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余光扫视周围，再往前走，又看见两具尸体，这次更为恐怖，两具尸体没了人皮，只留下空荡荡的胸腔被随意的丢在地上。
秋子忍着恶心，旁边的伙计递给他一瓶水。
忽地。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出现，不过一瞬，陈皮的铁弹子依然脱手。
紧随其后的还有张启灵的刀。
张启灵的刀冷冽，他本人却像一把刀鞘，暗藏锋芒。
他们来的时候没带枪多少枪，枪的在墓里的作用小，枪声很有能引来更多的敌人，毕竟不是谁都像黑瞎子一样，指哪打哪。
他们背靠背，围成一个圈，处于十字口处，刀和枪打出去，挥出去的是破空声，没打到，雪鬼的速度太快了，他们的准头根本瞄不准。
可雪鬼的速度不止一个。
它们被血腥味引的往人群里扑。
黑瞎子一枪打中雪鬼的脑袋，摁住它的脖子撞在墙上，匕首捅进去，雪鬼的利爪距离他腹部几毫米的距离没了动静。
队伍散开，吴峫拿着洛阳铲一棍子抡上去，王胖子头也没抬的继续找雷管。
雪鬼的速度快，可张启灵的刀更快。
在队伍被迫散开的瞬间，寒光一闪，雪鬼的头颅掉在地上，黑血并未在刀上留下痕迹，被撒出去的血冻成了黑冰片。
秋子随手拿起龙头里的青铜器，朝雪鬼头上砸去。
或许是王胖子的喊声太撕心裂肺，吴峫扭头看见两三个雪鬼正准备划他的外裤，绒裤，秋裤，还有内裤。
吴峫不知怎的，竟笑了出来。
秋子见了转头砸向它们，王胖子大喊一声“小哥！！！”
张启灵飞奔而去，抓起王胖子的脚踝一脚踹开雪鬼，夺过他手里雷管，塞到距离最近的雪鬼嘴里，顺手将它们扔到雪鬼堆里。
王胖子看着自己漏风的裤子，盯上了地上早已没了气息的尸体身上。
尸体是不好啊，可他身上裤子好啊！
“跑！！！”
爆炸声响起，王胖子搂着自己破烂裤子还有心情来一句“葡萄美酒夜光杯，你和掩体一起飞”
吴峫见他还有心情开玩笑便放下心来。
王胖子光滑的大腿成了雪鬼的收到目标，这跟驴前面吊着跟胡萝卜有什么区别。
黑瞎子躲过张启灵的手，侧身，勾拳，一枪毙命，动作一气呵成，雪鬼死于非命。
还没跑多远，就听见陈皮那边传来喊声，原来是一个伙计为了逃跑，打翻了灯奴，里面的黑色物质让黑瞎子大惊。
那个伙计他认识，叫二强，有个哥哥叫大强，他们兄弟俩也是跟着陈皮的老伙计了。
炸药的余波足够让那东西燃起，黑色的烟雾升起。
陈皮大喊“是虫香玉！”
听过名字的慌不择路的开始往前跑，那东西唤醒了墙壁上的蚰蜒，密密麻麻的蚰蜒从冰缝里往外钻。
前面是，后面也是。
被雪鬼捅了窟窿的身体里爬满了蚰蜒，那东西见缝就钻。
王胖子腿上的蚰蜒像是一道道疤。
还不及拍，只听张启灵喊“跟我走！”
吴峫抓住王胖子就跟了上去，黑瞎子紧随其后。
“哥...哥！！！”二强倒在地上，腿上全是窟窿，还有肉眼可见的蚰蜒往里钻，他的位置就在黑瞎子身后“黑爷..救我！！！”
可他嘴里都钻着蚰蜒，没救了的。
黑瞎子回头看了眼，却被张启灵攥住手腕往前跑。
只能回忆起蚰蜒在皮肤下游走的模样。
大强刚准备救命却被秋子拉住手“二强，大强救不了了”
跑了几百米左右，拐了不知道多少个弯，才看见一扇门，推开门躲了进去。
大强瘫在地上，他就那一个弟弟了....
整个人像是被抽了魂。
张启灵抬手想拂去落在黑瞎子身上的脏东西，却被躲过回答他的是一句疏离的话“谢了，下次请你吃饭”
成年人的下次，就是拒绝，有时候不回复也是一种回复。
张启灵的手停留在半空中，有些茫然，黑瞎子的面容依旧，就像是在德国时期雪夜里为他拉的那首小提琴，嘴角的笑意跟当时如出一辙，可性质变了，他连触碰都成了奢望。
张启灵说“刚才....”
活着已是万幸，可总有人不知好歹。
还没缓过神来，二强就冲到黑瞎子面前“你...为什么不救我弟弟！！！”
“你明明有能力救！为什么不救！”
“你说话啊！”大强情绪越来越激动，还没等他伸手，就被张启灵夺走了性命。
二强倒在地上，头上露出两个窟窿，张启灵的拿出卫生纸擦拭。
是发丘指。
张启灵没说话，像是杀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动物。
吴峫第一次见到小哥这样随意的杀人，可他不害怕，是那个家伙该死。
可他也在嫉妒。
小哥是因为那人指责了黑瞎子杀的。
张启灵低头“你的伤”
“小伤~”黑瞎子道“不用张...哑巴费心”
秋子上前，王胖子连忙把他往后拽“别过去”
秋子望眼欲穿，恨不得自己有透视眼。
“安全”张启灵就这样倔强的盯着他，等黑瞎子后退，有时候黑瞎子真是不明白这张启灵到底怎么个事。
黑瞎子动身离开，却被他攥住手腕，黑瞎子有些不耐烦“张启灵，我说了，小伤”
“不是”不是小事。
黑瞎子攥住他的领子说“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管我？”
吴峫和王胖子上前打哈哈“黑爷，小哥不是那个意思”
黑瞎子的余光看见吴峫的手已经放在后腰的匕首上，只要自己动手，吴峫也会动手。
黑瞎子冷笑，一脚踹在他肚子上，张启灵朝后退了两步，没等王胖子开口，张启灵拉住王胖子。
“胖子，我没事”
“怎么？”没等黑瞎子说话，张启灵打断他道“你的伤，不是小事”
黑瞎子怔愣，笑的有些恶劣“我不需要，谢谢”
张启灵倔的像头驴，等吴叁省出现，张启灵是步步紧逼，黑瞎子节节败退，他不明白了，这个张启灵到底要干什么！
下一秒，冰砖被推动的声音响起，黑瞎子身后墙壁突然移动，黑瞎子伸手稳住身形却被张启灵打断，推他落入深渊。
随他一起下去的还有张启灵。
陈皮说“走，他们俩死不了”
吴峫有些担心，但目前的情况只能往前走，王胖子穿着不合身的紧身裤继续前行。
张启灵凭着感觉，伸手抱住蜷缩的黑瞎子，落在另一处空间。
黑瞎子实在是忍不住了，甩了张启灵一巴掌“你神经病啊！”
一句不痛不痒的话，张启灵就当没听见，黑瞎子坐在地上起不来，张启灵压在他身上，侧身躲过他的接触，看见打火机点燃了墙壁下凹槽的火油。
明明灭灭的光照在黑瞎子的墨镜上，黑瞎子想起身。
“别动”张启灵扣住黑瞎子的腿，语气里含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啧”黑瞎子出去真的很想算一卦，他最近是不是水逆啊！这都什么人呐！
“你往哪儿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