公交站牌上那稀少的线路。查看着那模糊不清、布满灰尘的时刻表。下一班通往市区的公交车,至少还要等四十分钟!四十分钟!母亲能等吗?!

不行!绝对不行! 就在这时,一辆破旧不堪、锈迹斑斑、车斗里还沾着泥浆和油污的“三蹦子”(三轮摩托车),“突突突”地冒着黑烟,晃晃悠悠地从旁边一条小路开出来,停在不远处的一个小卖部门口。开车的是个裹着厚重军大衣、满脸沧桑皱纹的老头。

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陈默拖着几乎脱力的身体,用尽最后的力气冲到那辆三蹦子旁! “师傅!师傅!!”他的声音嘶哑变形,带着哭腔和浓重的血腥气,“去…去市人民医院急诊!求求你!我妈快不行了!快!求求你!!”他语无伦次,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充满了极致的哀求,身体因为激动和虚弱剧烈地颤抖着,几乎要跪下去。

老头被他这副凄惨疯狂的样子吓了一跳,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犹豫。他看了看陈默空荡荡的裤管,沾满油污的工装,还有那张惨白绝望、涕泪横流的脸,又看了看远处巨大的工厂轮廓。他似乎明白了什么,最终,脸上那点犹豫化作了底层人之间才能相互理解的一丝同情和无奈。 “快…快上来吧!”老头掀开三蹦子后面破旧褪色的绿色塑料车帘,声音沙哑,“坐稳了!路颠!” “谢谢!谢谢师傅!”陈默如同听到赦令,几乎是爬着滚进了那狭窄、冰冷、散发着机油和泥腥味的车斗里。车身猛地向下一沉。

引擎发出更大的轰鸣和黑烟,破旧的三蹦子颤抖着,如同一个垂暮的老人,载着陈默和他沉甸甸的绝望,“突突突”地驶离了冰冷的临港工业区,向着市区方向艰难地颠簸而去。寒风凛冽,透过车篷的破洞灌进来,吹在陈默汗湿冰冷的脸上。他蜷缩在冰冷的车斗角落,身体随着颠簸的路面剧烈晃动,手臂的剧痛、肺部的灼烧、心中的恐惧交织在一起。他紧闭着眼睛,牙齿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弥漫,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脑海里只有一个疯狂的祈祷:快一点!再快一点!妈!等我!

三蹦子在滨海市区拥堵的车流中艰难地穿行、挪动。每一次红灯,每一次拥堵,都让陈默心急如焚,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他死死盯着窗外飞速倒退又停滞的车流和行人,感觉时间仿佛被无形的大手拉长、凝固。每一秒的耽搁,都像在他的心上剜下一块肉。老头似乎也感受到了他几乎要爆炸的焦灼,尽力在车流的缝隙中钻行,破旧的引擎发出不堪重负的嘶鸣。

当三蹦子终于“嘎吱”一声,剧烈地摇晃着停在滨海市人民医院急诊部灯火通明的门口时,陈默几乎是滚下了车。他甚至忘了付钱(口袋里只有那六百七十五块的零票),跌跌撞撞,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拄着拐杖,冲进了那充斥着消毒水、血腥味、哭声和脚步嘈杂声的白色空间!

“李秀兰!我妈!李秀兰在哪儿?!急诊抢救室!”他嘶哑地抓住一个路过的护士,语无伦次地喊着。

护士被他狼狈疯狂的样子惊了一下,但职业本能让她迅速指向走廊尽头:“抢救室在那边!门口等!”

陈默如同离弦之箭,拖着残躯,在光滑冰冷的地面上狂奔!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急促而慌乱,吸引了周围不少惊诧的目光。他冲到了那扇紧闭的、上方亮着“抢救中”红灯的金属大门前。门口冰冷的不锈钢长椅上,空无一人。

红灯刺目! “妈——!!!”陈默再也支撑不住,扑到那冰冷厚重的金属门上,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压抑了太久的恐惧、绝望、无助和巨大的悲痛轰然爆发!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他像一头受伤的幼兽,用额头死死抵着冰冷的门,身体顺着门板滑跪在地上!手臂烫伤处渗出的脓血染脏了门板,他也浑然不觉。剧烈的呛咳再次爆发,鲜血混着泪水滴落在光滑冰冷的地面上,溅开刺目的猩红!

“妈…妈…”他呜咽着,声音破碎不堪,只剩下最原始、最无助的呼唤。冰冷的金属门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他感觉自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彻底失去了方向,只能在这片冰冷的白色绝望中,无助地坠落。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也许是漫长的永恒。 “抢救中”的红灯骤然熄灭。 “吱呀——” 沉重的金属门向内打开。

一股更浓烈的消毒水和药物气味扑面而来。一个穿着绿色手术服、戴着蓝色无菌帽和口罩的医生走了出来。他脸上的口罩拉到了下巴,露出的是疲惫、凝重,以及一丝……混合着遗憾的漠然。他的目光扫过门口瘫跪在地、浑身颤抖、涕泪血污糊了一脸的陈默,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似乎对这种场面早已司空见惯。

医生走到陈默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低沉而平静,带着医疗工作者特有的、剥离了情感的陈述腔调: “李秀兰家属?” 陈默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医生,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拼命点头。 医生微微叹了口气,那叹息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像重锤砸在陈默心上。 “很遗憾。我们尽力了。突发心衰伴随恶性室性心律失常,抢救无效。病人于…”他低头看了一眼腕表,“…七点五十五分,临床死亡。请节哀。”

“轰——!!!” 医生平静的话语,每一个字都像一颗炸弹在陈默脑子里炸开! 尽力了…抢救无效…… 临床死亡…… 节哀……

世界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声音和色彩! 巨大的空白和死寂吞噬了一切! 母亲…没了? 那个隐忍了一辈子、为他耗尽最后一滴血泪的母亲…没了? 在他刚刚拿到第一份微薄薪水,甚至还没来得及给她买一点像样东西的时候…没了? 在他被工厂践踏、咳血、烫伤、屈辱的时候…那个支撑他活下去的唯一纽带…断了?

“呃…嗬嗬…”陈默喉咙里发出如同破旧风箱被撕裂般的抽气声,却发不出任何完整的音节!他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瞳孔涣散,脸上的肌肉扭曲着,像是想哭,想笑,最终定格在一个极度痛苦和难以置信的狰狞表情上! “噗——!!!” 一大口滚烫的、粘稠得如同岩浆般的、暗红色的鲜血,如同压抑到极致后的彻底崩溃,猛地从他口中狂喷而出!鲜血溅射在抢救室冰冷光滑的金属门框上,溅射在医生干净的绿色手术裤脚上,溅射在陈默自己布满油污和血渍的工装上,也溅落在他从怀里下意识掏出的、被一个廉价塑料袋仔细包裹着的那本滨海理工大学的毕业证上!

深蓝色的硬壳封面,烫金的校徽和校名,此刻被喷溅上大片大片粘稠、温热、刺目的暗红色血迹!那象征着他十年寒窗、母亲无尽期望的证书,此刻浸泡在自己绝望的心头血里! 陈默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视线彻底被猩红覆盖。 他手中的拐杖“哐当”一声滑落在地。 包裹着毕业证的塑料袋也脱手落下。 整个人如同被抽去了所有骨头,直挺挺地、重重地向前扑倒在那片冰冷、粘稠、混杂着自己鲜血和泪水的地面上! 意识,沉入无边的、冰冷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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