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昏暗又嘈杂的娱乐场所大厅,五彩斑斓的灯光在闪烁,却丝毫未能驱散李振滔和巫志文心头的阴霾,两人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眼睛看着坐在豪华沙发上的巫玉冠,大气都不敢出。
巫玉冠脸上布满横肉,坐在办公椅老态龙钟的样子,缓缓开口说话,声音虽略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志文啊,你们这江湖经验还是太少,不过这也不怪你们,到底是初出茅庐,很多事儿还不懂。”
巫志文连忙点头,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容,附和道:“是啊!哥,我们就是见识短浅,这不赶紧来向您请教了。”
巫玉冠冷哼一声,眼神中满是不屑,骂道:“蠢货!谁叫你们轻易就签下欠款的?在这江湖上,规矩一旦定下,那就是铁板钉钉,不能反悔,哪怕是打碎了牙,也得往肚子里咽。”
巫志文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向前迈了一小步,带着几分哀求的语气说道:“哥,所以我们才来找您啊。这次真的是走投无路了。”
巫玉冠抬了抬眼皮,冷冷地看着他,问道:“找我?找我有什么用?难道还想让我替你们去报复张明那两兄弟?”
巫志文急忙摆手,解释道:“不是的,哥,我是想找您借点钱,先把这欠款还上,不然我们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巫玉冠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突然放声大笑起来,说:“借钱?”又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继续说:“你知道我做什么生意的吗?”
巫志文嗫嚅着:“我知道的,哥......”
巫玉冠猛地一拍沙发扶手,大声说道:“知道还来找我借!你能承担得起从我这儿借钱的后果吗?”
巫志文被吓得浑身一颤,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哥,求您救救我们。”
巫玉冠靠在沙发上,眼神中满是嫌弃,啐了一口:“真是人蠢如猪!现在这江湖,所有人拼死拼活地奔波,还不都是为了钱、为了利益,说白了,那天张明他们就是故意吓唬你们,要是你们几个真有不要命的架势,他们或许还真拿你们没办法。”
这时,一直静静站在一旁的李振滔心中猛地一震,他原本懵懂的江湖认知,在此刻仿佛被一道闪电劈开,豁然开朗,原来,这看似血雨腥风的江湖,归根结底都是围绕着金钱和利益打转,那些所谓的凶狠威胁,只要有人敢豁出性命去对抗,竟也会变得不堪一击,他偷偷瞥了一眼巫志文,只见对方也是一脸震惊,显然同样被这番话深深触动;而巫玉冠,依旧自顾自地说着,沉浸在自己对江湖规则的阐述中,丝毫没注意到李振滔和巫志文内心的巨大波澜,这场关于金钱、利益与江湖规则的对话,如同一块巨石,投入他们原本单纯的江湖认知之湖,激起千层浪。
突然,李振滔“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在了巫玉冠面前,膝盖砸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抬起头,眼中满是恳切与哀求,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说:“冠哥,您说得句句在理,可我们现在实在是被逼到绝路了,求您拉我们一把。”
巫玉冠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说:“怎么帮?”
李振滔深吸一口气,咬了咬牙说道:“找您借钱,冠哥,我们实在没别的办法了,这欠款要是还不上,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借钱?”巫玉冠挑了挑眉,目光转向一旁的巫志文,“我弟没跟你说我的事?”
李振滔连忙点头,说道:“志文跟我说了,您有放贷的业务,冠哥。”
巫玉冠冷哼一声,往前倾了倾身子,紧紧盯着李振滔的眼睛,那眼神仿佛能看穿他的灵魂:“既然知道,那你也该清楚还不上钱的后果。”
李振滔没有丝毫犹豫,斩钉截铁地说道:“我知道,时间一到,就算是卖肾卖器官,我也一定把钱还给您。”
一旁的巫志文听了这话,心里“咯噔”一下,赶忙伸手拉了拉李振滔的衣角,示意他别冲动,李振滔却只是轻轻拍了拍巫志文的手,眼神坚定,让他不用担心。
巫玉冠靠回沙发,沉默片刻后,微微抬手示意手下去拿协议,他一边看着手下忙碌,一边说道:“志文是我堂弟,大家都是同村人,我也不想把你们逼得太狠,这样吧,我只收你们二成利息。”说着,他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而且前三个月给你们免息。”
李振滔二话不说,“砰砰砰”地磕了三个响头,额头撞在地上,发出清晰的声音。
巫玉冠看着他,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缓缓说道:“起来吧,男儿膝下有黄金,不过你能为了这事下跪,说明你是条汉子,能屈能伸,我看你倒是有点意思。”
李振滔站起身,拍了拍膝盖,脸上带着感激的笑容:“谢冠哥,不过我还有一事相求。”
巫玉冠有些好滔,饶有兴致地问道:“哦?还有什么事?”
李振滔挺了挺胸膛,信誓旦旦地说:“我不想做工了,我想跟您混,冠哥。”
巫玉冠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年轻人,你这想法也太天真了吧?洗洗睡吧!这里可不是你想来就能来的地方,江湖水深着呢!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
李振滔却没有被他的话打击到,更加坚定地说:“冠哥,我有把握,不用三个月,一个月我就可以把借您的钱还上,您就给我个机会吧。”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
巫玉冠靠在沙发上,目光犀利地审视着李振滔,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你先别急着给我承诺什么,前三个月免息,从第四个月开始收取利息,你若真有本事,三个月内把钱还上,才有资格跟我说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