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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罗,[父亲]大人请你过去,“那边”有消息传回了。”

“哦?效率不错啊。”

中午的布法蒂公馆,显得阳光明媚,不少孩子在沿路玩耍打闹。

当然,这只是表象,打闹中的孩子们一旦进入公馆,马上会收起嬉笑,进入另一种“学习”状态。

[母亲]制定的规矩并非全部都是糟粕,其中一部分有价值,沿用至今。

哪怕[父亲]不再采用血腥的淘汰制度,这里依然采用着严格的管理。

在[父亲]看来,美好天真的童年,对没有依靠的孤儿们来说,是奢侈品般的假象,早熟与独立才能让他们今后活得更好。

森罗第一次,进入到了布法蒂公馆大厅更内部的一间办公室。

这里是阿蕾奇诺工作的地方。

森罗与阿蕾奇诺在沙发上并排而坐。

“这是女皇的回信。”洁白的手递来带有完整信戳的信。

“不得不说,至冬的信息传递效率,远比其他国家要高。”

“是的,在至冬,效率就是生命,从女皇到普通士兵,都在抢时间,速度慢了,在内部就会被淘汰。”

打开回信,内容很简单,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是至冬女皇提出的两个条件:

1.不干预愚人众后续的“某个获取”计划;

2.无原因、无时间期限、无视双方力量差异,对深渊的一次出手。

两个条件,对应了森罗的两个要求:壁炉之家与与阿蕾奇诺。

森罗看着纸上的两个条件,陷入沉思。

第一个条件,森罗没有意见,剧情本身就是他的全知优势所在,一般情况下,他不会没有理由地去干涉,愚人众获取神之心的计划,与他的利益并不冲突,是各国神明默许甚至希望发生的事。

这第一条,没有问题。

问题在于第二条。

不是被前面的三不限给吓到了,这一个条件不是要求太高,而是要求太低了。

森罗本来就与深渊对上了,对其出手属于本意,用一个条件来交换,非常的浪费。森罗本以为,冰女皇会要一次对天理的出手。

没想到是对深渊这么容易的事。

容易得有些过于顺利了。

冰女皇这是在打什么算盘?

森罗之所以,将对方的条件预想得很高,不是没有道理的。

壁炉之家这个机构倒是好说,主要是放开阿蕾奇诺的归属,非常难得。

这不是简单的失去一个战斗力的事。

首先,阿蕾奇诺的上位,是杀死了前任第四席的,她欠着愚人众一名执政官的命,冰女皇青睐特赦,她以身替代,还算说的过去,一旦抽身而去,不是自己人了,这条执政官生命的债务,不能轻易说没就没;

其次,作为多年以来的现任第四席,阿蕾奇诺对于女皇、至冬、愚人众,知道的秘密实在太多了,各项绝密计划、其他执政官的弱点信息、枫丹全国的据点账本,这些都会被带走,签什么样的契约都留不住的那种;

最后,执政官没有活着退出的先例,至冬不止女皇,一旦事发,高层全员无人可幸免,没有退路可言,要是阿蕾奇诺可以退出,开了这个口子,其他执政官人心易变,队伍就不好带了。

凭心而论,换位而处,如果是森罗,他不会轻易放人。

可现在看来,冰女皇真的是干大事的人。

她能让各国的问题儿童们,归心至冬,将力量整合,凭借的不完全是利益与手段。

对于自己人的选择,她的支持真的很给力。

遥想她将会做的那些事:

队长不计回报地率领愚人众,帮助纳塔,神之心都不要,背后的人力、物力、财力,是至冬在承担;

培养或者说救治了500年的女士,放任其癫狂求死;

队伍里一大票的坎瑞亚遗民、天使遗民、各种看似强大实则短命的人,真的是在别人走投无路下,不计代价地伸手,将其拉出绝境。

实现此上种种,凭借的不是心机,是实实在在的神力与国力。

君以国士待我,怎能不以国士报之。

还没有走到至冬,森罗对于这位500年前突然大变的冰女皇,还是保留中立的态度。

“冰女皇的条件,我答应。”

森罗拿出带有契约印记的信纸,回信,落款,塑封,然后交给阿蕾奇诺。

“那么,你呢,重获新生,今后是叫你佩露薇利,还是阿蕾奇诺。”

沉吟片刻。

“还是阿蕾奇诺吧,佩露薇利已经陪伴着她的好友,一起离去,此后只剩下阿蕾奇诺。”

“好,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从黑暗处走进光明之下,也许会有新的相遇之人。”

“希望吧。那么新的主人阁下,今后我的任务是?”

“主人?我本应该马上表达气度,让你以朋友相称,但怎么这个称呼让人莫名有点兴奋呢。对了,孩子们,怎么没有喊我[爷爷]?你是把我架空了么。”

[爷爷],你真会玩。

阿蕾奇诺血色十字眼中,难得地流露出无奈。

“爷爷应该是白胡子老头,你哪里像爷爷了,孩子们会很出戏。”

森罗闷闷不乐,黑暗组织神秘首领,代号[爷爷],实际上是个年轻人,这样的设定才能让人意外嘛。

没办法,森罗对抗不了这里人们的既有世界观,只能放弃[爷爷]。

“那就直白点,叫我[院长]吧。”

“好,我去传达。”

“如我们之前所言,壁炉之家依旧由你来领导及管理,一般情况我不会插手,之后我带你去沫芒宫,后面的蘑菇款项,将直接转入壁炉之家的账上。”

阿蕾奇诺点点头,短时间内,她还有很多事要做。

冰女皇有一封单独给她的信件,是关于愚人众各项工作交接的安排。

在下一任执政官到达前,她还需要将一些壁炉之家的人员,彻底撤出愚人众的任务序列,特别是一些暗中从事长期任务的,要将相应的记录销毁。

壁炉之家与愚人众会被完全区分开来,联系断得彻彻底底。

她还需要将邪眼留在愚人众,女皇对她也没有亏欠,她不会借机占取任何愚人众的资源。

“这间房,是壁炉之家最核心的地方,我晚上清理给你。”

“大可不必,我才不会来办公呢,你继续使用,给我在房间里安置一个单人位沙发就行了。”森罗赶紧摇头,他可不是来这干活的。

森罗与阿蕾奇诺间有种默契,两人从来不会假意客套,说出的信息很真实,不带歧义,不用对方去猜测或揣度。

对话的最后。

“至于你,阿蕾奇诺,你已经不再是愚人众执政官,以前的[仆人]也不复存在。今后,作为我森罗万象道君的左膀右臂,我赋予你新的代号”

“——[秘书]阿蕾奇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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