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三皇子来势汹汹的五十万大军,意图“清君侧”直逼皇都的严峻形势,太子在短暂的慌乱之后,迅速做出了有条不紊的响应。
即刻派大军前往抵挡三皇子的叛军。
而与此同时,陛下以病重为由,拒绝召见太子。
一道道加急军令从皇宫中如雪花般飞传而出,送往各地驻军营地。
那些平日里枕戈待旦的将士们,在接到军令的瞬间,迅速行动起来。
各军营内,号角长鸣,士兵们以最快的速度披挂上阵,战马被牵出厩舍,驮上鞍鞯。
泰安王满心焦急地等待着朝廷的指示,本以为会等来援军,然而,等来的却是一道自行解决的命令!
犹如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他心中仅存的一丝希望。
泰安王心中明白,自己目前所率领的军队,根本无法和安平军相提并论。
安平军经过多年的精心操练,装备精良,士兵们作战经验丰富,在战场上可谓是如狼似虎。
反观自己这边,军队实力简直是天壤之别。
他所率领的兵马,大多是临时招纳而来。
这些人中有不少是从未摸过兵器的普通百姓,仅仅经过了短暂而粗糙的训练,甚至连基本的行军作战技巧都尚未掌握。
他们穿上盔甲,拿着生疏的兵器,眼神中还透着对战争的恐惧与迷茫。
这样临时拼凑起来的队伍,在面对训练有素、气势汹汹的安平军时,就如同以卵击石,根本无法与之对抗。
泰安王望着这些参差不齐的兵马,心中满是无奈与苦涩。
而向淮南王的求救同样石沉大海。
淮南王以江州反贼余党还未清理完全,现在正是围剿的关键时刻,抽不开兵马为由婉拒了他。
“相爷!不好了!”
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人慌慌张张地冲进了相府书房。
“怎么了?”
正坐在书桌前,悠然翻阅着书卷的萧策,听到声响,缓缓抬起头来,不紧不慢地说道。
他的眼神平静如水,仿佛眼前这匆忙闯入之人带来的并非什么天大的事,依旧保持着一贯的沉稳与淡定。
“相爷,不好了,三皇子造反了!”
来人声音颤抖,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恐。
“我知道!慌什么?”
萧策不紧不慢地说。
来人稍作停顿,咽了口唾沫,接着说道,
“三皇子公布的讨教文书里,那清君侧的对象,竟然直指相爷您啊!”
说完,他一脸担忧地看着萧策,仿佛大难已经临头。
“我吗?”
萧策微微抬头,嘴角竟然缓缓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轻声说道。
那笑容中,似乎带着一丝嘲讽,又像是对这突如其来指控的不屑。
“清君侧,清的是陛下和太子,臣子只是他的借口罢了,无需理会!”
萧策轻轻摆了摆手,语气依旧从容不迫。
“真以为陛下老眼昏花,三皇子想要借此成事,谈何容易!他啊,先打到皇城再说吧。”
说罢,他重新将目光落回手中的书卷,仿佛刚刚听到的惊天消息,不过是耳边吹过的一阵微风,根本不足以扰乱他的心神。
“罪臣秦兵参见公主!”
空旷寂静的厅殿内,这一声高呼骤然响起,声音中满是恭敬与谦卑。
只见一个身影快速移动到花锦绣身前,单膝跪地,头颅低垂,仿佛不敢直视眼前之人。
“秦将军快快请起。”
花锦绣语气温和,眼中闪过一丝喜悦,赶忙伸出双手,轻轻拉起秦兵。
待秦兵起身,只见他的左脸一道触目惊心的剑痕,像是一条扭曲的蜈蚣,从眉边蜿蜒而下,直至耳根。
这道伤痕犹如岁月刻下的残酷印记,诉说着曾经经历的惨烈厮杀。
若是宫泽羽此刻在这里,一定会惊讶地认出这个本该死去的前朝将领。
曾经,宫泽羽与秦兵在战场上有过数次交锋,对他印象深刻。
“莫在称呼我公主,现在我是圣女!”
花锦绣收回目光,神色变得庄重起来,轻声却又坚定地说道。
“是,公……圣女!”
秦兵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迟疑,仿佛还在努力适应花锦绣全新的身份。
花锦绣看着秦兵缓缓开口说道:
“既然秦将军到了,那安平军就交给秦将军了!”
