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战后如何分配战利品,大家对此毫不关心,随它去吧。归根结底,不就是拳头大小的问题吗?匈奴要是拳头硬,就能多分点;月氏要是拳头大,也能多拿一些。反正这些都是以后的事了,大家都明白,在战利品分配上,谁的拳头硬谁就拿得多。但目前没人把这事挑明。
秦国方面也得到了新情报,赢子云是最先得知的。所有黑冰台的消息都必须经他过目,并且要立刻告知他。
因此,当他收到秦蝶传来的情报时,第一时间就看到了。但他既没找李斯,也没与淳于越他们商议此事,而是直接来到宫中最隐秘的殿宇。
“父皇,您如何看待此事?”赢子云面前正是嬴政。
看完塞外的密报后,嬴政却问了个完全不相关的问题:“关东六国的残余势力近况如何?”
赢子云微微摇头回答道:“黑冰台的暗探已派出去,但尚未发现关东六国有任何异常动静,他们就像潜入水底的鱼一样,隐藏得很深。”
“依臣之见,他们或许会在战事即将爆发时现身。”听闻此言,嬴政十分满意。
“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嬴政果断挥手,“既然匈奴渴望战争,那就让他们尝尝战争的滋味。待平定北方之后,再一举南下清除所有残余势力!”
“时机尚佳!”嬴政语气坚定。赢子云轻轻点头。
虽然大致的战略方向他已经心中有数,但具体的执行细节还需与嬴政进一步讨论。毕竟嬴政才是统治这个国家时间最长的人,他对这个国家的了解远超自己。
直到日落时分,两人才结束商谈。
这时,李斯匆匆忙忙从宫外赶来,一直找到赢子云。“何事这般慌张?”赢子云冷冷地盯着李斯。
如今在外人看来仍处于国丧期,朝局怎能如此混乱?
听到这话,李斯赶紧整理衣冠。
“陛下,大事不好!匈奴联合东胡及大月氏百万大军驻扎在我秦国边境!”赢子云毫无表情变化,只是淡淡地问:“那么,李相有何打算?”
“啊?”李斯顿时愣住,这是让我出主意?
更让他惊讶的是,皇帝陛下听到这个消息竟然毫无惊慌之色?要知道那可是百万大军啊,而且是匈奴的百万大军!
如今整个国家都凑不出百万兵力,皇帝又怎能做到如此镇定?
“我认为应该立即发兵!”李斯严肃地说。
他认为这个国家始终属于嬴政,是由秦始皇开创的基业,而他是秦始皇的老臣,自然要尽力守护国家。
现在的皇帝并非昏庸之辈,而是一位英明的君主,他自当全力辅佐。
眼下,匈奴、大月氏和东胡三路联军百万大军压境,不过是想掠夺我秦国资源罢了。
但他们休想得逞!
且不论之前泰山封禅时天门开启,赢子云获得了大秦千万百姓的愿力,已成为人间之主,这些匈奴等人根本没资格与他争夺天下。
从这个角度看,李斯觉得战争已不可避免,而且必须打得漂亮。
“陛下可任用蒙恬等人镇守北方!”
北方有长城之固,匈奴短时间难以抵达,只要守得住,便能与敌周旋,届时我方粮草源源不断送往前线,敌方却将断供!”
“熬过最初的日子,我们便可反攻。”
“即便对方有百万之众,无粮草支撑亦不过乌合之众!”
“到时我方可肆意斩杀!”
听罢李斯之言,嬴子云眉心微蹙,因其话语竟与嬴政如出一辙。
嬴政亦主张初期稳固防守,待敌后勤难以为继时伺机反击。
“李相之言极是,但朕揣测,若我军北伐,恐中原遗孽复起,该如何应对?”嬴子云正色询问李斯。
李斯不敢轻忽,沉稳答道:“泰山一役后,六国残余已不足惧。待陛下平定北方,挥师南下,必可荡平余孽!”
“再施仁政、减免刑罚,安抚民心,民心自归。”
闻此,嬴子云眼前一亮……实未料李斯竟能言之有物。
“李相所言甚是,然还需稍作等待!”嬴子云道。
“等待?”李斯瞬感疑惑。
还要等何时?莫非等北方蛮族百万大军攻秦?
“不错,朕料定彼等不敢先攻我国,今只需静候其使者,再作定夺!”嬴子云淡然说道。
“陛下何必与彼等多言?遣蒙将军率十万大军北上即可平定!”
李斯略有不满,认为大秦之军无敌,匈奴、月氏、东胡皆不足惧,甚至不屑于与其谈判。
“此言差矣!”嬴子云轻摇首。
“李相暂且回去,待使者至后再议!”
李斯闻言,心中一震,莫非陛下另有妙计?
嬴子云自然有计,且计策昭然若揭。
前线传来消息表明,此次赴秦使者正是先前叛逃的官员。
经嬴子云有意无意引导,大批老秦人入咸阳。
已有十万之众。
若给铠甲利刃,便是精锐之师,且久经沙场。
若再召秦国旧臣入咸阳,定能激发更大热情。
届时只需略作引导,他们便成利剑,直指匈奴、东胡。
百万联军、三方联军,在他们面前皆不堪一击。
这世上无人敢轻视老秦人的战斗力!
