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将军：“你是看过我的履历吗？”
呼——
他是指这个？
wm面不改色扯犊子：“选择律师的时候看的，多了解才好做选择啊。”
上将军：“好的想法。”
好个毛啊好！一句“暴露”她都快吓死了，那就更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wm：“但我其实只看了你一个人的。”
她刻意等了会儿，一段足以让对方陷入遐想但未来得及发问的时间。
wm：“我在看到你照片的时候，就决定是你了。”
wm：“没有再看别人。”
他回复消息的速度比之前慢了不止一拍。
上将军：“我不知道是否应该得意。”
上将军：“但现状是有一点。”
江清月嘴角弧度飞起，她猜测他脸上也有难以克制的笑意。
他好像很清楚自己具备外貌优势？都说男人自知长得帅是油腻的开始，但岑阙对语言的应用能力和纯熟的聊天技巧让他规避了这一点，这有点犯规。
再往下就有点超过了，江清月不着痕迹地拉回：“你眼神看着就可信。”
只是信任，不要多想。
她觉得今天的进度条足够了，率先发出下线信号：“准备睡咯，岑律师也早些休息。”
对面又开始了正在输入反复跳转的状态，最后他只发来短短一句话。
上将军：“好的，wm。”
江清月莫名被这句话控住了，聊天框恢复平静，但是她没有。
告辞这一回合，他连一句晚安都没有，但她感觉屏幕中的暧昧指数已经砰砰爆表了。
这到底是为什么？
哪里出了问题？
她把聊天记录拉回去，每一句都细致分析，她认为自己的业务能力并没有下降，在拉近关系这方面发挥稳定，已经成功把工作话题拉到私人话题，并且凭借备注拉高了亲密度。
表现可圈可点。
而岑阙。
他每一句都很正常，但又很不正常。
结论只有一个：大智若愚大巧似拙。
-
周六下午，沈青蹊来电，让她在家等他过来接，江清月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作交代。
“我晚上有个面试。”
沈青蹊：“什么面试这么奇怪，安排在晚上？”
江清月抖机灵：“boss直聘。”
沈青蹊知道她不喜欢他过多介入她的工作，没再细问，“嗯”了声，“那你不去吃饭了？”
“结束后立刻过去，如果来得及的话。”她记得约定的餐厅就在众胜附近。
怪巧的。
撂下电话，江清月马不停蹄收拾自己，换上一身介于通勤和聚会之间的着装，出发去众胜。
樊彬出来接待的她，将她送到会客室后，便要先行回工位。
“谢谢你，樊律师。”江清月为递简历的事儿致谢。
樊彬只抿了抿唇，点头离开。
很内敛的一个人。江清月想。
她抬手预备敲门，眼角余光留意到门牌：vvip会客室。
面试而已，怎么会安排到会客室，还是贵宾室？
她来时看到众胜的律师主任刚从里边出来，联想上次和秦霜宁聊的事，对屋内情形有了猜测，就在这一瞬，敲门的手放了下来，她做了个十分临时的决定：掉头回到前台，询问洗手间位置，借着对话的空档，顺便将公文包“遗落”在前台，绕一圈回到vvip会客室，没有携带任何一份文件，敲了门。
“请进。”秦霜宁声音传来。
江清月开门进去。
屋内果然不止秦霜宁一个人，大圆钢化玻璃桌旁还坐着三位形象鲜明的女士。
其中一位美得突出，荧幕上常常见到，素颜状态略显憔悴，但皮肤异于常人的白皙，仍与周围不在一个图层。正是曾映真。
她身旁依次坐着一位气场逼人的中年女士，还有一位通黑着装，戴着黑框眼镜的年轻女人。
看着像是经纪人和执行经纪人。
站着的那位彪形大汉就不用猜了，即便没有黑西装大背头，也能看出是保镖无疑，从江清月进门的一瞬就目光警惕，黑t下贲张的肌肉是无声的警告。
“秦律师。”江清月反手将门轻轻合上，不疾不徐打招呼。
其余人等，她只是眼神一一点过，分寸得宜。
“介绍一下，”秦霜宁站起，“这是江清月江律师，原先是邱总代理律师陈嘉鸣的助理……”
曾映真自是不用介绍，秦霜宁也没再介绍其他人，微抬下巴示意圆桌对面位置：“坐吧，江律师。”
几人不约而同打量她，在门窗紧闭的空间里，再也无需掩饰上位者姿态，目光笔直研判。而曾映真靠着椅背，事不关己般刷手机。
这是一场面试。
江清月只要这么想，就自在许多，从容坐定。
“亲爱的，江律师工作几年了？”率先发话的是经纪人，谈论对象是江清月，问的却是秦霜宁。
秦霜宁不确定地看向江清月：“刚一年吧？”
江清月点头：“四百二十天。”
经纪人微微笑起，“记得这么清楚？”
江清月：“打工的日子总是刻骨铭心。”
年轻的执行经纪人颇有共鸣，低头掩饰笑意，凑近经纪人低声道：“夏姐，你看她笑起来像不像……”
说着提了一位女星的名字。
“还真是，”夏姐轻点了下头，“眼睛像。”
江清月知道她们说的那位女星，多年前在最炙手可热的阶段退圈结婚，舆论铺天盖地，她的经纪人夏玫瑰因公开“倒油”，发表了一番恨铁不成钢的言论而名震一时，从幕后走向台前，之后又一手捧红曾映真，合作至今。
江清月将信息整合在一起，终于确定，眼前这位夏姐，就是夏玫瑰。
有了前车之鉴，她必不会让曾映真重蹈覆辙，因婚姻耽误星途。
“小江律师，关于邱总，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夏玫瑰开门见山发问。
目光比刚才温和许多，是个好现象。
但江清月不是给口甜的就腻歪上的人：“您问，非涉案问题我尽可能回答。因为我刚从陈律师那里离职，出于职业道德和行业规则的考虑，有一些问题我可能有所保留。”
妥帖得体，滴水不漏。
夏玫瑰眉梢轻抬，问秦霜宁：“亲爱的，你跟我说的那份负面清单……”
秦霜宁：“是江律师做的。”
夏玫瑰抿嘴点了点头，再度看向江清月，却是思索着什么，一言不发。
她在等她主动交出来。
还好，她轻装进来的，除了自己的脑子和一张嘴，什么都没带。
她也不觉得尴尬，对面不问，她就沉默。
“江律师，你是在第一轮谈判结束后离职的吧？邱总给出的待遇这么优厚，为什么忽然不干了？”夏玫瑰这话乍一听像是普通面试问题，仔细一想全是套话，就是想知道第一轮谈判后发生了什么。
江清月终于确定，夏玫瑰从一开始就知道曾映真邱天翼假离婚的事，但和曾映真一样，对邱天翼后续的算盘并无察觉。
眼下是来求证的。
“你们真是疯了相信一个还没执业的助理律师。”曾映真来了电话，站了起来，撂下这么一句，走去内门的洗手间接电话。
江清月莫名感觉，是邱天翼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