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龙的桃木剑也遇到了同样的麻烦,他劈出的雷光刚接触到血网,就被瞬间吞噬,血网的红光反而变得更亮。“这是用活人精血炼制的‘锁魂网’!” 他急得满头大汗,剑身上的雷光都黯淡了几分,“每吸收一次道法攻击,它的威力就会增强一分!”
牛魔王站在血网中央发出得意的咆哮,它右手的人爪不断挥动,指挥着血网加速收缩。血网边缘的红光已经烧穿了柴房的木门,郝大民和王秀的惊叫声从里面传出来,夹杂着桌椅翻倒的哐当声。
“必须有人去救他们!” 天师虎的拂尘突然化作一道白光,缠住靠近柴房的血线,暂时延缓了收缩的速度,“这血网对凡人的魂魄尤为敏感,被缠上就会被吸成干尸!”
我看向张玉龙:“你能用电光暂时麻痹血网吗?”
他立刻明白了我的意图:“可以试试,但最多能撑十秒钟!”
“足够了。” 我将天蓬尺递给天师虎,“您老和张道长稳住血网,我去救人!”
蟒天花的声音突然响起:“我跟你一起去。阴阳镜能隔绝血气,能护你周全。”
阴阳镜从空中落下,悬浮在我身前,镜面射出的白光在我周围形成一个椭圆形的护罩。张玉龙深吸一口气,桃木剑指向血网边缘,大喝一声:“五雷正法,听我号令!”
剑身上的雷光骤然暴涨,化作一道直径丈余的雷柱,狠狠砸在血网上。雷柱与血网接触的瞬间,爆出刺眼的白光,血网的红光剧烈闪烁,收缩的动作明显迟滞了。但这效果只持续了短短几秒,血网的红光就重新变得稳定,甚至比之前更加耀眼。
“就是现在!” 我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钻进血网与墙壁之间的缝隙。阴阳镜的护罩果然有效,靠近的血线一接触到白光就会化作黑烟,但护罩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薄,镜面上布满了细密的裂纹。
柴房里一片狼藉,桌椅翻倒在地,陈实的设备散落在各处,屏幕都已经碎裂。郝大民把王秀护在墙角,两人身上都缠了几道血线,那些血线正往他们的七窍里钻,王秀的鼻孔已经渗出了血珠。
“任师傅!” 郝大民看见我进来,眼睛突然亮起来,挣扎着想站起来,却被血线拽得一个趔趄,“这玩意儿怎么甩都甩不掉!”
我挥动紫薇剑斩断缠在他们身上的血线,那些血线落地后竟开始蠕动,慢慢汇聚成一个小小的血池。“别碰它们!” 我赶紧拉住想去踩血池的郝大民,“这些是精血凝练的,会顺着皮肤钻进身体!”
陈实从设备堆里抬起头,眼镜片已经碎了一块,脸上沾着油污:“任姐,我发现这血网的能量源了!在牛棚底下,有个类似阵眼的东西在源源不断地输送能量!”
他指着屏幕上跳动的红色光点:“只要毁掉它,血网就会失效!但那地方的灵能指数高得离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守护着!”
我心里一动,想起之前在牛棚发现的青石板和八卦图。“是刑场的镇物!” 我恍然大悟,“这邪祟不仅在吸收枉死魂灵,还在破坏镇压它们的阵法!”
就在这时,柴房的屋顶突然破开个大洞,牛魔王巨大的头颅探了进来,牛眼死死盯着我们,鼻孔里喷出的黑雾落在地上,立刻腐蚀出一个个小坑。“找到你了……” 它的声音震得房梁簌簌掉灰,右手的人爪穿过破洞抓了下来。
“快走!” 我推开郝大民和王秀,同时将阴阳镜推向人爪。镜面与爪子碰撞的瞬间爆发出刺眼的白光,牛魔王疼得嘶吼一声,暂时缩回了爪子。但阴阳镜也因此彻底碎裂,镜片散落一地,每片碎片里都映出个扭曲的人脸。
“阵眼在哪?” 我拽起陈实就往柴房后门跑,紫薇剑在手中划出一道光弧,劈开挡路的血线。
陈实指着牛棚的方向:“在牛棚中央的青石板底下!我刚才用雷达扫描过,下面是空的!”
我们冲出柴房后门,发现血网已经收缩到只剩半亩地大小,张玉龙和天师虎正被无数血线缠住,苦苦支撑。张玉龙的桃木剑雷光微弱,天师虎的拂尘白毛掉了大半,两人身上都被血线划出了道道血痕。
“我们去破阵眼!” 我大喊着提醒他们,同时挥动紫薇剑为他们打开一条通路,“你们坚持住!”
张玉龙闻言立刻拼尽最后力气打出一道雷墙,暂时阻挡了血线的进攻:“小心点!那邪祟的本体可能就在阵眼附近!”
我带着郝大民等人朝着牛棚冲去,血网的红光已经快贴到脚后跟,衣服被燎得发出焦糊味,
干河边上的风带着股铁锈味,刮在脸上像小刀子。我踩着没过脚踝的杂草往老刘家走,帆布包里的紫薇剑突然发烫,剑鞘上的纹路隐隐发亮 —— 这是仙家在示警,前方有重怨。
“任师傅,这老刘家自打孙子丢了,就没开过正门。” 郝大民跟在我身后,皮鞋陷在泥里拔不出脚,“村里人都说他家风水不好,干河对着门,是‘水煞冲宅’。”
我没接话,眼睛盯着老刘家后墙根的干河沟。沟沿的土坡上有串奇怪的脚印,五趾分开,趾甲印深得像锥子扎的,从河沟一直延伸到院墙根。更诡异的是脚印的大小,前半段只有巴掌大,越靠近院墙越大,最后竟有脸盆那么宽。
“这脚印……” 郝大民突然捂住嘴,“跟昨晚牛棚里的血蹄印一模一样!”
蟒天凤的斩妖剑从帆布包侧袋滑出半寸,剑锋映出河沟底的景象 —— 黑泥里隐约躺着个红色的轮廓,像件缩水的棉袄。“那东西藏在泥里。” 她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的锐响,“怨气比牛棚里的还重。”
刚推开虚掩的院门,就听见屋里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刘老汉媳妇的哭嚎突然拔高,夹杂着含糊的诅咒:“郝永安你个杀千刀的!我家小宝做了什么孽要被你埋在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