她深知秦兵在前朝时便是能征善战的将领,有着卓越的军事才能和丰富的作战经验,将安平军交给他,是目前最为合适的安排。
秦兵听闻此言,心中涌起一股热血,他猛地抬起头,眼神中燃烧着炽热的火焰,充满了忠诚与决然,高声回应道:
“圣女放心,末将誓死带安平军踏平大夏皇都,重建大虞!”
那声音如洪钟般响亮,在房间里回荡,仿佛要将这份誓言传递到天地之间。
在他心中,前朝大虞的覆灭是刻骨铭心之痛,如今有了公主的支持和这一支安平军,他仿佛看到了复国的希望。
安平军在秦兵这位沙场宿将的带领下,犹如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以摧枯拉朽、不可抵挡之势朝着邺城滚滚围困而来。
士气高昂,旌旗猎猎作响,那遮天蔽日的阵容,仿佛要将天地都笼罩在一片肃杀的氛围之中。
此刻,泰安王独自站立在邺城城头,城楼下便是那兵临城下的几十万安平大军。
他身姿挺拔,眼神冷漠如冰,紧紧凝视着眼前气势汹汹的敌军,那眼神中透露出的坚毅与果敢,与之前怯懦的形象判若两人。
曾经的他,或许面对困境会心生畏惧,流露出怯懦之色,但现在他仿佛一夜之间蜕变,一股无形的王者之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只见安平军阵列中,秦兵骑着一匹高大的黑色骏马,缓缓出列。
他身着黑色战甲,脸上带着一种胜券在握的神情,目光直直地射向城头的泰安王,高声喊道:
“泰安王,投降吧!”
声音在空旷的战场上方回荡,带着几分强硬。
泰安王听闻此言,先是微微一怔,随即仰头大笑起来。
那笑声爽朗却又带着一丝嘲讽:“哈哈!投降?本王乃大夏八皇子,一个乱臣反贼,你竟然要本王投降。”
泰安王的声音同样洪亮,带着与生俱来的皇家威严,似乎在向秦兵宣告自己尊贵的身份以及绝不屈服的决心。
秦兵却不为所动,冷冷一笑,接着说道:
“你已经被朝廷抛弃了!如今朝廷既不派援军,也不给你合理的作战部署,摆明了是要让你自生自灭。你又何必做这无谓的抵抗?”
秦兵试图从心理上瓦解泰安王的防线,言语中充满了对朝廷做法的不屑与对泰安王处境的洞察。
泰安王收敛了脸上的冷笑,冷静沉稳地说道:
“你们是前朝余孽吧?”
经历了与安平军这么长时间你来我往的激烈交战,他自然敏锐地察觉到,安平军绝非只是近来突然揭竿而起的普通反贼。
他们从战术运用到士兵素养,都彰显出训练有素的特质,种种迹象表明,这是蓄谋已久的前朝余孽在暗中搞鬼。
泰安王心里清楚,这些军队必定是在不为人知的暗处,经过了长时间的精心培养与筹备。
他被击败绝非自身在用兵方面存在什么缺陷。
秦兵听闻泰安王的质问,一双锐利的眼眸紧紧盯着城头的泰安王,眼神犹如两道冰冷的利刃。
“攻城!”
秦兵直接下令强攻。
一声令下,安平军大军顿时如汹涌的潮水般,朝着城门铺天盖地地迅猛冲去。
前排的士兵们手持巨大的盾牌,紧密排列,如同一道移动的钢铁壁垒,为身后的战友们抵挡可能袭来的箭矢。
后面的士兵们则扛着沉重的攻城云梯,步伐坚定,疾奔向前,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无畏与果敢。
还有些士兵推着攻城车,那巨大的撞木在绳索的牵引下,有节奏地晃动着,仿佛一头头蓄势待发的巨兽,准备给予城门致命一击。
泰安王神色复杂地环顾着左右那些慌乱的将领们。
只见他们面色惨白,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无助,平日里的镇定自若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面对如潮水般围困而来的安平军,他们已然乱了阵脚,完全没了一战的勇气。
泰安王看着这一幕,心中涌起一阵悲凉,轻轻地叹了口气。
这一声叹息,仿佛承载了他此刻所有的无奈与不甘。
他挺直了身躯,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皇都的方向,高声说道:“我,泰安王,大夏八皇子,非敌将所杀!”
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种决绝与最后的皇家尊严。
言罢,泰安王缓缓抽出腰间的佩剑。
那剑身寒光闪烁,映照出他坚毅的面容。
他毫不犹豫地将剑刃横于颈间,微微用力,一抹鲜血瞬间涌出。
泰安王的身体缓缓倒下,带着他的骄傲与执念,倒在城墙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