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家炒饭、炒面店如今已经开业十来天了,生意虽然没有第一天那样红火,但因着分量足给的料也多,还是赢得不少顾客的喜欢。
现在店里一早就开,早饭提供炒饭、炒面连带卖卖煮鸡蛋、茶叶蛋这些,像包子什么的他们也想过,但钟宁表示贪多嚼不烂,哪有那么多时间备这些。
再说那样不是抢专门卖早饭铺子的生意吗?
抢的多了招人恨啊!
因着一整天都在卖,营收比起第一天倒也没少。
“志成啊,给俺再来一个青菜腊肠炒面。”
“行啊张哥,张哥你这都来第五回了吧?”
“哎呦你小子记性蛮好呢!”
钟志成憨憨一笑:
“毕竟你是我这小店里的大客户,可不得记着。”
“那我呢那我呢!”
“李哥你来三次了,我都有印象呢!”
“可以啊你小子。”
没过一会儿青菜腊肠炒面就上了,张哥上来就嗦了一大口,这嗦了没几下,突然发现下面还放着个干子。
他挑了挑眉,这小子看着憨憨傻傻,还真会来事儿。
以后不多来吃都不成啦!
好容易忙过中午那一阵,一家三口坐在屋里休息。
他们现在也不会立马关门点钱了,前几天这么干的时候,外面一直有人走来走去。
“娘你胳膊酸的话,晚上早点回去睡吧,店里我和我爹忙的过来。”
注意到他娘在那偷偷揉肩揉手腕,钟志成站起来到他娘背后替她按肩膀。
李氏心里高兴,儿子孝顺,女儿对他们也好的很,她这日子过得美啊!
“娘没事,晚上你炒饭炒面,娘给菜提前摘摘洗洗,明天也能省不少事。”
“嗯。爹今晚我在这里睡。”
“成。”钟父也高兴,他都好几天没抽烟杆了,也没觉得哪里不舒服。
“啧!我说有的人未免太过分了一点,把价格定这么低,是想让咱们这些店都关门倒闭是吧?”
“可不!刚开业那会儿卖的便宜也就算了,现在还卖这么便宜,是想把咱们都整黄摊子了,他再涨价一家独大是吧?”
“咦,这都什么味啊?哦,是黑心烂肝的臭味!”
一家三口聊的正欢,外面突然传来不和谐的声音。
钟志成站起身朝外面走去,只见他家门口正站了几个人,他认得,是其他开食铺的人。
看到钟志成人高马大地站到门口,几个人声音不自觉小了点,仍没有闭嘴。
毕竟最近他们生意确实是差了,还有些客人来吃就吃吧,还非要拿他们和这家子比较。
这谁听了能高兴啊?
钟志成直接问:“你们在说谁?”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人壮着胆子道:
“我说是谁谁心里有数!”
钟志成立马摆出一副了然的模样:
“哦,那肯定不是我,毕竟客人都知道我这里卖的不便宜,我这也不是靠低价拉客的。那是谁呢?
我怎么记得咱这有鸡蛋炒饭只卖五文钱的?”
现在市面上一个鸡蛋三文钱,他们这种买的多的可以便宜点,算两文半一个。
便是如此加上各种调料还有米饭,一份鸡蛋炒饭只卖五文也绝对算是便宜的。
就这样也没能留住客,钟志成也很好奇,做的那么难吃吗?
钟志成这话一说,立刻有个中年男人缩了缩脖子。
他是卖五文不假,可他一个鸡蛋又不是只炒一份饭。
他都是一个鸡蛋炒两份。
不然那些客人也不会说什么他的炒饭分量少,鸡蛋也少,比不上对面七文的鸡蛋炒饭。
“咳咳!那你也不能卖个东西又是送汤,又是送咸菜、辣椒酱的,你这样显得我们这些人小气是吧?”
钟志成:“我这卖的不便宜,总得给些搭头大家才愿意来啊!
不然东西卖的又贵又抠门,我这店开个热闹啊!”
这话说的,人群里一个小媳妇忍不住瞪了旁边的老太婆一眼。
她和她相公本来也是这样做生意的,后来她怀孕了干不了那么重的活就把婆婆接了过来。
谁知道婆婆不仅搁家里抠门的不得了,搁外面也一样。
以前店里送免费咸菜,她看到了说什么咸菜不要钱啊!炒咸菜还要油呢!
把咸菜改成一文钱一小碟。
这就算了,她还见不得人家吃东西有剩余,觉得那样叫浪费粮食。
不仅把给的饭菜量减少了,还非要把那些剩菜剩饭收集起来。
你以为她自己吃,不,她留给下面一个点一样饭菜的人吃。
这时间长了,店里的客人受不了婆婆奇怪的性子,还有人偷偷问她老太婆是不是有病,他吃饭吃的好好的,她一直在角落那里偷看。
现在生意不好了,婆婆第一个不想自己的问题,还要跟其他人一起来找新店家的茬!
小媳妇自己都臊得慌!
“那我们不管,你这样影响咱们大家伙做生意了,我看实在不行你每天就少备点食材,卖完就关门,也给其他店多留点客人。
做人留一线,咱们日后才好相见!你说是不是?”
钟志成都要听笑了,他们一家三口辛辛苦苦在这干,每天忙的脚不沾地才挣了点钱。
这都是他们的血汗钱!
这些人表面说的好听,不就是想让他们把吃进去的硬吐出来分给他们吗?
你要是有本事,光明正大把生意抢走,那没什么好说的。
靠这种威胁的话,不好意思,他还真就不认那个怂。
“那可不行,我还要挣钱娶媳妇呢!不然大家伙早点关门,给我多留点客人,等我挣着娶媳妇的钱了,我就跟你们留一线成不?”
“你!”
这些人被钟志成气了个仰倒,偏偏他们都是开门做生意的,不好直接动手。
就在这时,有几个大汉从旁边走来,带头之人脸上一道狰狞的长疤,从眉头一直连到脸:
“听说这边开了家新店啊!怎么的?一点规矩都不懂?不知道要给老子上供吗?”
“儿媳妇!”
季母钟宁这会儿正在角落偷看呢,见状季母忍不住担心起来。
钟宁蹲下身摸了个石子:
“再看看,不要急。”
一边说,一边又摸了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