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抱着老黄牛的头,哭得肝肠寸断:“老黄…… 你怎么就这么去了…… 我对不起你啊……”
刘老汉走过去,拍了拍王秀的肩膀:“别太难过了,它是去投胎做个好人家了。倒是我们,该给小宝和那些枉死的人一个交代。”
警察来的时候,王秀主动交出了郝永安的账本和那把剪刀。她的脸上没有了之前的恐惧,只剩下平静和释然:“该我承担的,我不会躲。”
郝永安被带走的时候,面如死灰,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报应…… 都是报应……”
刘老汉在干河沟边给小宝立了块墓碑,上面刻着 “爱子小宝之墓”,旁边还立了块小小的石碑,刻着 “忠牛老黄之墓”。王秀每天都会去那里坐坐,带上小宝爱吃的糖果和老黄牛爱吃的青草。
我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的时候,陈实突然拿着那两颗鲜红的珠子走过来:“任姐,这珠子的能量很奇怪,既不是怨魂也不是妖力,像是…… 某种封印。”
我接过珠子,指尖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珠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这是最后一丝煞种的核心。” 我的眉头皱了起来,“它在等着下一个机会,重新凝聚成形。”
蟒天凤的斩妖剑突然发出嗡鸣,剑锋指向远方的山脉:“那边有股更强大的妖气,在呼应这颗珠子。看来这场风波,还没结束。”
张玉龙的桃木剑也微微震颤,剑身上的雷光忽明忽暗:“任姐,我们接下来去哪?”
我望着远方的山脉,那里的天空阴云密布,隐隐传来雷声。“去看看那股妖气的来源。” 我的眼神变得坚定,“既然这煞种和上古妖族有关,我们就不能坐视不理。”
黄小花的声音带着一丝担忧:“可是那股妖气很强大,我们可能……”
“就算再强大,我们也不能退缩。” 我打断她的话,握紧了手中的紫薇剑,“别忘了我们是干什么的。只要还有一丝邪祟作祟,我们就不能停下脚步。”
老黄牛的墓前,不知何时多了束野花,在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告诉我们,无论前路多么艰难,都要带着希望走下去。而那两颗鲜红的珠子,被我小心翼翼地收进了特制的盒子里,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静,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布包上的蓝粗布被泥娃娃顶出个鼓包,像有只手在里面往外推。我捏着黄符的手沁出冷汗,符纸边缘已经开始发焦 —— 这泥胎的怨气比之前强了三倍,黄符根本镇不住。
“任师傅,您看这铃铛!” 郝大民突然抓住我的胳膊,指甲几乎嵌进我肉里。他指着地上的铜铃铛,铃身不知何时渗出暗红色的液体,顺着 “安” 字的刻痕往下淌,在青砖地上积成小小的血珠。
铜铃铛的嗡鸣越来越响,震得人耳膜生疼。我突然发现那些血珠在地上慢慢移动,竟组成个诡异的图案:牛头在上,孩童在下,中间用血线连着,像个扭曲的共生符。
“这是‘子母煞’的阵眼!” 蟒天凤的斩妖剑突然出鞘,剑锋直指铜铃铛,“用小牛的铃铛做引,小宝的魂做媒,再借老黄牛的精魄 —— 它是想让这三个魂魄永远锁在一起!”
老黄牛突然抬起头,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它的皮肤裂开道道缝隙,里面渗出的不是血,是粘稠的黑液,滴在地上立刻腐蚀出小坑。最骇人的是它的眼睛,瞳孔已经完全变成红色,里面倒映着泥娃娃的影子。
“王秀,郝永安给小牛戴铃铛那天,是不是做了什么特别的事?” 黄小花的声音带着急切,我掌心的淡金光晕越来越亮,“这铃铛上的怨气,比埋尸地的还重!”
王秀的脸色瞬间惨白,嘴唇哆嗦着:“他…… 他那天杀了只黑猫,把猫血抹在铃铛上…… 说这样能让小牛长得壮实……”
“蠢货!” 天师虎的拂尘狠狠抽在地上,青砖裂开道缝,“猫血属阴,最容易招邪祟!他这是亲手给邪祟铺了条借体的路!”
布包突然剧烈抖动,蓝粗布被撕开道口子,泥娃娃的脸露了出来。它脸上的黄符已经烧成灰烬,两个黑洞洞的眼睛正对着老黄牛,嘴角咧开的弧度越来越大,露出里面细密的尖牙 —— 那些尖牙竟是用小牛的蹄甲碎片做的!
“哞 ——” 老黄牛发出震耳的咆哮,四肢突然膨胀,肌肉块像活物般蠕动。它的体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大,牛毛纷纷脱落,露出底下青灰色的皮肤,上面布满了孩童抓挠的血痕。
“它开始化形了!” 张玉龙的桃木剑噼啪闪过雷光,“任姐,用紫薇剑破它的护体黑气!”
我刚要拔剑,铜铃铛突然发出刺耳的尖鸣。随着铃声,泥娃娃的眼睛里喷出两道黑雾,精准地钻进老黄牛的鼻孔。老黄牛的身体猛地一僵,接着开始疯狂抽搐,喉咙里发出既像牛叫又像孩童啼哭的诡异声响。
“陈实!电磁脉冲!” 我朝着院门口大喊。陈实背着设备刚冲进院子,就被老黄牛甩尾扫来的黑液溅到胳膊,立刻发出惨叫 —— 他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露出底下的白骨。
“陈实!” 我赶紧冲过去,黄小花的金光顺着我的手注入他的伤口。溃烂的皮肤慢慢愈合,却留下片青黑色的疤痕,像纹身般刻在肉里。
“这黑液有腐蚀性!” 陈实疼得额头冒汗,“设备检测到里面含有高浓度的阴煞之气,能直接瓦解活体细胞!”
老黄牛的体型已经膨胀到两丈高,头顶的犄角变得漆黑如墨,尖端闪烁着寒光。它低下头,红色的眼睛死死盯着我们,鼻孔里喷出的黑雾中,竟夹杂着细小的牛毛和孩童的头发。
血珠组成的图案突然亮起红光,一道无形的屏障从图案边缘升起,将整个院子罩在里面。我用紫薇剑劈向屏障,剑锋撞上的瞬间,竟被弹开三尺远,剑身上凝着层白霜。
“这是‘困龙阵’的变种!” 天师虎的拂尘甩出道白光,撞在屏障上发出闷响,“用三魂做桩,以精血为绳,一旦被困住,魂魄就会被慢慢抽干!”
王秀突然尖叫起来,指着自己的手腕 —— 她的皮肉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像条小蛇顺着血管往上爬,所过之处,皮肤变得青黑。“是血线!” 她拼命用指甲去抠,却只能抠出鲜血,“它在吸我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