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赶忙拿起旁边的烧火棍,将炉膛里面的柴火都给扒拉出来。
三婶子吓了一跳,“这是……干嘛呢?”
“没……没事儿。三婶子,你带大家到旁边去一会儿。”
三婶子是个明白人,这明显是萧逸又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儿。
大家都退后,萧逸扒拉了半天,找了一些玉石碎片。
“完蛋!这都碎了。”
可看着看着,他却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玉石就算受热碎裂,也不应该碎得如此彻底。
现在面前的都是些很小的碎片,那可是一块掌心大的玉佩,如何会烧成这么多渣渣?
就在这个时候,苏娇娇突然尖叫一声,“呀!那是什么?黑乎乎的。”
萧逸定睛一看,有一块掌心大小的黑色金属。
他拿起旁边灶台上的抹布垫在手上,将那黑色金属拿在手中。
这块金属很重,上面已经有被烧的黑灰,还很烫。
他将那金属放在旁边的水盆中,清洗了一下之后拿在手中。
这个时候,苏娇娇已经将所有能收集到的玉佩碎片都拾起来放在手帕上,苦着脸说道:“对不起啊,只有这么一点点。”
萧逸皱着眉头往手帕上看了看。
突然间,一个大胆的想法从他脑袋里面冒出来。
他伸手拿起一片稍微大一些,带着凹槽的碎片,往那块黑色金属牌子上面找了个形状相似的地方扣下去。
没想到的是,居然严丝合缝地吻合。
萧逸起身拉着苏娇娇就往屋里走,搞得大家认为这小两口有些把持不住。
进了屋之后,萧逸急匆匆地关上房门。
屋内正在练习女红的顾清瑶还没等起身,萧逸便已经激动地将苏娇娇抱在怀中,“娇娇,你可真棒。”
原本以为萧逸要进屋打屁屁,可没想到来了个拥抱,还被夸了。
“啊……官人,你是不是想要了呀?我……我真来葵水了。”
男人这么殷勤,用膝盖也知道他们想的是什么。
为了证明自己没撒谎,她把萧逸的脑袋抱在自己身上,“你闻闻,有血腥味的。今天早上刚来的。”
萧逸的脸被两团软绵绵的东西顶着,只能闻到奶香味。
“好了好了,不是这个事儿。”
拉着两个小娇妻来到栓子新打的木床上坐下,将手帕的碎片和那块黑色金属牌子放在床上。
“瑶瑶,你认识这个东西吗?”
顾清瑶蹙着眉头看了一会,摇了下头,“没有啊。这是什么?”
苏娇娇满脸愧疚地说道:“对不起,这是你的玉佩,被我不小心弄到炉子里面了。”
顾清瑶却笑着拉起苏娇娇的手,“没事儿。不就是一块玉佩嘛。”
当萧逸把那些碎片百分之八十还原到金属表面之时,顾清瑶这才惊呼道:“天呐,我……我还以为爹是随口瞎说呢。”
萧逸蹙眉问道:“你爹说啥了?”
“去年正月十五,我们去外面看花灯。爹突然跟我开玩笑,说那块玉佩属水,千万不能遇火。他还让我一定记住。”
萧逸若有所思地点着头。
“我说感觉这块玉牌特别重,应该是用玉石粉末掺了胶,将这块金属包裹。”
说着,他将那块黑色金属放在掌心端详。
一面是山水画,另一面是一首诗。
连峰叠翠入云端,
山抱青溪玉镜寒。
县廓烟岚浮远树,
牤牛迹印踏春峦。
牛铃摇碎千林月,
岭雾轻笼万壑丹。
胜境天然诗笔瘦,
湖吟雨诵画图看。
苏娇娇把诗读了一遍,“什么嘛,狗屁不通,一点都没有意境。”
萧逸却蹙眉看向苏娇娇,“你……识字?”
苏娇娇便是一愣,眼珠转了转,“我……我以前跟着爷爷学过一点呀。”
萧逸眉头皱得更高,“你不是说你爷爷是车夫吗?”
“啊?是吗?”苏娇娇想要装傻混过去。
可顾清瑶却疑惑地看着她,“娇娇,你不是说你爷爷是修脚匠吗?”
“啊?是吗?呵呵呵,我……我想去茅房。”
萧逸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别去了,也没尿,去茅房不嫌味道差呀?我不问了。”
说完,他继续皱眉沉吟。
苏娇娇突然说道:“哎呀,这种诗不用想,肯定是藏头诗。”
一语惊醒梦中人,萧逸赶忙看向每行第一个字。
“连山县牤牛岭胜风?”他看向顾清瑶,“你为什么来连山县?”
顾清瑶微微一愣,“我?我……逃出来之后也不知道去哪。我爹说让我一定别贪恋顾家遗留的产业,让我有多远就逃多远。”
“我跑出来的第三天就丢了盘缠,身上只剩下那块玉佩。我记得我爹以前书房里有一幅画,上面有山有水,他好像很喜欢,每天都要看上好多次。”
“我曾经问过他,那画上是什么地方。他说是连山县的牤牛岭。于是我就一路乞讨来到这里。可刚来就被当作流民抓,半路遇到娇娇,我们俩就一起跑,然后就遇到你了。”
苏娇娇从萧逸手中接过那牌子看了看,“你爹喜欢的那幅画是这个吗?”
顾清瑶接过去,只看了一眼便连连点头,“嗯嗯,就是这个。只不过我爹的那幅山水画比这个要辽阔一些。这个上面的画只是其中右下角的部分。”
苏娇娇眼中闪过一抹激动之色,“哈哈哈,咱们发财了。这肯定是藏宝图,而且这个地方我知道在哪里。”
萧逸点了下头,“这个地方就是我打算以后给民团做基地的那个山坳,旁边就是月生湖,正好跟上面这首诗的“胜”字对应。而且诗的最后一句也是让看图的。”
顾清瑶却没有苏娇娇那么兴奋,只是耸了耸肩膀,“其实金银财宝这种东西够用就行了。如果太多就会受到别人的觊觎。我家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他看向萧逸,“我的就是你的。这个宝藏,如果你想要的话就去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