嬴政驾崩后,北方蛮族蠢蠢欲动,单这一消息便令这些人躁动不已,吵嚷着披甲出征。
若真等到秦国旧臣入咸阳,不知这些人会做出何等疯狂之事。
此刻边境入境的官员们尚不知咸阳已有数十万之众,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
“不知为何命吾等出使秦国,指不定会落得何等下场!”
官场之中,有不满者愤愤然。
“呵呵,你还没看透?不过是狗咬狗罢了,冒顿那帮人早将咱们当成了走狗!”
“确实如此,不像某些人费尽心机劝服大月氏,还不止一次,这回不也是被冒顿打发过来的?”有人冷笑,视线落在队伍末尾的秦蝶身上。
秦蝶沉默,未作辩解,一切尽在无言中。
正说着,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一支精锐骑兵飞驰而来。
秦国官员们顿时慌了神,甚至有人裤裆湿透。待骑兵逼近,有人已跪地求饶,自认墙头草,毫无立场。
“站直了!我们现仍是匈奴使者,他们敢对我们如何?若此时示弱,岂非任人欺辱?”首领冷冷呵斥。
此话一出,跪下求饶的几人勉强站起。
骑兵渐近,领头者问道:“你们可是匈奴派来的使者?”
首领昂首答道:“正是!我们乃匈奴使者!”
“皆是秦人却充匈奴使者,何其羞耻!”骑兵中有人怒不可遏。
“杀了吧!不过几个使者而已,蒙恬将军与陛下必能助我们胜战!”
“对!管他使者不使者!”
秦国官员听后,脸色再度苍白。
“莫要杀我!我是匈奴使者,秦人最重礼仪,怎会不知两军交战不斩来使?”
“自称华夏礼仪之邦,却杀使者,这便是你们的礼仪?这般行事,只会让外族轻视秦国!”
官员们急忙辩解。
闻言,骑兵队长本欲拔剑,但终忍住。
至少此刻,他不能动手。
他冷冷说道:“暂且留你们性命,只因我是秦人,军人不谈礼仪。”
此言一出,官员们又是一阵胆寒。
骑兵押着秦国官员往咸阳而去,一路上遭遇无数秦民咒骂。
得知这些所谓的匈奴使者实为投降匈奴的秦官,百姓愈发愤怒。
从塞外到咸阳这段路,他们遭到了十余次刺杀,就连护送的骑兵多次都不愿出手,但最终只是驱赶,并未下狠手。
“真晦气,杀不得这些无用之辈!”咸阳百姓议论纷纷,“来咸阳作甚?全该处死才对!”
“妈的,这次非宰了他们不可!”
百姓群情激奋,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然而,当这些官员入城时,仍被赢子云派来的士兵严密围护。
街巷间百姓怨恨的目光,足以让官员腿软失禁。
更令人恐惧的是,护送的士兵眼中尽是杀意,仿佛比百姓更为渴望取他们性命。
这让他们愈发恐惧难安,直到进入宫中后,这种紧张情绪才稍有缓解。当他们面对新皇时,又忍不住浑身颤抖。
\"吾等叩见秦帝!\"众人齐声高呼。
嬴子云端坐龙椅,冷眼审视他们。
其中不乏真正的背叛者,若非战事牵绊,他早将这些人斩尽杀绝,根本不配活于世间。
\"匈奴让你等为朕带来何言?\"
嬴子云直言不讳,未用言语威逼。
文武大臣皆侧目注视这伙人。
领头者站出:\"我主言道,三方联军百万大军每日所需粮草不可胜数,此粮需秦供给,还需割三郡及河套之地予我等,每年亦须进贡一定粮草!\"
此语一出,满座秦臣顿时躁动不安。
区区匈奴联合大月氏、东胡的百万联军竟欲胁迫秦国,勒索粮草?
简直荒谬!
昔日六国未合之时,赵国便能将匈奴打得如丧家之犬,如今秦国一统,岂会奈何不得?
\"呵呵,莫非我听错了?一群匈奴竟敢威胁大秦?\"嬴子云嘴角微扬,冷笑。
\"尔等真信匈奴能助汝复仇?真是天大的笑话。\"
群臣纷纷附和,认同嬴子云之言,匈奴有何胆量威胁大秦?
仅凭其百万之众?
嬴子云继续道:\"告知汝主,若不想亡,便速归,不然秦军踏破匈奴,定叫他们灰飞烟灭,尸骨无存!\"
匈奴使者挺胸昂首,咬牙回应:\"大秦此举,可愿承担百万大军之怒?\"
\"哈哈哈!\"
嬴子云大笑,笑声中尽显轻蔑:\"我只问汝等,可否接受条件,不愿则试,看看究竟谁死!\"
嬴子云之言,令全场陷入寂静。
\"退下!\"
嬴子云挥手示意。
\"陛下……\"
\"朕命汝等滚,耳聋乎?\"嬴子云话音刚落,李斯忽然厉喝。
瞬息间震慑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