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放下碗筷,抓起外套往外冲:“老婆,我先去上班了,晚点再说吧。”
季月气得直跺脚:“周建国,你回来!喝成这样,待会见了陈杨怎么交代?这么大个人了,还跟孩子似的,你这当叔叔的也太不像话了!”
可惜周建国早跑远了,即便听见季月的话,他心中依旧忐忑。
难道真要出状况?
想起昨晚陈杨如喝水般畅饮的架势,以及他对陈杨其他方面的了解,周建国意识到——自己恐怕拿陈杨毫无办法。
哼!
陈杨,你给我记着。
等你哪天成家了,我就让老婆教小蓉些夫妻相处之道,到时候让你尝尝厉害。
第二天,陈杨精神焕发地醒来。
签到得到十块钱奖励后,他便起身整理房间,顺手把昨日穿过的衣服洗掉,那股酒味让他无法忍受衣物留在屋里发霉。
刚起来时,正好碰见秦淮茹。
秦淮茹见到陈杨同样十分尴尬,他们家一直针对陈杨,如今贾张氏和棒梗都避居乡下了。
每天秦淮茹都格外小心,生怕碰到陈杨,可事与愿违。
这不,就遇上了。
秦淮茹鼓起勇气,强颜欢笑走近:“哟,秦主任早啊,您在洗衣服呢,我帮您一起洗吧。”
“不用。”
陈杨已将衣服洗净、拧干,转身离去。
想再说些什么?抱歉,一个字也没有。
实在不愿与这家人多言。
秦淮茹看似平易近人,实则阴魂不散,多搭理她一句,就像贴身膏药,甩都甩不掉。
何雨柱为何只帮秦淮茹,或许就是被她的外表所迷惑。
吸血虫若表现得太强势,又怎能继续吸血?
何雨柱真是单纯,什么样的条件找不到,偏偏选中秦淮茹。
如今,人们仍在为生计奔波,许多问题和矛盾尚未显现。
时间流逝,这些矛盾只会愈发尖锐,到那时,四合院的生活会更加精彩。
陈杨煮了两个鸡蛋,泡了一包方便面,吃完便去上班。
他的皮鞋昨日未取,但他并不着急,等下次取衣服时一起拿也无妨。
两天后,陈杨因签到获得了一张补签卡,他直接收入系统,未予使用。
这种东西,自然是越多越好。日后即使因公外出数日,它也能派上大用场。
三天后,他去取衣物和鞋子,共花费八十五元。两双黑皮鞋,一套蓝色中山装,一套黑色中山装,以及四件白衬衫,令他十分满意。
“老钱,多谢了。”
付钱时,陈杨真诚地向钱勇杰致谢。
这是人情,一次请客不足以偿还。
陈杨明白,人情往来需相互,成年人的友谊离不开这样的礼尚往来。别人愿意相助,必是你有所值得之处,日后若对方有难,定会找你求助。
虽则陈杨买衣不论何处皆可,无需欠人人情,但既已有人热心帮忙,断然不能驳了对方的好意。
从另一个角度看,若老钱无意相助,按原价交易即可。既然他愿给予便利,便表明他认可陈杨,认为值得结交。
这只是个小插曲罢了。
“没事,没事。”
钱勇杰笑望着陈杨,打量一番后说道:“小伙子,没想到你能喝这么多,我的老战友们个个服气,特别是周建杨,对你这个小兄弟佩服得紧。”
提到周建杨时特意加了“小兄弟”的称呼,还刻意加重语气,让陈杨听得一头雾水。
前几天见他还不是这样,几天不见,他怎变成这样了?
说话阴阳怪气的,有些瘆人。
“老钱,怎么回事?怎么看你像在笑话我?”
陈杨直视钱勇杰,毫不见外。尊重不等于客套,对他们而言,客套反而是轻视:“你们该不会有什么事瞒着我吧?”
“……”
这小子挺警觉啊。
钱勇杰还算镇定,面对陈杨的质问,语气依旧如常:“你在胡说什么?我有什么好瞒你的?你小子想太多了。”
“??”
