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寒江钓影
残舟泊在墨色江心,雾霭中浮着几点惨绿渔火。萧烬盘坐船头,焚天令横置膝前作钓竿,归墟锁链为线,线端没入暗流。慕清雪偎在舱内,玉簪斜插的云髻散下几缕,发梢竟凝着霜晶。
\"蛊名'冰魄',以情念为饵。\"她咳出寒气,在船板结出八卦阵图,\"下蛊者要你亲眼见我冻作人彘。\"
江面忽现漩涡,钓线铮鸣如裂帛。萧烬腕抖竿扬,钓起的非鱼非鳖,而是半截青铜指骨——指节刻着\"林十二\"的篆文!骨缝渗出星髓,在江面绘出神国角斗场:林十二的归源金瞳已碎,左腿换成青铜义肢,正与三头六臂的骨将死斗。
\"他撑不过三更。\"慕清雪按着心口冰痕。
第二幕:踏雪寻碑
弃舟登岸时,暴雪吞没荒原。百丈外碑影幢幢,走近方知是插地剑戟组成的密林。一杆丈八蛇矛突刺面门,矛尖颤出七朵枪花,竟是失传的罗家回马枪!萧烬旋身避让,焚天令点中矛杆\"廉泉\"穴,那矛却化影散去,雪地留字:
破阵需七兵
再行百步,方天画戟劈空斩落,戟风割碎斗篷;继而青龙刀、凤翅镗、狼牙棒、流星锤、子母剑连环袭来,招招皆不同朝代的沙场绝技。第六柄吴钩割裂袖袍时,慕清雪突然并指刺向虚空:\"这儿缺了陌刀!\"
雪幕撕裂处,陌刀如门板压下。萧烬不避反进,焚天令贯入刀镡机括——陌刀哀鸣着碎作青铜粉,粉屑凝成指路箭:亥时三刻,葬兵冢
第三幕:残兵哭
葬兵冢实为星舰残骸堆,断刃插满舰体如刺猬。中央的青铜剑匣忽发龙吟,匣盖弹开七寸,泻出粘稠血雾。雾中浮出七道虚影:
白袍将挽弓如满月,箭簇锁定慕清雪眉心;赤面鬼双刀卷烈焰,刀路封死萧烬退路;青甲魅的链子枪毒蛇般噬向后心...七道杀招竟暗合北斗阵势,兵刃破空声混杂着神国角斗场的咆哮!
\"是林十二的武魄!\"慕清雪的玉簪射向剑匣。
簪匣相击的刹那,七道虚影骤然凝实。白袍将的面甲碎裂,露出林十二染血的脸;赤面鬼的焰刀褪去,现出他断肢处的青铜接口。七道身影齐声惨笑:\"杀了我,才能取匣中解药!\"
第四幕:破军泪
焚天令斩落白袍将铁弓时,萧烬虎口震裂。那弓弦竟是林十二的筋腱所制!赤面鬼双刀劈至颈侧,刀刃映出慕清雪结印的手——她鬓角霜痕已蔓延至锁骨。
\"兑位三步,震宫回锋!\"慕清雪的提醒混着咳血声。
萧烬踏着卦位反撩,令锋挑飞双刀。刀落地竟化作林十二的机械断臂,指缝夹着冰晶碎片——正是慕清雪被抽走的天魂!七道身影突然融合为实体林十二,他心口插着半截玉簪,归源金瞳流出血泪:\"快动手...蛊要醒了!\"
剑匣在此刻彻底洞开,匣内没有解药,只有团搏动的冰魄蛊母虫。虫身缠绕的神经束另一端,竟连着神国角斗场王座——髑髅神将正通过蛊虫吸取慕清雪魂力!
第五幕:归舟烬
萧烬的焚天令刺穿蛊虫,脓血喷溅处浮现星图。慕清雪却突然扑向剑匣,任蛊虫残肢扎入心口:\"只有这样...才能找到它...\"她身体迅速晶化,指尖在匣底抠出个青铜罗盘。
罗针疯转指向江心,残舟突然解体。船板化作三百六十柄飞剑,托着二人冲进暴风眼。风眼中央浮着艘星纹楼船,船头站着与萧烬容貌相同的蓑衣客,手中钓竿正拴着冰封的髑髅神将!
\"寒江钓的不是鱼,是孽障。\"蓑衣客甩竿将神将掷来,\"我守此舟三百载,该换人了。\"
神将的髑髅头突然裂开,爬出冰魄蛊王虫。虫口喷吐的寒气中,星纹楼船显出真容——竟是覆盖青铜装甲的初代方舟舰!舰桥传出电子音:
播种者萧烬,请执行文明重启协议
终幕:千帆约
慕清雪捏碎罗盘,盘心射出光矛贯穿蛊王。垂死的虫体爆出记忆碎片:髑髅神将本是初代焚天尊首徒,为阻师尊启动重启协议,自愿化作蛊巢封印方舟舰。
\"师父错了。\"蓑衣客的斗笠飞落,露出初代焚天尊的脸,\"情感不是漏洞...\"他的身躯随话音散作星光,融入慕清雪体内。她霜痕尽褪,玉簪迸发七彩虹光。
方舟舰突然解体为万千小舟,每艘都载着武道火种射向深空。最大的舟船上,萧烬展开初代遗留的星图,图侧题着慕清雪的新刻:
千帆过尽处
江湖夜雨灯
寒江尽头,青铜巨棺破开冰面。棺盖隙间飘出张战帖,落款是林十二的归源金瞳拓印:
师兄,我在神国尽头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