是我多心了?
不对劲。
陈杨察觉到异样,尽管钱勇杰表现得很平静,却掩饰不住他的秘密。
陈杨未能发现具体隐瞒的内容,只说明一点:这家伙必定有所隐瞒……
“行,你不肯说,真相总会水落石出。”
钱勇杰嘲讽地笑着,陈杨直视着他说道:“老钱,不是我疑神疑鬼,而是你们确实有问题。今天的你,还有几天前喝酒的周建国,你们的表现都很奇怪。我想,要是再碰到当时的同伴,他们也会觉得事情不对劲。”
钱勇杰暗自思索,他不会向陈杨透露,除了武钢,其他人基本都知情。他一边戏谑周建国,一边期待与他们的下一次会面。
陈杨从不为捉摸不透的事情多费唇舌,更不会深思。
有什么可想的?无事生非,即使真出状况,日后总归要面对,这也算是一种心理准备。
小事一桩,无需过分担忧。
即便到了工厂见到武钢,陈杨也没细致观察他的神情。
“陈杨,有些事告诉你。”
武钢一脸困惑地对他说,“我跟老周、老钱联系后,发现他们好像有所隐瞒。”
连武钢都察觉到了,这岂不是确凿无疑?
“你也觉察到了?”
陈杨将钱勇杰拿衣服时的表情讲给武钢听,“你的那些朋友隐瞒的事情可能与你我有关。”
“我认为,这事主要与你相关。”
武钢分析道,“如果是我的问题,他们不会如此行事,他们可能是怕我被你看出端倪,才没告诉你。”
陈杨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嗯,我们的想法一致。”
陈杨心里虽有疑惑,却也无法确定。他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才与他们初次见面,按理说不该有什么大事让他们耿耿于怀。思前想后,唯一可能的原因就是那次改良兵工铲的事情。
当时事情已经谈妥,他不明白为何还要揪着不放。难道真要将他招入部队?这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
除了这件事,陈杨实在想不出别的理由。这种揣测对方心思的窘境,根源在于信息不足。若他对宋沁蓉的家庭背景了解更多,便不会这般被动。
换个角度看,这也算不上坏事。毕竟迟早都要面对。
陈杨与周建国饮酒时的情景,宋沁蓉并不知情。周四、周五,两人共进晚餐、散步,陈杨也没提及此事。或许他认为醉酒失态并非好事,所以没告诉她;又或许是周建国刻意隐瞒,打算在见面时给陈杨一个意外之喜。
周五夜晚,即便陈杨已有心理准备,内心仍有些忐忑。他活了两世,这却是头一回见家长。
宋沁蓉同样紧张,她向陈杨说明家中情况:“父母已逝,叔叔伯伯都很照顾我。只要是我喜欢的人,他们也会喜欢。况且你这么优秀,他们一定放心。”
放心?
陈杨想对宋沁蓉说,那些所谓的叔叔伯伯们,若真能放心才怪。
在他们眼里,宋沁蓉无疑是颗珍贵无比的明珠,含在嘴里都怕化了。要是被别人娶走,哪怕那人再出色,他们心中也会不痛快。
有人说得好,猪拱白菜,或许在宋家人心中,陈杨就是那个偷走他们家大白菜的人。
话一出口,气氛更加紧张。
陈杨也感到无奈,事实就是这样。他挠挠头,半开玩笑地说:“我对自己的能力还算有信心,只是担心那些叔叔伯伯,一想到你这颗白菜被我带走,即便心态再好,恐怕也会忍不住找麻烦。”
“……不会吧?”
宋沁蓉听后十分认真地回应:“回去我就告诉我小姨,让她跟他们说说,你其实很好,他们不可以为难你。”
这算什么为难?
陈杨苦笑着:“我只是开个玩笑,别太在意。宋老师,我对自己的能力还是有信心的。”
有这份信心就好。
至于别的,不必多虑。
分别之际,宋沁蓉提议:“下午一起去吧,吃完午饭我在办公室等你?”
“好。”
陈杨点头,“我先准备好东西,随后就到。”